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强面色煞白,身不由己的慌忙后退。
他万万没有料到,萧玄天竟然如此厉害。
一拳打爆甘思成!
原来,人家凭借的不是那柄破剑,而是真正的实力。
想到刚才上前挑衅,他背后的脊梁骨,就冒起阵阵寒意。
“什么人,竟在我大通商会拍卖厅公然行凶!”
便在此时,一道冷厉的声音,从厅门外传来。
来人身形枯瘦,面色阴沉,目中满是怒意。周身寒芒涌动,气息庞大,赫然是一位道宫真人。
“是大通商会的苏宏副会长!”
苏宏身后,一位白须老者更是脸黑如铁,双目喷火,死死的盯着萧玄天,怒吼道:“苏副会长,此贼公然行凶,嚣张跋扈,手段残忍。今日大通商会若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本门主自会亲自动手!”
周围人群惊呼。
此老正是虎啸剑派门主,王烈虎,人称“虎真人”。
虎真人的修为,早在数十年前,便已达到道宫第九变,乃是道宫境积累极深的老牌强者之一。
虎啸剑派作为栖霞郡唯一的宗门,而且专修剑道,地位不凡,即便比不上大通商会、功绩殿、栖霞学宫这些巨头,但较之郡城四大家族,却绝对要胜出不少。
“虎真人性烈如火,最是护短,座下第一高徒被人当众斩杀,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看那小子怎么办。”
不少人窃窃私语,幸灾乐祸。
且不说萧玄天孤傲高冷的气质,便令许多人看不顺眼。单是他身边环绕美女这一点,就要拉足仇恨。
苏宏大步来到萧玄天身前,厉声斥道:“多少年了,在我大通商会拍卖厅,你是第一个敢动手杀人的。说,是谁指使你,或者谁是你背后的靠山,才令你胆敢如此肆意妄为!”
萧玄天目光微缩,寒声道:“你在找死?”
他手持一品天骄令,将之亮出,有的是人杀这苏宏。
不过如此一来,风行便会有所提防,再向自己动手,必定是雷霆一击。
“这小子真是太嚣张了,根本没有将这么多前辈高人,放在眼里。”
苏大强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无比兴奋的道:“大通商会拍卖场,何等庄严圣地,你当众行凶在先,恶语冲撞前辈在后。姨父,此贼已经无可救药,于公于私,您都不能饶过他的性命!”
他心中的快意,委实无法形容。
让你勾引慕君颜,让你威胁我的性命!
这就是你的下场!
同时将姨父和虎真人得罪到这等地步,今日神仙都救不了你的命!
便在此时,又是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响起:“据我所知,今日这场拍卖会,对来宾控制严格,一门两道请柬,连郡守府都不例外。秦门的请柬,由我和秦可卿分别持有。萧玄天,你究竟怎么进的拍卖场?”
说话的人,却是秦烈。
说到最后,他好整似暇的目光,落在萧玄天身上,带着审问的意味。
“原来这小子是混进来的。”
“一个半奴赘婿,哪里有被邀请的资格?”
“他若不混进来,甘思成也不会死,这可是大通商会的失职。”
许多双目光再度看向他,仿佛在看一个混吃混喝的小偷。
供客之物都是珍品,对修为也有好处,这小子混进来偷吃,也不奇怪。
他刚才便吃的好不欢乐!
“秦烈,待我进阶道宫,第一个杀的便是你。”少年神色平和,语气幽幽。
秦烈丝毫不怒,轻描淡写道:“你果然心黑手辣,杀孽深重。杀了郡城四少中的三个还不算,又杀了虎啸剑派大弟子甘思成。如今,竟然又威胁要取我性命,不得不说,你快要坠入魔道,成为杀人狂魔了。”
秦可卿终于面色大变。
秦烈实在阴毒,到了这种时候,故意搬出了旧事。
眼下四大家族家主都在此地,被他这么一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置身事外。
她看着兀自波澜不惊的少年,一时心乱如麻,更不知到了此时,他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此子杀孽太重,必须除掉!”林氏门主道。
万氏门主厉声道:“好一个手狠心黑的小贼,今日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杜氏门主长叹道:“此子不死,难平公愤啊!”
一时之间,除了苏副会长,虎啸剑派、林门、杜门、万门甚至包括半个秦门,都加入到讨伐萧玄天的大军中。
郡城最有名最强大的势力中,竟有超过一半联手,只为将他除掉。
“何必呢?”
“年少张狂,终将付出代价。”
“这是犯了众怒啊……”
不知多少人暗自感慨,叹息出声。
这一刻,再没有任何人看好萧玄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为敌。
连对他盲目自信的慕君颜等人,都是面色煞白,无比绝望。
少年单手负背,目光平静,面容波澜不惊。
与他的年纪太不相符的淡漠与沉稳,令他看上去,与这个世界竟是如此格格不入。
没有人能够明白,死到临头,他为何仍能如此平和。
又或者,如斯绝境,他又从何而来的自信?
“本次拍卖会的请柬,正是由苏某亲自下发,受邀者中,的确没有此人。”
苏宏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森然道:“这么多年来,我大通商会举办的拍卖会,敢混进来胡作非为的,你还是第一个。如此逆举,若不严惩,日后岂不是阿猫阿狗,都敢进来捣乱?”
他的目光,依次看向虎真人等发难者,淡然道:“作为惩戒,本会长将亲手废了此人的修为。至于他的性命,便交予诸位处置,如何?”
虎真人第一个点头,道:“善!”
“正该如此。”
各位门主,包括秦烈,纷纷附和。
眼见事态已到无可挽回的境地,秦可卿盈盈走到萧玄天身边。
她的心中,只剩一个念头。
不论结果如何,都要和他并肩面对。
少年歪了歪头,凝视着她,咧嘴一笑,道:“有点危险的,你过来做什么?”
秦可卿咬咬银牙,轻声道:“你我既为夫妻,自当同甘共苦,有难同当。”
“还没正式成亲呢。”
“聘礼已下,入门宴也过了,成亲也只早晚的事。”
“好吧,我闯祸了。”
“今天,我不怪你……”
不少人眼见事已至此,他们仍在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刚刚生出的一丝同情,顿时消散无踪。
这种人,该死!
越爱秀恩爱,越该死的快!
“住手!”
又一道惊怒交加的声音传来,只见副会长方猎满脸惊容,三步并作两步的急行而来,怒声喝道:“谁敢冒犯本号第一贵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