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上座位是抢不到了,车厢的边角位倒是抢到了,绮萝衣靠在车厢壁上,白世南则是用强有力的臂弯给她撑出一片净土。
白世南神情有点不自在,不是因为挤地铁挤的,而是他这样和绮萝衣面对面贴着,视野所及皆是崇山峻岭,连车厢地板都看不到。
今天临江市的室外温度在三十摄氏度以上,绮萝衣穿得也很清凉,一件卡通小熊的短袖,小熊的脑袋被撑得满满当当。
白世南有意地用身体替她遮挡住来自外界的视线,但他自己则是不可避免地大饱了眼福,本来这种事情应该是心照不宣从而避免尴尬,可偏偏他遇上的是绮萝衣,一个初次见面就敢说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女人。
“我说,你一直仰着头不累吗?”绮萝衣嘴角勾出小恶魔般的笑容,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
她当然知道白世南为什么仰着头,但这不妨碍她明知故问,她就是要一步步挑战白世南的道德底线,不然等这榆木脑袋自己开窍不知道要到哪个猴年马月。
“不...”白世南刚想低头回答绮萝衣,就被瑰丽的高原风景迷了双眼,连忙抬起头挣脱开来,“不累,这样可以有效预防颈椎病。”
“这样啊,那你怎么脸那么红。”绮萝衣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平时白世南可不会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动,在这么拥挤的地铁上,看他还能逃到哪去。
“是吗?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白世南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脸红了,反正他现在心跳是蛮快的。
“那我给你擦擦汗吧。”绮萝衣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纸巾,抬起手轻轻擦拭着白世南的额头。
为了方便给白世南擦汗,绮萝衣身子微微前倾,伴随着手部的动作,不可避免地有了更深的接触。
“可...可以了。”白世南痛并快乐着,绮萝衣这是哪门子的擦汗,分明就是玩火。
“哎呀,怎么好像越擦出汗越厉害了。”绮萝衣强忍着笑意,故作关心地问道。
“我这个人容易出汗,从小就这样。”白世南已经快要编不下去了,这地铁什么时候才能到站啊。
......
地铁车门开了,白世南迫不及待地拉着绮萝衣下了车,下次还是直接打车吧,该花的钱不能省。
两人到预订好的酒店时,已经是黄昏时分,赶了一天的路,进到酒店就直接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白世南,我不想动了,房子我们明天再找吧。”绮萝衣躺在床上,身心放空,呆呆地望着酒店房间的天花板。
“嗯,明天再找,我也不想动了。”白世南除了身体上的疲惫,心灵上也是疲惫不堪,主要是被绮萝衣那小妖精磨的。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各自的床上,消化着这几天的经历,一直到其中某个人的肚子发出咕咕叫的声音。
“白世南,我饿了。”
“巧了,我也是。”
“那我们去吃什么?”
“随便,只要不是烧烤就行。”
白世南感觉自己这两天火气贼大,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顿烧烤害的,接下来还要跟绮萝衣待一段时间,可不敢再火上浇油了。
绮萝衣脸上冒出无良的笑容,看来那天的生蚝腰子还是起了点作用的,自己还得再把火烧得旺一些。
......
“药膳?”白世南闻着空气中那股淡淡的中草药味,眼角不由抽搐。
刚才绮萝衣毛遂自荐,让白世南好好休息,她来找找附近的美食,结果等到了目的地,白世南才发现这是一间做药膳的餐饮店。
“嗯,你为了我搬家的事情忙前忙后的,当然要给你好好补补身体了。”绮萝衣一脸关心地说道。
“不用不用...”白世南满脸写着不情愿,再补要流鼻血了。
“跟我客气什么,我都订好了,现在退也来不及了。”绮萝衣不由分说拉着白世南走了进去。
......
不得不说,厨师手艺很不错,虽然是药膳,但只吃出了药香,没有一丝草药的苦涩,白世南刚开始有多不情愿,后面吃得就有多香。
回到酒店,绮萝衣跟白世南说了一声就去洗澡了。
白世南订的是双人间,一个房间两张床,一方面是绮萝衣说自己不敢一个人住酒店,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绮萝衣省钱。
目前为止,除了白世南从金陵到明州市的飞机票是他自己出的钱,后续的全部开销都是绮萝衣承包的,按她的话说就是,怎么可以让白世南为了她的事情出力又出钱,那她成什么人了。
白世南拗不过她,要不是他据理力争,绮萝衣连飞机票的钱都要给他报销了。
虽然不知道绮萝衣的钱都哪里来的,但白世南还是能省则省,毕竟临江市的物价房价可比明州市高多了。
趁着绮萝衣洗澡的时间,白世南打开了手机,找到了一个当地的论坛,上面挂了不少招租的信息,虽然良莠不齐,但姑且可以作为一个参考。
白世南的心理预期是在临江大学的附近给绮萝衣找个租房,一来等他到临江大学报到后,可以有个照应,二来大学附近的治安也会相对好上一些。
白世南逛了半天论坛,记下了几家信息比较全面的招租帖,准备明天跟绮萝衣去实地考察一下。
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一个裹着浴巾的身影在浴室的热汽中走了出来,浑身的肌肤粉嫩得像刚剥好的水煮蛋,仿佛能掐出水来似的。
浴巾只裹到锁骨以下,雪白的香肩整个暴露在空气中,宏伟的山脉被遮得严严实实,只留出那一线天的奇景。
白世南循声看去,瞳孔剧烈震颤,手机都掉到了床上,这场面是他不付费可以看的吗。
绮萝衣只裹着浴巾出来还是有些羞耻的,但看到白世南的反应,她觉得这份牺牲还是值得的。
“白世南,能不能帮我吹干一下头发。”绮萝衣一只手护在胸前,一步一步走到了白世南的跟前,轻松写意地请求道。
绮萝衣这副淡定自若的模样都让白世南陷入了自我怀疑,洗完澡裹着浴巾好像也没什么地方不对劲,大抵是自己眼界太小了,才会动不动大惊小怪。
“可...可以。”白世南找不到一个可以拒绝的理由,尤其是绮萝衣用那么天真清澈的眼神望着自己,拒绝了反倒显得自己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