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小公公走,傅元筱心内疑惑,他是来传梅鸢的话,说是有大事要告诉自己。
她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梅家啊,梅鸢摆明了跟梅家不合。
因为自己穿书改变了傅元筱原本的命运,梅鸢也没死,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真无从猜测。
转到廊下避人处脚步一顿,看着等在那儿的两个宫女,其中一个还捧着一个精致的瓷盅,这叫大事?
宫女晓素是梅鸢的贴身侍女,心腹。
“小傅将军,这是娘娘亲手熬得补身汤,嘱咐奴婢一定要看着您都喝了。”
“这……不太好吧。”
傅元筱头都大了,梅鸢这股子天不怕地不怕明目张胆的劲儿,她都开始佩服她了。
晓素却是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让小公公试喝以展示汤中无毒,之后举到她跟前,不喝也得喝。
难保四下不会有人忽然出现,傅元筱拿过一口干了,“多谢娘娘。但还请娘娘日后无需再这般费心,宫中耳目众多咱们每个人都得谨言慎行才好。”
说完她就走了,晓素叹了口气,“娘娘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啊,有病就得治,哪能一直被人嘲笑是阉人。”
跑回去,却不想申屠稷坐在那儿呢。
不是吧,手眼通天到如此地步了吗?
“给皇上请安!”
“听钟太傅说你又有新的利民之策,想来就是这些东西了。”
桌上的图纸和计划书他都看过了。
“是。”
“按你所写这种游戏按人头算钱,甚至可每一人收取十两银子,这么高的价你确定会有人去玩儿?”
“咱城里的公子哥儿人傻钱多。”
“……”
看他继续翻看图纸,就那么垂着眼眸,还真是温雅又温柔呢。
这样一个外表的人,的确很难让人觉着他心狠手辣。
“这般精妙的机关你跟谁学的?还有这图纸的画法亦从未见过。”
清澈的桃花眼一颤,“我爹教的。”
万事……那就是我爹。
申屠稷抬眼看她似笑非笑,傅震可没有这种才,他手底下也没有这样的人。
自学成才?还是背后藏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
“若如你所计划看来这笔买卖倒真是能赚得大钱!这样吧,朕也出一笔钱,你切记不可宣扬,到时盈利别忘了给朕分红。”
“???”
傅元筱很想问问他跟着瞎掺和干嘛?
看‘他’睁着漂亮的眼睛不说话,申屠稷眉尾微扬,迫人的气势立马就出来了。
“不妥吗?”
“没不妥,有皇上给属下做后盾,属下忽然觉着‘钱路光明’!”
说着,她抓了抓脖子又抓了抓手臂,连连点头表示荣幸之至。
申屠稷继续看那图纸,修长的食指分别在几处点了点。
傅元筱瞅着,一时没太get到他的点。
“这几处是把人关起来的好地方,神不知鬼不觉。”
这下子她就明白了,暴君是要她打造几处‘吞人’的地儿。
就知道他别有目的。
她好歹堂堂正正一设计师,在自己的心血中做见不得人的事,实在有违职业操守。
暴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懂了吗?”
乖巧点头,“懂了!”
她站在旁边儿不时的抓自己,像猴子逮虱子似得,申屠稷也不可能看不到。
忍了好一会儿,“你身体不适吗?”
“就是忽然身上有点儿痒。”
傅元筱把衣袖扯起来,白的如同羊脂般的手臂上一些红点点。
痒的就是它们,很显然是刚刚冒出来的。
她脑子一转,难不成是刚刚喝的梅鸢煮的那盅东西?不是说是补汤吗,她也没尝出里头都有啥,但这样子怕是过敏了。
申屠稷的视线固定在了那手臂上,怎么这么白?
‘他’露在外的脸和手虽说不黑,但跟衣服遮盖之下的相比就显得黑了几个度。
而且那手臂的皮肤细滑的好似连汗毛都没有,真真正正如白玉一般。
眉峰微皱,他忽然伸手,还没碰着呢傅元筱倏地往后蹦了一下躲开,异常的敏捷。
看着他停在半空的手,她又挠自己顺势把衣袖扯下来,“皇上恕罪,属下还是喜欢姑娘的抚摸。”
“……”死性难改。
红点点已经蔓延到脸上了,申屠稷略嫌弃的看了看,“宣太医来给你瞧瞧吧。”
“属下应当就是吃错了东西,就不用麻烦太医了。我家豫叔就懂医术,下值回家让他给我煮点药吃就行了。”
哪敢让太医看?但凡搭上她的脉,女儿身的事就暴露了。
——
挨到了下值回家,她的脸已经跟个芝麻烧饼似得了,手臂被她抓的红痕遍布活像二维码。
可把傅震心疼坏了。
关着门窗,散着的长发包裹着她的芝麻脸,娇怜之中迷媚难掩。
傅震拿着用冷水洗过的手巾给她擦脸阻止她挠自己,旁边豫叔也切脉完毕。
“药材不服引起的,而且那几味药有壮阳功效。”
“你怎么还吃壮阳药呢?”
傅元筱眨了眨眼睛,“我哪能去吃壮阳药啊,是皇后给我炖的补汤。”
“给你你就喝,明明变聪明了关键时刻就犯傻!往后躲着点她们。”
傅元筱没吱声,总的来说梅鸢也算跟自己同一阵营的吧,毕竟都跟梅家不合。
再说了,只要一想书中的梅鸢吞毒殉情的事儿,也觉着她挺可怜的。
自己没办法给她回应,但也真是做不到去伤害她。
这世道上大多数女人都十分不容易。
因为壮阳药过敏傅元筱请假了三天,正好月事来了她也乐得在家闷着。
上个月来了月事当值时可把她折腾坏了,又担心被旁人发觉跟做贼似得。
她没上值,身在宫中且关注她的自然知晓。
梅鸢翻着面前一沓的方子,都是治男人那方面的病的。
晓素拿着帕子包裹着冰块站在一边儿给她敷脸,那一侧脸蛋儿红肿分明就是被人甩了一巴掌。
“娘娘您还要继续给小傅将军治病吗?太后知道了今日还打了你,这样下去她只会让你越来越不好过。”
“若不是有他在,我早在进宫那日就吊死在玉秋宫了。梅家的人没把我当成人,我又何必在意他们?大不了鱼死网破!他病了,我必须想法子给他治好,如若有可能我还要给他生孩子!”
语气干脆,又带着决绝的疯狂。
挑出一个方子来,效力强劲且旁边还有标示能够一举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