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内警惕,面上倒是如常,而且眼睛里还露出‘惊艳’来,“娘娘绣工了得。这人……是属下吗?”
林向梨点头,“就是小傅将军。”
“的确非常震撼,而且富有一种佛家的神秘色彩。只不过我这造型……瞅着有点儿像女人哈!”
她说着还笑,也没有嫌弃的样子就是觉着稀奇似得。
“小傅将军可能不知道,其实我在小时候就看过一本佛经。佛经上有一位如意女菩萨,小傅将军跟她长得可像了。所以我头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着此乃善缘,所以我才照着如意女菩萨的造像绣了此画像。”
这种事儿傅元筱绝对头一次听说,没想到佛门之人也很爱美嘛,菩萨的样貌都画的极美。
如此她倒是放心了,林向梨并不知她是女儿身。
“多谢娘娘。这幅画像我就收着了,不过往后您可别再如此劳累了。”
“你别有压力,我又不是要你回报我什么。在我心里你就是如意菩萨的化身,你必然祥和顺遂,我也想珍惜这善缘。”
她这般一说,傅元筱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忽然间的她好像也明白了书里的林向梨选择断发出家的因由,她心中的如意菩萨死了,她怕是也觉着世间索然无味。
该说的说完了,林向梨就转身走了,十分的干脆利落。
傅元筱真是对这女子刮目相看,将卷轴卷好她转身回了云芝宫。
进了宫门就看到了过来帮忙的内卫兄弟们,以及……暴君。
他一身雪苍色的华袍,温润如水,真像个斯文败类啊!
小跑过去,请安,“皇上怎么过来了。”
他淡淡的转过眼睛来看她,眼眸无波如静水,从她的脸扫到她的手上,“手里拿的什么?”
“额……一副画像。”
“展开给朕看看。”
都不用问就知道从哪儿来的,眼下这后宫里最明目张胆爱慕‘他’的除了林向梨也没别人了。
当然了,也不能说没别人。那些小宫女瞧见了‘他’也各个眼睛发直,就是没那么大的胆子罢了。
听话的把卷轴打开,只朝着申屠稷的方向,让他能够看个清楚。
申屠稷的眸色果然一变,仔细的看了看卷轴上绣出来的人,复又去看傅元筱。
“这上头的疯女人是你?”
“……”
把小脑袋往前勾了勾,也去看卷轴上的画像,“皇上,这是菩萨,菩萨不分男女。”
申屠稷看着她,用一种近乎于看傻子似得眼神儿,“你又被谁给骗了?”
“这咋能说是骗?我能跟菩萨长的这么像那是多大的善缘,所以我挺喜欢的。”
“林向梨送你的?”
“额……嗯!”
双手负后,他再次仔细的看了看那画像,绣工非常不错所以上面的人像也特别的生动。
“依照你当下的身体情况若说不分男女倒也符合,林向梨送你这东西看来有深意。”
有深意?
傅元筱还真没往这处想,她睁着大大的眼睛里头都是疑惑,“不知是什么深意?”
“她骂你是个废人,日后可以与她义结金兰。”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傅元筱:“……”
他是在骂她吧?
甭管林向梨是不是骂她,但暴君在骂人是一定的。
什么人啊?!
——
趁着夜幕降临所有的银子搬出皇宫,齐昭驾着马车一路前往城郊。
城郊的宅子是齐昭置办的,随宸和汪述河退了清河的竹寮都住到这儿来了。
傅元筱抵达,先行就是利用从白先生那儿运来的各种木料二手弓箭铁器等等在仓房设置机关。
那么多钱呢,不设个阵来保护她真是不放心。
从外围到房顶,没一处放过,不时的翻上房顶又纵身跃下,黑暗之中她帅的不是一点点。
随宸和汪述河也不知何时眼睛就开始追着她,钦佩又艳羡。
“嘿,别看了。眼珠子飞出去了元宵也看不上你们,他现在无欲无求不为任何美色所迷惑。”
随宸和汪述河收回视线,认真的清点记账。
半晌后,随宸忽的小声道;“城里人说梅恕意图对傅统领不轨才被皇后给推下了悬崖,是真的吗?”
齐昭迅速的看了一眼又上房的傅元筱,“听他们瞎传,都是胡说八道。梅恕禽兽不如只对自家人下手,皇后是他妹妹没逃过他魔爪吧,那余常生也跟他不清不楚的。”
“怪不得那余常生扬言要给梅恕报仇,原来是这样啊。”汪述河赶紧道,他听说好多呢。
齐昭点头,表示就是如此。
瞎编排一通齐昭心里得意的很,这传言若是能在城内传开梅南擎得气死。
漆黑的某条巷子飘着一股难言的猪屎味儿,几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那儿,另有一人肩背挺拔遗世独立,与那几个鬼祟之相的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鸿少,傅元筱就是往这边来了,但具体去了哪儿就不知道了。不如您自己去找找?”余常生的狗腿子怕黑,此时各个都是睁眼瞎啥都看不到。
那挺拔的身影淡淡的哼了一声,“都滚吧,已经看到他了。”
“鸿少一定要小心,公子此次花了大价钱就是希望鸿少一举成功取了傅元筱性命。您若是不成功……”
“我若失败他还要杀我不成?在这盛京你们若是还能找到别的人接这单任务,算我输。”
话落,他脚下一踮便消失在原地,那几个狗腿子只来得及感受到一股冷风。
“黑市里传说鸿少是最好的杀手,出手从未失败过。你们说这次他能成功吗?”
“废话,肯定成功。明年的今日就是傅元筱的忌日!”
“嗯,说得对!”
几个狗腿子互相激励了一下就快速的跑了,太过黑暗跌跌撞撞险些摔的狗吃屎。
仓房里,傅元筱已经开始布置内部了。
借着幽暗的烛火正忙活的起劲呢,房顶忽然响起一阵嘁哧咔嚓的声响,之后砖瓦破碎,一大坨东东从上头掉下来砸在地上,把她的机关都毁了。
“卧槽!”
火苗从头顶怒冲而起,她累的跟狗似得布置好的机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