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狗!
常二常三还有几个雍华宫的狗腿子在跟着傅元筱,这TM是找狗吗?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这么多人手,非得要她去找狗?
而且太后真的挺猖狂,这是祖祠啊,傅震也在呢,她就打算对自己动手了。
不过想来想去她也是仰仗她爹牛叉,其实大家一样都是拼爹。
进了祖祠后的那片林子,后头常二常三几人就把手慢慢的放进了衣服里。
目露凶光,改变阵型打算直接把走在前头的人给围上。
这回让他插翅难飞。
走在前头的人脚步一顿,忽的哎呦了一声,“图儿在那儿呢。”
说完,他身形倏忽,眨眼间就窜进了林子深处。
常二常三等人立即去追,哪里还有傅元筱的影子。
“他娘的,又让他给跑了!”
“赶紧追,这次决不能让他跑了。”
四散分开他们开始追人,林子特别大,可傅元筱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得,全无踪影。
彼时,已经爬上某棵大树准备瞧那些狗四处乱窜的傅元筱被一道黑影给‘掳’走了。
她刚想反击就瞧见了雪苍色的衣袖,立时放松身体形如死狗,听话的被拖到了一栋古楼里。
“你倒是坦然,真不怕朕是歹人要你性命。”
“皇上特别香,我不用看一闻味儿就知道是皇上。再说了,皇上岂会害我。”
她也是不会承认刚刚他让她去找狗时,在心里骂他的事儿。
申屠稷双手负后,慢步的顺着立陡的楼梯往上走,她也紧紧的跟在后头。
“她现在只是试探,你若是难缠她会派出更多的人手来对付你。”
眼睛一转,“所以皇上是要我吸引走更多的火力?”
“嗯,聪明。”
从眼睛里冒出一串脏话来,“皇上应当记着说过要保我性命的事儿吧。”
“傅将军也在此处,你若真丢了性命,傅将军还不得活活将朕拆了。”
“那不能够!我爹对皇上忠心可鉴,忠君爱国可不贪生怕死。不像我,胆小又怕疼的。”
申屠稷才不信他的鬼话,上一世他没了性命傅震就跟疯了似得。
查到了假证据也不再查证就信以为真的倒向了梅南擎的阵营,他啊,就是傅震的命根子。
登上了这古楼的最高处,小小的空间两扇小窗子,脑袋往那儿一搁整个皇家祖祠尽收眼底。
那片密密麻麻的林子也在视野当中,还能瞧见雍华宫的狗腿子在里头乱窜呢。
“皇上要我吸引火力的话,得给我个改变祖祠风水的权利。把那片林子给我,到时把所有人引进去保证他们进去了就出不来。”
侧颈看‘他’,细细白白的侧脸都是自信,以至于桃花眼都发着光似得。
一抹阳光斜照,那唇艳红到有些通透,他眸子也不由微眯。
奇怪的感觉再次涌上来,而且莫名其妙的在那一瞬他心头一丝痒。
“皇上您听到了吗?”
他不吱声傅元筱扭头看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更像有两根钩子在里头。
申屠稷浅浅的呼吸,忽然心生警惕,自己的心智居然被一张面皮给迷惑了。
这不是好事。
“站远一些。”他淡淡道。
“???”
傅元筱没太明白,但听话的退了一步。
“再远。”
接着退。
申屠稷共重复了五次,傅元筱退到了墙边儿,跟立正的童子军似得贴在墙上,他才满意。
双手负后,他占据那小小的窗口看了看那片林子,“知道你会利用地势布阵,那片林子给你了。”
傅元筱仍旧满脑袋问号,就因为她占据了窗口他不乐意,就把她赶到墙边儿像受罚似得?
知道他阴晴不定,谁想到阴晴不定到这种程度?
大事当前他还在意这种细节!
“多谢皇上。”
谢完之后她就始终靠墙站着,太阳落山祖祠也燃起了灯火。
玉公公送来了晚膳,眼看着一样一样摆出来香气也飘过来勾的口水泛滥,她还是贴墙而立。
暴君没说她可以活动,她哪敢活动。
看着申屠稷慢条斯理的用膳,跟一幅活动的画儿似得。
还以为他在这个年纪遇到这样的情况会心焦气躁呢,哪想淡定如斯。
她边咽口水边叹服,主角就是主角啊!
那吸溜口水的声音那么大,申屠稷耳朵再不好使也听得到。
他本来没什么胃口,但鬼知道为啥听那货口水泛滥他食欲反而好了呢!
用了不少饭菜他慢慢放下玉箸,接过杯子喝茶,这才看向她。
一瞧她那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都要飞出来贴到饭菜上了,他薄唇也忍不住跟着抽了抽。
“过来用膳吧。”
“哎,来了!”
坐下用饭,傅元筱吃的倍儿香,主要是饿。
再来就是觉着她得表现的粗鲁些,才能反衬出暴君的优雅来,这样他能开心些。
只要开心了,一会儿也别让她去靠墙了。
淡淡的看着她,瞧见那脸蛋儿都被撑得鼓起来像青蛙似得,他唇边漾出笑意来。
这若是用力的在那脸蛋儿上捅一下,口里的饭菜也不知会不会喷出来。
“布阵你又是跟谁学的?”
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就实话跟皇上说了吧,其实无论是我学功夫还是学画画布阵等等都是因为姑娘。青楼里的姑娘有的极其特别,她们喜欢有才华的男人。我仅凭这张脸长久不了,所以就想学些本领讨姑娘欢心。您可千万别告诉我爹,他会抽我的。”
申屠稷的眼波逐渐恢复淡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蓦地道:“接着去墙边儿站着吧。”
“……”
就说他喜怒无常吧!
赶忙的又往嘴里塞了两口肉,她起身又回了墙边立正。
玉公公略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就把饭菜收拾走了。
虽说没吃饱,但也算个八分饱吧。
傅元筱抚了抚肚子,又去看申屠稷,忽然发现灯火之下他看着好孤单啊。
那种从骨子里流出来的孤单,好似这世上仅他一人似得。
莫名其妙的,咋觉着他有点儿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