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儿臣,儿臣真的没杀东临五皇子,求父皇明察。”景乾礼瘫软跪地,尽显落魄。
如今他在父皇心里的地位逐渐降低,若是再牵扯上南宫旭的命案,那他这个太子就真是当到头了。
南宫玫对元帝冷笑:“我五皇兄在你们天景遇害,如今也明确知道太子就是凶手,元帝若是不给我们东临一个交代,那我们的合作怕是很难再进行下去了,我会将此事尽数告知父皇和母后,到时候让他们来向你们天景讨要公道!”
她这番话算是把元帝往架子上赶,让他一时很难下来台。
但他也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若是他不给东临一个满意的交代,到时候就不是合作不了这么简单了,两国还有可能兵刃相见,发起战乱。
如今西晋正在虎视眈眈着,若是天景和东临发生了战争,西晋很有可能趁人之危,他们还有可能和东临合作一起对付天景,到时候天景就成为众矢之的了。
这让元帝不由想起了十七年前的那场战役,当年东临和天景交战,西晋就是这样趁人之危击破了天景,当时若不是有慕容玦和慕容啸带着戎翼军浴血奋战,天景早就被西晋和东临收入囊中了。
慕容玦也因此在那场混战中牺牲,其夫人苏锦缨没多久也战死沙场,只剩下尚在襁褓中的慕容柒“兄妹”俩。
如今十七年过去了,元帝想起那场战役记忆犹新,那场混战可是灭国之灾。
当年有慕容啸和慕容玦捍卫着天景,如今他们父子俩都不在了,天景若是再和东临、西晋打起仗来,天景只能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思及此,元帝背后溢出冷汗,当年的战役给他造成了很深的阴影,他不想天景再重蹈覆辙。
元帝缓了缓心神,暗沉的眸子看向景乾礼:“太子杀害东临五皇子,品行不端,德不配位,朕在此罢黜太子之位,贬为庶人,即日发配边疆,此生不得回帝京。”
景乾礼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响。
父皇是真的要放弃了他,更是要拿他祭天。
“父皇!儿臣冤枉啊!您怎能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就对儿臣问罪,儿臣可是您的亲儿子啊!”景乾礼歇斯底里的吼叫,全是愤怒和不甘。
“你是在质疑朕的决策不成!”元帝也被激怒了,景乾礼的质问像是在挑衅他身为帝王的威严。
“来人,把景乾礼带下去关押着,明日送他去边疆!”
元帝怒不可遏,心里对景乾礼仅存的一点父子之情也消耗完了。
“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饶恕儿臣......”
“父皇.......”
景乾礼在哀嚎中被人带走了,面对他的苦苦哀求,元帝面不改色,没有丝毫动容。
慕容柒嘴角轻勾,悄然露出一抹狡诈的微笑。
只是她伪装得再好,也没逃过宫染的那双凤眸。
慕容柒察觉到宫染在看她,嘴角一抿,立马敛下了笑意,绷紧的脸色别提多严肃正经了。
宫染眼里闪过笑意,轻启薄唇,无声吐出三个字:小狐狸!
慕容柒流转下眼珠子,权当没看见。
“元帝深明大义,敢于大义灭亲,我等实在佩服,这也让我们东临见识到了元帝的诚意,如此一来,不但还了五皇兄一个公道,还能维护好我们两国的关系。”南宫玫对元帝客气地施了一礼,比起方才的冷言冷语,这会儿她的语气也缓和不少。
元帝现在心乱烦躁,没心思听她说这些场面话,摆摆手敷衍道:“天色不早了,十公主早些回去休息吧。”
“元帝也早些休息,我等先行告退。”南宫玫言罢就走了,还不忘把张大人带上。
元帝半瞌着眼眸一脸疲惫,只是扫了一眼慕容柒和宫染,神色恹恹:“你们两个也退下吧。”
这一晚上扰得元帝心力交瘁,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臣告退。”宫染起身行了一礼,带着慕容柒就离开了。
从议事殿出来后,慕容柒打算去找南宫玫,宫染也跟在她身边,两人路上刚好碰见了杨鱼儿。
杨鱼儿对外都说是慕容柒的义妹,宫里人看在太后和北陵王府颜面上,也不敢随便欺负她,杨鱼儿在宫里也算自由。
慕容柒摸了下她的小脑袋:“做得不错。”
杨鱼儿歪着小脑袋,朝她伸出五根手指头,意思不言而喻。
慕容柒已经默契的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好笑道:“知道了,欠你五根糖葫芦。”
她第一次送这小丫头糖葫芦的时候她明明是嫌弃的,说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现在对糖葫芦上瘾了,只要吩咐她做什么事情,都要拿糖葫芦作为报酬。
果然骨子里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宫染看着脚下的路,手里轻捻着佛珠:“那位张大人怎么回事?”
慕容柒回眸看他一眼:“你看出什么了?”
“慕容柒,我还不傻。”
从一开始,他就发现张大人行为举止不太正常,言辞僵硬就像是被人给控制了一样。
慕容柒:“......”
宫染确实不傻,还是个人精,什么事情都难瞒过他的那双眼睛。
三人来到南宫玫的宫殿,她把那位张大人扔在慕容柒面前:“张吏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在议事殿她还没察觉到张吏有异常,还好奇慕容柒怎么把他给收买的。
等从议事殿出来后她才发现张吏有些不对劲,她问什么他也不说,整个人木讷空洞,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张吏这人老奸巨猾,是皇后手下的一个狗腿子,跟着他们来天景也是为了照顾南宫旭,南宫旭被人杀害,他肯定想尽办法的给南宫旭报仇,不然回到东临他也怕被皇后问罪,所以让他给慕容柒做伪证诬陷景乾礼不大可能,除非是慕容柒用了什么特殊手段把他降服了。
杨鱼儿上前按住张吏的天灵盖,用一枚银针扎在他的人中上,随即有一条黑色蛊虫从张吏鼻孔里爬了出来。
南宫枚看得头皮发麻,膈应地直皱眉心:“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