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威当年被灵兽踩成肉泥的画面历历在目,隐月不能想象自己若是有这样的经历凌夜他们会不会直接疯掉。
她就知道诩瞳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不仅要她的命,还要让她带着污名去死。
闻言,诩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瘆人的很,隐月倒是不害怕,反而是怒极平静了起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诩瞳。
望着她红润唇瓣,诩瞳喉结滚了滚,眼神一暗,控制住自己疯狂想要碰她的冲动。
压抑住了体内翻腾的欲望,诩瞳略带薄茧的大拇指拂过隐月的唇瓣,和他想的一样软,吻上去滋味一定不错。
“你再用你的脏手碰我一下,我就把它剁了。”脸色一沉,隐月恶狠狠的警告着诩瞳,后者明显不以为意,甚至还想伸手摸摸她的脸,被隐月重重打了手背。
手背上传来丝丝刺痛,诩瞳摸了摸自己的手背,浅笑说道:“我开恩允许你会见他人,能不能在审判大会上活下来就靠自己的本事了,隐月。”
会见有什么用?可笑,隐月知道,自己得罪了不少人,熠日逝世,这些人怕是巴不得她粉身碎骨。
看似给了她回旋的余地,颜朔妁心里却知,没了熠日哥哥,这些人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怎么可能让她活下来。
这看似公平的审判却早已敲定了她死亡的结局,她的心倍感悲凉。
“你若是逃了,我便将曾经隶属你手下的人全杀了。”笑呵呵说着最残忍的话,诩瞳看向隐月的眼神带着幸灾乐祸。
“诩瞳,你这个混蛋!”抄起桌上的瓷盘,隐月往诩瞳头上狠狠一扔,诩瞳头一偏,瓷盘便砸在了门框,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下带着诩瞳的笑声回荡在房间内。
大笑几声,诩瞳并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房间,不用看他也知道如今隐月是怎样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隐月愤怒时,她不再像平日里那般带着笑容,语言冰冷淡漠,此时更是被诩瞳的话深深激怒,明亮的眼眸也像她的声音一样冰冷。
闻言,诩瞳脚步一顿,轻笑一声,消失在了隐月的视线中。
为什么自小讨厌隐月,诩瞳自己也不清楚了,许是母亲嫉妒隐月的母亲得到了风无情的宠爱,日日在他面前诉说着凤灵玉的嚣张跋扈,久而久之自己便也厌恶隐月了,也可能是敬佩和崇拜的熠日哥哥却总是偏心隐月,他心里的不满越演愈烈成了厌恶。
况且,从小除了自己的亲妹妹风巧姬,其她兄弟姐妹都会讨好他,只有隐月与他不对付,也不怕他,动起手来也是狠狠下手。
得知熠日以身殉国时,诩瞳的情绪很复杂,大领主之位唾手可得的喜悦之外,还有为熠日的惋惜。
至今诩瞳也想不明白,那些平民的命有这么重要吗?明明可以全身而退,偏偏却为了这些卑贱如蝼蚁的人失去性命。
隐月昏迷失踪,起初他以为是隐月想蓄精养锐与自己争夺大领主之位,这两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他对她的厌恶竟然在一点点的退散,最后竟化为了怀念。
一年前,他得到了一个和隐月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可面对这样温顺的女人他提不起一点兴趣,反倒是如今就算隐月对自己无礼,他内心那股邪火便被点燃。
这是一个与他性格完全不和的女人,却又是他想要征服的女人。
凤家和凤家原本便是一家,相传凤家第一代便是有着双色异瞳,铁血手腕将分裂的中土帝国领地统一,坐上了第一代大领主之位。
而自己是风家异瞳的继承者,隐月有着凤家异瞳,他的能力再加上她的天赋,生下的孩子同时具有凤家和风家的血统,日后将原本属于同族的两家联合在一起的纽带。
“你倒是凤家人脾气,一点就着。”听见了凤天瑜的嗓音,透过镜子,隐月看见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凤天瑜带着笑意的眉眼。
诩瞳,诩瞳!隐月心里狠狠诅咒着这个名字。
“太太太奶奶,求求你,把我的瞳力还给我吧,如果我被诩瞳判了死刑,我还需要闯出去。”虽说领主圣殿中有大祭司坐阵,可隐月却从未想过自己乖乖束手就擒。
看着隐月,凤天瑜从上到下将她看了一遍,眼前这凤家的后辈不仅容貌绝世,有时想法倒也是天马行空,凤天瑜的眼神和蔼,露着长辈对于晚辈的柔肠。
“结果如何,不如去问问神灵。”凤天瑜的话点醒了隐月,知道诩瞳并未限制自己出入,隐月立即要去领主圣殿找大祭司。
还没走出几步,她便接到了召令,被风无情传召过去。
她也很好奇,风无情此时会是怎样的姿态来见自己,熠日哥哥本就是自己父亲最满意的孩子,骄傲的继承人,如今逝世了,她这个父亲会受打击吗?
“殿下应身着朝服见大领主。”见隐月穿着简单,前来传令的侍女大着胆子提醒着。
自古以来,面见大领主,除非紧急情况应当身着朝服,否则视为失礼于大领主。
瞥了瞥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侍女,隐月低头看了看身上简便的衣服,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侍女也不敢再言。
那样华丽的朝服,隐月如今没心思穿了,审判大会在半个月后,而如今绝对会支持她的是凌夜和凤家,提起凤家,隐月倒是觉得有些可笑,凤兵一出现,有些化干戈为玉帛的意味,明里暗里都透露着凤家会支持隐月的想法。
去面见风无情的路上,途经熠日曾经居住的宫殿,依稀可见廖廖人影穿梭,一如既往的金碧辉煌,隐月停下了脚步。
“我进去看看。”朝身边的侍女吩咐着,隐月整个人都陷入了曾经与熠日的回忆中,不禁往内走,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
明明已是人去楼空,但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