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面对着宁栀那怀疑的眼神，寒酥老祖非但不生气，反而大笑起来。
“宁栀，你可真是天真啊。
谁说成功渡过了飞升雷劫的人就一定是去了上界呢？
虽然上界已经放弃了此方世界。
可此方世界的天道可一直都没有放弃过重铸登天梯，再次缔结此方世界与上界的联系。”
说到此处，寒酥老祖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去，他的眼中划过一丝冷意。
“而天道重铸登天梯的方式也很简单。
就是利用那些成功度过飞升雷劫，已经从凡人蜕变为仙人的仙元融入登天梯的碎片重铸。”
“以仙人仙元融入登天梯……
那那些仙人们——”
“仙元都没了，哪里还会有什么仙人？”
寒酥老祖冷笑嘲讽。
“所以，你也可以理解为天道重铸登天梯的方式就是一场献祭。
以无数仙人献祭，来为此方世界重铸登天梯，为此方世界的生灵重新换取飞升上界的机会。”
也只有像寒酥老祖这种已经飞升为仙人的存在，才能够如此毫无顾忌的提起天道，而又不必担心被天道察觉。
宁栀也没有想到，天圣小世界里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大秘密。
踏上修行之路的每个修士，哪一个不是奔着飞升上界的目的去的？
若是让修真界的人知道，所谓的飞升只是一场“骗局”，那么不止是修真界，怕是整个天圣小世界都要乱了！
她虽然并不相信寒酥老祖。
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在这件事情上，寒酥老祖没有说谎。
若非是根本无法飞升前往上界，宁栀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一个仙人继续滞留于此。
“师祖，我还想知道一个问题。”
“你说。”
“那些在师祖之前飞升成仙的前辈呢？
他们全都变成了登天梯的一部分吗？
还是说，也有和师祖一样，虽然成仙，但并没有被献祭？”
“小丫头，你这是在套我话呢？
想知道我还有没有别的仙人做帮手？”
寒酥老祖直接戳穿了宁栀的心思，宁栀也不否认，大大方方对上寒酥老祖的眼神，点了点头。
“对。
不过若是师祖不想说，那我也没办法。”
“没什么不能说的。
那些人都已经彻彻底底化作了登天梯的一部分，如今存留于世的仙人，只我一个罢了。”
寒酥老祖从来不觉得宁栀一个小丫头能够真的对自己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
他真正忌惮的人，是度厄。
之所以要把宁栀关在这里，只不过是他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不希望再出什么差错罢了。
而不杀宁栀，除了因为宁栀是他的徒孙之外，寒酥老祖确实也很欣赏宁栀的天赋。
若能说服宁栀站在自己这一边，那可比直接杀了她有用的多。
得到了准确答案的宁栀也松了口气。
还好，只有寒酥老祖一个仙人。
“那那些前辈，是自愿付出仙元融入登天梯的吗？”
“是自愿。”
寒酥老祖点点头。
“天道虽然谋划了这一切，可修士一旦飞升成仙，从凡人蜕变为仙人，便也就脱离了它的掌控之中。
若是仙人不愿意付出仙元，它也没有办法强迫他们融入登天梯。
而在我之前的那些前辈，从天道那里得知了登天梯之后，全都选择了牺牲自己来为整个天圣小世界换取飞升上界的机会。
从登天梯被毁到现在，陆陆续续牺牲的仙人不知凡几。
如今，只差最后一个仙元，便可彻底重铸登天梯。
而我便是天道看中的最后一个人选。
只可惜天道没想到的是，我并不愿意牺牲自己。”
寒酥老祖轻笑着，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宁栀，半开玩笑的问。
“怎么？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不愿意为了天下苍生牺牲小我？
很瞧不起我？”
“人生来就是自私的。
我确实佩服那些为了天下苍生甘愿牺牲自己的前辈。
但修士修行本就不易，从一介凡胎一步步修炼成仙，其中艰辛更不是三言两语可说的清的。
不管愿不愿意牺牲那都是师祖自己的选择，我无权置喙。
我也没那个资格没权利指责师祖，瞧不起师祖。”
“你这套说辞，我还是第一次听见。
倒是新奇的很。”
“实话实说罢了。”
这些确实都是宁栀的真心话。
若易地而处，八百年前飞升成仙的人是她自己。
她也不敢肯定的说出，她就一定会大公无私的做出牺牲自我的决定。
既然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哪来的脸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谴责旁人呢？
“可我还是不明白。
既然登天梯还差一份仙元便能重铸成功，师祖不愿意做这最后一个人，那大可等待下一个飞升之人。
偌大天生小世界里，总会有大公无私愿意牺牲自我的人存在。
师祖只需要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届时同样可飞升上界。
又为何一定要生出这许多无端是非？
或者，我换一种问法。
师祖这八百年来做了这么多事情，究竟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