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有什么威胁，但日日都瞧着人家就在面前晃悠，对于赵灵秋来说，也属实是一种考验。
丫鬟出现在书房时，夜色已晚，他们已经用了晚膳，季彦青想着还有些事情需要在书房办，就一直没回房。
两个丫鬟各自端着点心已经羹汤进来，放在桌面上后，纷纷来到了季彦青的身后。
“公子~”
季彦青捏着书的手紧了紧，眉头微蹙。
“你们叫什么？”
季彦青神色淡漠的问着，丫鬟互相对视后。
紫色衣裙的丫鬟先回答，道：“奴婢兰心。”
蓝色衣裙的丫鬟则是随后道：“奴婢素心。”
季彦青走过去，喝了一口羹汤后，味道还不错。
“准备一碗，给夫人送过去吧。”
素心有些犹豫，看着季彦青喝下去后，有些抗拒的说道：“若是，若是夫人不喝呢？”
季彦青冷笑，眸中冷光一闪，道：“那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放心，许段杰不会惩罚你们。”
素心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拦下，低着头走了出去。
兰心看着被季彦青喝完的空碗，最后还是一狠心，叹了口气拿着空碗走了出去。
不多时，房门被敲响。
赵灵秋刚换好衣裳，还没来得及将头发擦干，就听到了有人在敲门？
她过去打开后，发现是许段杰送来的两个丫鬟，有些诧异，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侧身让她们进来。
“你们有事情吗？”
丫鬟的脸色有些犹豫，但想到了后果后，又有些哆嗦。
赵灵秋看着素心手上端的羹汤，自己拿了过来直接喝下。
“好了，我喝完了，还有事情？”
素心想要将碗拿过来，赵灵秋却将手歪到一旁。
“你们在许家，是家生子？”
素心点了点头，来之前，虽然是家主吩咐过来的，但家主也曾说过，要是夫人说话，就必须老实的回答。
她们不敢有任何的隐瞒，赵灵秋问什么就说什么。
“回夫人的话，是，奴婢家中从祖父那一代就是许家的家仆了。”
兰心不明白他们的关系，但看样子，好像在家主面前说的上话？
“夫人问这些做什么？要是奴婢们哪里做的不好，夫人可随意打骂，但还希望夫人不要让家主将奴婢送回去啊，一旦送回去之后，奴婢……”
兰心有些紧张，眼眶都红了。
赵灵秋好笑的看着兰心，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还没有做什么呢，怎么就要将你们送走了？虽说是许家的家仆，可你们也有自己的自由不是吗？好了，我不怪你们，也不会打骂你们的。”
可兰心依旧有些担心，她们见识了太多的夫人因为她们这些奴婢有几分姿色就随意的找理由随意又打又骂，她们甚至是没有还口的能力。
哪怕许家没有，可平日里也有交好的其他家仆讨论起谁家夫人善妒，谁家夫人又害的妾室或者是丫鬟如何如何。
因此在赵灵秋询问时，她们害怕，担心这位夫人跟那些人一样。
“你们过来，我有些话要跟你们说。”
素心跟兰心对视了之后，都跟在了赵灵秋的身后，乖乖跟了过去。
“你们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许家会将你们放出来吗？”
兰心摇头，从未想过。
“奴婢不曾想过，也不敢想，奴婢家中三代都是许家的下人，除非是家主亲自将奴婢们放出府，否则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的。”
赵灵秋有些怅然，知道这些都是这个时代的一些制度，是没有办法改变，可她听着多少有些不舒服。
在房中跟两个丫鬟说了许多，丫鬟们虽然没有听说过赵灵秋说过的这些大道理，但也会向往，觉得新奇。
夜深时分，季彦青回来之前，她们才从房中有些意犹未尽的走出去。
季彦青错愕的看着两个丫鬟，前一刻还被许段杰逼的过来想要对自己示好，现在就轮到了自家娘子了？..
他不信邪，走了进去。
“娘子，她们过来做什么？”
赵灵秋又将今晚上发生的跟季彦青说一遍后，笑了下，道：“其实她们也是没办法，你找时间去跟你父亲说一说，别总是逼着人家小姑娘做不想做的事情。”
今晚的时候，她也看出来了，这两个小丫鬟的心思就不在季彦青身上。
在吃晚饭的时候，眼神甚至都没有给过季彦青一个，许段杰的把戏她都明白，自然不会上当，但季彦青就不一样了。
季彦青听着赵灵秋说的话，就觉得荒唐的很。
“这个许段杰，到底想要做什么？”
赵灵秋摸着下巴，问他，“最近他不是给咱们吃药膳就是给你塞人，不会是想要咱俩做点什么吧？香公馆，咱们可是说好的，你高中状元的那一日，我将洞房当做礼物送给你的，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期待吗？”
季彦青喉珠滚动，声音黯哑着说道：“期待，只要是娘子做的，我都期待。”
“明日我就去跟许段杰说清楚，再打什么小心思，就给我离开，咱们不伺候他了。”
语气倒是怨念十足，本来就吃不到，结果许段杰还各种手段上来，他还不能说这些话。
将闺房之乐告诉外人，哪怕是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行。
季彦青自认没有那个癖好。
“嗯，夜色已经很晚了，相公，咱们该歇息了，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吧，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了。”
赵灵秋对这些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许段杰这一次，又要再一次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一次次的试探季彦青的底线，最后遭殃的还是他自己，何必呢？
想不明白，干脆就睡觉。
赵灵秋可不会将这些精力分散在这种事情上面，季彦青想要怎么处理那都是季彦青的事情，她就是一个小小女子，并不会做什么干涉。
父子俩培养感情呢，她就不掺和了。
季彦青搂着赵灵秋，尽管身旁人已经熟睡，可季彦青依旧觉得许段杰肯定没安好心。
必须要找他说清楚。
季彦青想清楚后，闭上了眼睛。
一夜好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