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啰嗦一句,我就扒了你的狐狸皮。”
他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雪狐浑身跟着一抖,一秒肃正好自己的态度:“区区妖道不足为惧,主人大可放心!属下这就去!!”
跑得比谁都快。
没了雪狐嘈杂的心音,脑海中另外一道声响便显得尤为响彻。
【白泽?白泽去哪里了?】
【我觉得他应该是觅食去了。】
【咦,我那么大只狼去哪里了?】
【不找了,这只破狼狼心狗肺的。清岚,走,我带你去长长见识。】
傅羡之捏眉骨的动作微是一顿。
手心垂下,他凝视着安谧的京城。
长见识?
这个时辰还能去哪里长什么见识?
……啧。
“平时辟谷掐诀一提就忘,现在要逛花楼这易容术说来就来?”
扑鼻而来的脂粉味,吴清岚看着那些衣衫单薄,香色半露的女子们,眼睛都瞪大了。
“而且这这这,这放到咱们修真界可是要算合修宗妖女的!”
受到巨大惊吓的吴清岚瞬间朝后退了好几步,攥紧了自己的衣襟,盯着站在他前头的白暖暖好一番严防死守。
宛若一副忠贞烈女的模样。
看得白暖暖额头青筋狂跳。
盯着他,密音传入耳:“这花楼自古以来就是消息流传之地,师弟呀,不要这么不懂变通嘛!”
更何况后头还跟着好几只尾巴甩不掉呢。
“不去!说什么也不去!”吴清岚瞪大眼,满脸无辜,“再说了,三师兄最擅信息收集,为何不找他帮忙!”
白暖暖费劲功夫也扒拉不了吴清岚半分,定睛一瞧,瞧清他在自己脚下施了个法诀,重若千斤,瞬间就气笑了。
径直便放开了拽他的手,眼珠子一转,转而嘱咐几句:“那你便回侯府去,帮我守着那盅药。”
吴清岚瞬间星星眼:“是给我的吗?”
今日出门前,他还看见他师姐忙前忙后,去侯府名下药铺中挑拣了不少。
白暖暖笑容残忍:“不哦,给我爹的。”
瞬间,吴清岚整张脸就垮了下去,就连应声都是耷拉着的:“噢。”
秀眉蹙了蹙,她撇撇嘴,熟练地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个小瓷瓶:“呐,这才是你的。”
吴清岚:“!!!”
这才是亲师姐!
今夜是花楼第一花魁的现身的日子,一眼扫去花红交错,娇吟连连。
白暖暖的手中转着一把白玉纸扇,不经意间流露出腰间相佩着的金镶玉佩,锦衣华袍,玉冠束发,一派纨绔少年贵公子的模样。
花楼的姑娘们眼睛都亮了。
手持长柄红团扇,发髻上簪着珠钗红花,脂粉明艳,循着声儿便往着白暖暖的怀里钻:“公子~”
葱如白玉的十指落在了她的身上,慢慢落下便要去勾她腰间佩戴着的腰带。
光是这么看着白暖暖都心一跳,赶忙笑吟吟地侧了个身躲开了姑娘的手。
陪着笑,她冲那姑娘眨了眨眼:“各位姐姐们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今夜是来找小倌的。”
话音刚落,那几个姑娘的面容上显而易见地露出几分失望败兴来。
纷纷捏着艳红的帕子,错过身,往着她身后接连进来的贵客们身上迎去。
直到身边一圈围着她的姑娘们都败兴散去,白暖暖这才松了口气。
像个没事人般,抬脚便上了二楼。
刚迈了两步,听到风声的花楼小厮便特意来为她引路:“公子,这边请。”
她脚下这步突然也不知道该不该迈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闻声而来的老鸨便带了水一流的小倌们来。
“这些都是咱们这儿有名的小倌们,公子快些瞧瞧可还有喜欢的?”
老鸨妈妈笑盈盈的,面上用脂粉涂抹的褶子都快遮掩不住。
感受着骤然靠近的气息,白暖暖伸手就点住了他的穴位。
“公子?”
眼前这个,肤赛白雪,明明是个清秀的书生模样,却被特意打扮地妖冶,看得白暖暖总觉得心中膈应。
无视完他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白暖暖颇为随意地指了个站在最后头安安静静的:“就他留下,其余的都退下吧。”
在起初的惊讶后,老鸨瞬间便反应了过来,立马便将站在后头的小倌给拽了上来,丝毫不在意他的面上显露出的几分绝望。
“公子当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我们这儿新来的呢。”
话语中特别的含义,让白暖暖有些作呕。
带着些催促便让他们推下,这落在老鸨的眼里便是着急。
顿时笑得有些暧昧,尤其是在看到那几大张银票时,看白暖暖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什么摇钱树。
一水流儿的小倌来的着急,去的也着急。
白暖暖脑子里转个不停,警惕地并没有多喝多碰花楼里的酒水。
修习之人耳力都还不错。
耳边不时地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白暖暖不甚在意地一个抬头,顿时瞪大眼转过头去:“你做什么呢?”
衣裳半褪的小倌脸上仍有几分未褪的倔强:“公子来着不就是想要做那档子事吗?”
这话说的,白暖暖几乎要打结的脑子差点就给没转过来。
索性伸手一挥,将小倌身上的衣服给他封得死死的。
而她自己主打的就是一个眼不见心不烦:“我就是没事来这坐一会儿,时辰到了我便走了,你不必如此。”
差点就被自己衣服憋死的小倌,奋力扒拉了下来,盯了她许久,发现她始终没有动作,这才勉强信了两分。
犹豫再三,小倌这才试探性地走上前,为白暖暖斟了杯温茶:“公子既然不为此事而来,可是为了探得旁的消息?”
随便抓了一个就这么上道的吗?!
眼眸垂下,白暖暖目光略微移了几分,视线在小倌的身上移过,取过那杯茶,但没喝。
不说话却也不反驳,看得小倌心中一顿焦急。
寒风掀起衣角,傅羡之不甚在意,疏冷的目光落在了眼前这几个试图想要朝他靠近的姑娘们。
不过几个瞬息之间,原本还娇笑着的姑娘们瞬间煞白了脸,无形之中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