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揉什么

绮萝衣坐在床边,把湿漉漉的头发放了下来,白世南站在一旁,一边用手拢着发束,一边用电吹风烘干着。

绮萝衣本来只是想找个借口跟白世南互动而已,但白世南吹头发的动作格外熟练,比她本人做得都要好。

“白世南,你好像很熟练的样子?”绮萝衣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心底萌生出警惕。

“你忘了我有个妹妹吗?”白世南说谎了,他确实帮白月景吹过头发,但熟练度是前世在穆雨薇身上刷出来的。

“有你这样的哥哥也太幸福了。”绮萝衣松了一口气,不是别的女人就好。

“咳咳,还好吧。”白世南没想说太多。

......

在白世南给绮萝衣吹头发的空档,绮萝衣腾出空来的手则是在捏她自己的肩膀,今天赶了一天路,比她一年的运动量加起来都多,她的肩膀沉得像是灌了铅一样。

“你肩膀很酸吗?”白世南关掉了手上的电吹风,女生的头发不宜烘得太干,剩下的最好等自然风干。

“嗯,太重了。”绮萝衣抱怨地说了一句,还旁若无人地用手掂了掂,似乎是想向白世南佐证她所言不虚。

白世南再次被震撼到说不出话来,艰难地把眼睛从绮萝衣身上移开,可以不必演示的,这方面他这两天“深”有体会。

“那要我帮你揉揉吗?”白世南侧着头问道,毕竟这两天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他一个大男人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绮萝衣沉吟了一会,表情变幻不定,脸上蓦然浮现娇羞的红晕,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着,娇艳的红唇轻轻一抿。

“那...那就麻烦你了。”绮萝衣的声音有些干涩,身子也明显地紧绷了起来。

“不用这么客气,揉个肩膀而已,放轻松点。”白世南的手已经搭上了绮萝衣的香肩,果然入手硬邦邦的。

“耶?你说的是肩膀吗?”绮萝衣愣了一下。

“那不然会是什么?”白世南也愣了一下。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有点尬住了,白世南已经反应过来绮萝衣说的是什么,绮萝衣也知道白世南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了。

绮萝衣直接往床上一趴,把头往枕头里一埋,装起了鸵鸟,只是那紧紧扣着的十个脚趾头已经出卖了绮萝衣内心的不平静。

白世南呆滞在原地,他刚才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有一种跟百万大奖擦肩而过的心痛感,随后他就狠狠地晃了晃脑袋,不能再想下去了。

“那个...我先去洗澡了,你困了的话就先睡吧。”白世南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洗个冷水澡冷静冷静。

“嗯~”绮萝衣头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地回应了一声。

浴室里,白世南仰着头,任由花洒的水流打在自己脸上,冰凉的水流顺流而下,带走体表温度的同时也带走了白世南内心的那一丝躁动。

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只剩一盏床头灯还亮着,绮萝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睡衣缩在被窝里,眼睛偷偷睁开看了自己一眼。

“晚安。”

“晚安。”

......

一夜无话,就这样迎来了他们在临江市的第二天。

得益于昨晚睡得很早,白世南赶在闹钟响之前就醒了过来,随手看了一眼时间,离约好的看房时间还远着。

他下了床,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绮萝衣的床前,这丫头的睡相还是那么差,被子早就不知道踢到哪个旮沓角落,大片旖旎的春光晃着白世南的眼睛,床头的内衣这回换成了紫色蕾丝边的。

这次他没帮绮萝衣把睡衣拉回原位,只是简单地帮她把被子盖好就去卫生间洗漱了。

绮萝衣再次睁开眼睛,摸着依旧卷起的衣角,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看来昨晚的乌龙事件也不全是坏处。

昨晚的小插曲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因为他们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找房子。

说到租房,白世南就不由得想起前世毕业后跟穆雨薇的同居生活,他当时愿意放弃帝都的大好前途,跑回金陵跟着穆雨薇进入一个刚起步的小公司,【同居】这个美好的词汇起码占了三分之一功劳。

大学四年,他看着自己的室友一个个脱单,女朋友换了一批又一批,酒店的会员卡办了一张又一张,就他一个人守着一大锅肉,只能眼馋地看着,连闻闻味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当白世南得知穆雨薇愿意跟自己同居,他高兴得直接蹦了起来,想着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总算可以尝尝“肉味”了。

但事实证明,是他高兴太早了,穆雨薇对于同居一词的定义显然跟白世南理解的不一样,说是同居,其实就是合租,一人一个房间,晚上各自睡各自的。

离谱的是,穆雨薇还在她自己房间枕头底下藏了一瓶防狼喷雾剂,是白世南在做家务的时候发现的,至于这防的是谁,就只有穆雨薇自己才知道了。

“白世南,喂,你没事吧。”绮萝衣的声音把白世南拉回了现实,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上的冰棍。

刚才两人在跟一个便利店的老板问路,老板人很热情,还跟他们说了哪一片地区的租房资源最好,抱着投桃报李的想法,两人准备在店里买点雪糕,正好天气还蛮炎热的。

挑着挑着,绮萝衣就发现白世南在发呆,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没事,有点走神,雪糕挑好了吗?”白世南有些唏嘘地说道。

“嗯,你也快挑一个,说好我请客的。”绮萝衣催促道,再不快点冰棍就要化了。

白世南随手挑了一个荔枝口味的雪糕,毕竟这会还没雪糕刺客的概念。

两人找了一处树荫底下,眺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天上的白云慢悠悠地变换着各种形状,地上的小轿车像一只只甲壳虫穿梭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道路上。

绮萝衣轻倚在树干上,手中举着一根泛着寒气的老冰棍,像是小猫喝水那样,只露出一小截粉嫩的舌尖,乐此不疲地重复着舔舐的动作。

但她实在吃得太慢了,炎热的天气让老冰棍底部挂着不少水滴,逐渐汇聚成一大颗水珠,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显得摇摇欲坠。

最终,这颗水珠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狠狠地砸落到少女领口处白皙的皮肤,顺着一道幽深的裂缝钻进了一片未知的世界。

树顶的蝉在“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是雄蝉们在发出求偶的信号,这好似不会疲倦的蝉鸣落在白世南的耳中,让他心里生出一丝燥意。

白世南麻木地咬下了雪糕的一角,冰凉的感觉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只是他心里那分燥意却没有得到一丝缓解。

今年的盛夏,来得比平常更猛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