在大厅中等了许久,那父子二人才回来。
傅元筱边走边扯着傅震的手臂,一副怕走丢的样子,结合她刚刚边跑回家边喊爹的模样,特别特别的没出息。
申屠稷也不由的皱起眉峰,真是好奇‘他’是怎么做到一副成年人的样子的同时还一副‘他’爹跟屁虫德性的。
让人想给‘他’一脚,彻底清醒清醒。
傅震带着跟屁虫进来,先行向申屠稷致歉,之后就说起她刚刚遇到的事儿。
“禁军胆敢在大街上就对我儿动刀动枪,末将实难忍气吞声。今日早朝臣必当面质问梅南擎,还望皇上先原谅末将的失礼。”
这就是护犊子啊,申屠稷也不意外早就知道。
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儿一副傻儿子模样的傅元筱,他轻轻颔首,“朕理解傅将军护子心切,但怕是梅阁老不会给出让傅将军顺心的回应,反倒还会惹得您更心气不顺。”
“多谢皇上担忧,也没指望他梅南擎下跪道歉,只要末将发出心里这股气就妥了。”简而言之他可能当朝骂脏话,皇上您都提前知道了到时可别意外。
申屠稷无话可说,傅震就是这样的人,但凡涉及到他儿子那就如同捅了马蜂窝。
再瞧瞧他儿子呢?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像傻瓜,全凭‘他’爹做主的样子,越看越像白痴!
“而且如今矛盾升级已经不在私下里,末将实在担心元宵的安全。所以恳请皇上这两日让她待在家中,一旦出门末将实在担心她再被害了。”
申屠稷:“……”
无法理解傅震这护子到疯魔的境界,已经长大成人还要时时刻刻护在自己羽翼下。
没办法只得同意,时辰到了他也得回宫了。
恭送皇上离开,‘爹宝女’傅元筱弯着眼睛看傅震,“爹,皇上是正常的。”
她换完衣服之后傅震跟她说,怀疑申屠稷不正常看上她了。
当时她就……
然后为了认证这个想法,傅震决定‘无理取闹’。
先告诉皇上他要在早朝时闹事,看他允许不。
然后再给她请假,看皇上是否同意。
第一条他允许了傅震心里一沉,但提了第二条之后倒是瞧见了他眼睛里的无语,不由放心了些许。
瞧她那笑嘻嘻的样子傅震哼了一声,“你没事儿就照照镜子。而且你得记住自己是个女孩子,你整天在他跟前儿晃,别再被他看出来。”
再说了,即便没看出她的女儿身就变态的相中了她外貌呢,都是没准儿的事。
傅震忽然越想越觉着可怕,欺君之罪什么的他不怕,但是有比欺君之罪更严重的。
因为他眼睛里的认真和沉重,傅元筱这会儿也乖乖的点头。
她忽然觉着傅震心里有事,那种不能公诸于众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事,她都不好去琢磨了。
也不知一旦真琢磨清楚了,会有多惊人。
——
真给傅元筱放了假,她会在家待着吗?那是不可能的。
鸿少蹲在她家附近等银子呢,那自然是紧跟,他也不说话就一副冷面的模样活像个要债鬼。
往城郊走,她不时的看鸿少一眼,“你到底有多缺钱啊,为了赚钱做杀人的买卖。若此次抓住你的是衙门的人,你死定了。”
鸿少低头,“我师父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
“嗯?你还要养你师父呢。他生病了吗?”
“不,他也是杀手而且还在接任务赚钱。他只是……他以前很效忠一个人,但那个人好像死了。死无葬身之地连坟墓都没有,他是想给那个人建一座最豪华的陵墓。”
“……”
傅元筱满脑子的问号,这里的人为了忠诚会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吗?
“你师父效忠的是谁啊?我很想知道那是何方高人居然有如此人格魅力。”
鸿少看了看她,之后摇头闭嘴,不说。
一看他这样,傅元筱叹了口气,“莫不是个在南晋不能提的名字?那就是常人认为的反贼之类的反派人物了。”
“嗯。”
这回他倒是给出了一个音儿,证明她说的是对的。
若说大反贼,傅元筱第一个想起来的自然就是广裕王啊。
先帝临终几年间最大最大的反贼,为了这逆贼不知多少兵将死在了南部,罪状简直罄竹难书。
倒是没想到忠心的拥簇这么多呢,当时跟太后来往的有一波,这里疑似又冒出来了。
居然还为了赚钱建陵墓,难以想象。
重新回到城郊布置那宅子,毕竟有钱存放在此处,这段时间都是汪熠在守着的。
宅子外面依旧破旧不显眼,内部却是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幽径小路蜿蜒出去,除此之外周边都是各种花架花池等等。
当然了,也只是乍一看以为如此罢了,但凡落入其中必会遭到攻击。
忙活的热火朝天呢,齐昭匆匆赶来,“元宵你知不知道,你爹在宫里险些把梅南擎给揍了,然后提着刀去找禁军统领罗向离了。”
衣袖挽着两手都是泥,脸上也蹭了不少灰她活像搬砖的,“果然是我爹啊,之前还说我们是被皇上利用了,他这会儿也不管那么许多就给我讨公道了。”
“那咋办?咱们这就去声援傅将军?”
齐昭其实很羡慕傅元筱的,不管他做啥傅将军都是后盾。不像自己,不管在外面干了啥回家都得挨揍。
傅元筱想了想之后摇头,“我爹特意告诉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不准出去,我跑到这里都违背他命令了我若跑去他肯定生气。汪熠,你赶紧过去帮我爹。”
汪熠领命立即离开,傅元筱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是琢磨。
她其实不觉着傅震让她老实待在家就是字面意思,他好像是有点儿害怕她被谁给看到!
尽管自己的脸在盛京也是人人都认识吧,但还是觉着傅震有想把她藏起来的意思。
总体来说这很奇怪,她对傅震藏在内心里的事越发好奇了。
到底是个什么惊天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