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的第二天,又是没能吃上早饭的一天。
“绮萝衣,你声音能不能小点,还让不让人睡了!”穆雨薇顶着个黑眼圈,发出血与泪的控诉。
竹语攸好歹还知道收敛着点,绮萝衣那是如若无人之境,一点都没把她们当外人。
“抱歉了,下次我一定注意。”绮萝衣不以为意地伸了个懒腰,睡衣的吊带滑落,香肩半露。
什么,还有下次!穆雨薇气得直咬牙,怒视起了白世南——你倒是管管啊。
“没有下次了,从今晚开始,都给我老老实实睡觉。”白世南板起脸来,弹了一下绮萝衣的额头。
半夜三更打麻将固然是一件令人享受的事情,但是光能摸牌不能胡牌,就不是那么快乐了。
绮萝衣放炮倒是放得很勤快,但他能当着其他两个人的面胡牌吗,两人是装睡,又不是真睡。
“那好吧\/知道了。”
绮萝衣和竹语攸都在白世南的死亡凝视下选择了妥协,反正肉已经吃到了,一直让白世南大晚上的加班她们也于心不忍。
“嗯?”
穆雨薇傻眼了,不是,那她呢,按顺序不该今晚轮到她了吗。
经典排了两个小时的队,等轮到自己的时候,东西正好售罄。
“那...那我呢?”穆雨薇拽着白世南的衣角,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像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幼崽。
“不是,有你什么事吗?”白世南无情地打掉了穆雨薇的手,瞎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可...可她们都有,我...我也想要...”穆雨薇小声地嘀咕着,忐忑地观察着他的反应,也不敢再去抓白世南的衣角,只能捏紧自己的衣摆,指节都有些泛白。
白世南看着眼前这个变得谨小慎微的女孩,曾经的穆雨薇在爱情里有多高傲,现在就有多卑微。
但卑微是换不来爱情的啊,这一点还是你教会我的,你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呢,穆雨薇。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明白了吗?”白世南的声音冷了起来,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穆雨薇怔在原地,白世南的话像是晴天霹雳一般,让她心神震颤,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明...明白了...”
这句简单的话,是穆雨薇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她怕再多说一个字,自己就要忍不住哭出声。
说完这句话,穆雨薇就踉踉跄跄地扶着墙走出了房间,像是丢了三魂七魄,那单薄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令人悲伤。
绮萝衣和竹语攸脸上也凝重起来,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上午,结果莫名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真的不打算去安慰一下雨薇妹妹吗?你刚才那句话对女孩子来说,可是残忍到不能再残忍了。”绮萝衣走到白世南的身后,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背上。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白世南有气无力地说道,他都没心软,绮萝衣反倒是心软了。
“我知道,但你这个样子,会让女孩子很没有安全感。”绮萝衣说着紧紧抱住了白世南的腰,恨不得将自己揉进白世南的身体里,这样就不会被丢下了。
“你都在说些什么,难道我三心二意你就有安全感了?”白世南是越来越不懂绮萝衣的心思了。
“大笨蛋,不和你说了。”绮萝衣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背,表示自己对这个大猪蹄子不解风情的嫌弃。
白世南刚想进一步问清楚,一阵香风扑鼻,转眼怀里又多了一个人。
“白同学,你去安慰一下雨薇同学好不好?”竹语攸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语气软糯,同样在为穆雨薇说话。
“怎么连你也......”白世南不解地看向怀里在撒娇哀求的竹语攸,这一个两个都怎么了。
“大笨蛋,还不明白吗?”绮萝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就这还高考状元呢,“那我问你,以后你要是选了语攸妹妹,那你是不是也会像刚才那样对待我。”
说着说着,绮萝衣就悲从中来,好像看见了自己以后被白世南抛弃的光景,委屈得她咬起了白世南的肩膀泄愤。
“疼疼疼...”白世南配合地喊出声,不是绮萝衣咬得有多用力,而是有滚烫的泪水滴在了他肩膀上。
“知道疼就好...你以后...以后要是敢...敢这么对我...我就咬死你...呜...”绮萝衣已经是泣不成声。
她想起白世南刚才那冷漠的样子,心里就一阵害怕,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穆雨薇。
“白同学,我...我会很乖的,不会让你为难的。”
绮萝衣哭得梨花带雨,竹语攸也没好到哪去,娇小的身躯如坠冰窖,抖成了筛子,胸口的衣襟也早就湿了一大片。
“唉,我知道了,等会我就去安慰穆雨薇,这总可以了吧。”
白世南长叹了一口气,他拒绝的明明是穆雨薇啊,怎么搞得像是你们两个被拒绝了,这共情能力也未免太强了点。
“为什么还要等会?”绮萝衣的哭声逐渐止了下来
“那不是得先安慰好你们两个吗?”白世南无奈地说道,哪边重要他还是拎得清的。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刚才...刚才是不是咬疼你了?”绮萝衣娇哼一声,语气有了明显的软化。
白世南要是就这么丢下她们两个去安慰穆雨薇,她可真的要被这大猪蹄子气死了,她和竹语攸刚才只是物伤其类,并不是真的希望多出一个情敌来。
“没有没有,一点都不疼。”白世南是要安慰人的,不是来让绮萝衣内疚的。
“不疼还喊得那么大声,果然男人没一句实话。”绮萝衣轻轻捏了一下白世南的腰间肉,美目白了他一眼。
“咳咳,这不是显得您牙口好吗?”白世南试图蒙混过关,毕竟喊疼也不对,不疼也不对,他真的太难了。
“闭嘴啦你,站好别动,我给伤口消消毒。”绮萝衣看着白世南肩膀那个浅浅的牙印,感觉再晚点处理,牙印都要自己消失了。
“这消哪门子毒啊,连皮都没破。”白世南说笑道,觉得绮萝衣小题大做了,再说了,房间里也没医用酒精啊。
“都说了别问,等会你就知道了,语攸过来帮忙。”
绮萝衣俏脸微红,她当然知道没有必要消毒,但在白世南去安慰其他女孩子之前,先给他上个保险,这很有必要。
......
“滋溜~”
“滋溜~”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