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筱还沉浸在能够捉jian的兴奋中,无意间扭头看申屠稷却忽然发觉他面色阴沉到极致。
一向清润的眼眸亦是宛如藏了两把出鞘的剑,只是那冷锋就能刺伤人。
心中的兴奋瞬时消散,疑窦升起,那太后如果真秽乱宫闱他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这种气怒程度,比之被绿了还盛。
“皇上咱们一直在这儿看着还是想法子潜进去?您要是真的特别生气属下就冒些险,把这雍华宫给拆了。”
大概是因为她说的话几分搞笑,申屠稷眸子里的冷色淡了些许,“贡院的福楼被你轻易的毁了是因为它本身就不结实,宫中的各宫殿你确定能毁了?”
傅元筱眉毛轻轻地一挑,心说给她个权利她能把他整个皇宫都拆了。
但嘴上肯定不会那么说,弯着眼睛一笑,“试试呗,只要皇上解气属下尽全力。”
申屠稷轻轻地摇了摇头,“先试着潜进去。”
傅元筱立即转头去观察,雍华宫里那些宫女太多了这个时辰了守卫还很严密,想要潜进去其实并不容易。
“属下去声东击西,皇上您寻机会进去。一刻钟够不够?到了时间我再来一回您趁机出来。若是不成功您也无需焦急,属下拼了性命也去救皇上。”
表忠心,她是认真的。
申屠稷同意了,傅元筱立即行动。
黑夜里她的身影一闪而过,因为所习功夫的原因就显得特别轻灵优美。
他的视线还真是追随了她好一阵儿,见引得雍华宫的宫女出动巡视,他也趁机跃了出去。
傅元筱逃跑是非常快的,甩掉了那些宫女之后她就藏在了一处暗黑的廊下。
她不太清楚申屠稷今晚夜探雍华宫目的为何,在书里并没有这个情节。只是最后清理梅党的时候,太后家中所有的人都死了她就把自己给解决了。
这个女人算得上心狠手辣,对旁人狠对自己也一样。
一刻钟之后,傅元筱再次实行调虎离山,还担心申屠稷会不出来呢,但很快在假山群汇聚了。
他看起来……面色并不是太好。
“皇上,咱们回去吧。”她也不太好问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靠着假山他眸光清冷,“想让一个性情坚强乐观的人自戕,不给她下毒只用语言你能做到吗?”
傅元筱第一反应他想弄死太后,但那太后性情算乐观吗?那叫狠毒吧。
摇头,“做不到。”
那种性情狠毒的人只能是把她全部羽翼砍掉,再翻腾不起风浪她才会自杀。
申屠稷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一处神色悠远。
傅元筱只得站在旁边儿陪着,不能去看他她就仰头望天,别说这书里的星空可真好看。
那星辰近在咫尺,好像只要踩在高处一伸手就能够着。
——
秋闱科考,是为盛事。
清河来来往往诸多学子,此场景可称壮观了。
钟泰乃主考,起初几天他并不需要过来,他特意派遣自己的关门弟子代他来巡视。
她特意去福楼转了一圈儿,嘿,梅家是有钱这福楼修的可真好,接下来几年都不用修缮了。
而且彻查了几个官员,如今这里掌事的是程子安,他在这件事当中也谋到了福利呀。
随宸和汪述河都没有参加科考,这算是傅元筱给予的最大的好处吧,毕竟这次科考是什么结果她很清楚。
这些学子们奋笔疾书,甚至有一些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暗笑。
傅元筱在门口那里瞧见了她也乐,只等阅卷的官员们大惊失色了。
“傅指挥使喝杯水吧。”程子安忽然接近,手里还倒了一杯水。
“多谢程大人。”接过,她倒是好奇他怎么忽然殷勤起来了。
昨儿还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呢。
“秋老虎亦是不容小觑,傅指挥使接连三日代钟太傅巡视考场辛苦了。不如去那边亭子里坐一坐,下官肯定不敢懈怠。”
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傅元筱笑了笑,“师父他老人家极为严格,若被他知道我偷懒非得揍我不可。”
端着茶杯继续巡视,那程子安就在她身后,她琢磨着他是不是想给他认识的人偷偷指点啊,她一直在转悠有些碍事?
该不该给他这个机会呢?
一手抚了抚肚子,“程大人我腹部忽然有些不适,去去就回。”
把水杯还给他,她就猫着腰跑了。
躲在溷轩坐在那高质量的恭桶上,说真的,她困了。
白天来贡院巡视,晚上还得去宫里值守,一天下来统共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三个时辰。
漂亮的桃花眼慢慢合上,忽然的溷轩进来人了,她立时屏息眼睛也睁开了。
“阁老忽然急匆匆的吩咐转告那几位公子不要答题交白卷,到底是何意啊?”
“是不是考题出了岔子?”
“但前两场的试卷已经封存上交了,根本没留在贡院。若真出了岔子可如何是好?”
“如实上禀给阁老吧,那宫中守卫森严岂是我等能够得着的,兴许阁老有法子。”
“此事切不可再被旁人知道,那程子安软硬不吃,傅元筱又是代钟太傅巡视。一会儿咱们小心行事。”
那两个人嘀咕完就走了,傅元筱也站起身。
梅南擎忽然下令让他的关系户交白卷,再联想一下程子安的奇奇怪怪,是不是他这几天在考场发现了什么。
思及此她迅速的离开溷轩,追上刚刚那两个老家伙在他俩背后一敲,昏了。
快速的拖回溷轩里去,看那两个家伙跟蠢猪似得,她一甩头就潇洒的走了。
回了考场就径直的走到了程子安身边,她自来熟的开始跟他说话,一边观察他。
果不其然啊,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发现他多次的四处环顾。
傅元筱知道他肯定是在找那两个老家伙,其他的官员不是梅南擎的狗。
他观察发现了一些事在最快的时间做出判断,但他的同僚又根本没发现他真实身份,轻松的将自己摘除在外。
这一次得把他直接拉下马,这种人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