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景泰酒店。
整个景泰酒店都被张氏集团大手一挥全都给包了下来,排场铺得极大,像是生怕会有谁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办似的。
白暖暖率先来到了景泰酒店,刚将车钥匙丢给了专门泊车的车童后,她就被酒店的服务人员给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白小姐,您需要佩戴工作牌才能进入。”
说着,服务人员就冲着她递来了个蓝白色的卡套,上面写着“内场人员”四个大字。
和她一样被拦在外面的几位老总也是这副情状。
但不过大多都不想闹事,敷衍地叫身边跟着的助理或是特助给代为拿过。
服务人员面上浮着职业假笑,却在白暖暖不停的注视下心里渐渐发虚。
再次出声后,嗓音不自觉变得有些发紧:“怎、怎么了,白小姐?”
“没什么。”
说着,白暖暖很是随意地伸手从服务人员的手中取过工作牌,冲她友善地笑了笑。
服务人员这才放下心来,脸上的笑容还是没有变的。
工作牌并没有被她戴上,只是随意地在手腕上绕了两圈,再是举起手来,目光落在了卡面上。
透过透明反光的卡面,白暖暖能够隐约地看清刚才那个服务人员的模样。
真是奇怪,这个人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伸手拨动了下工作牌,白暖暖低眸短促地笑了一声。
她也还没到人人都认识的地步,那这位女员工又怎么会知道她姓白呢?
心中发笑,却也不拆穿,懒着神情走进了电梯。
顶楼总裁套房内,白暖暖快速地浏览过转让合同的各项条款,却迟迟没有动笔。
纤长的食指微微曲起,有意无意的点在了合同页纸上,余光扫过紧张的不停舔唇的张贺。
心下猜忌了几分,白暖暖抬起头,开玩笑似的弯起了杏眸:“这份合同应该没有问题吧?”
逐字逐句浸着浅淡的调侃,张贺听着心里头不免‘咯噔’一声作响,有些着急地向她保证,生怕就把这座活金山给猜忌跑了。
“绝对是没问题的!要是白特助担心的话,我现在就把集团的法律顾问给您喊来。”
白暖暖悠哉悠哉地往后靠去,背部触碰到柔软的沙发,将她整个人都包陷下去。
把张贺紧张的情状全部尽收眼底,白暖暖若有所思地笑了一声,只是笑意还未来得及到达眼底就散了。
半是调侃半是抱怨地打了声招呼:“拿了这股份应该是不用去张氏集团卖命的吧?那我可有心无力啊。”
闻言,张贺立马松了口气。
他自己私心里也不想白暖暖多加掺和于集团里的事物,更何况她现在还是瀚泽集团的总裁特助。
当下便对白暖暖迎上了自以为最帅气魅力的笑来,故作大方地向她做出了保证:“这是当然的。无论张氏集团接下来如何发展,白特助的分红永远是不会缺的!”
白暖暖百无聊赖地转了转手指间的中性炭笔,错过去张贺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把合同翻到了最后一页,十分流畅地就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这下,张贺是彻底放下了心来,喜形于色地站了起来,率先向着白暖暖伸出了友好的手:“白特助,祝我们合作愉快。”
伸出的手悬空着落在了白暖暖的身前,她笑着站在原地,没伸手,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合作愉快。”
话里似乎还有着别的深意,只是张贺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猜想,也不恼怒慢慢缩回了自己的左手。
彼时,隔壁的总统套房内。
姜悦整个人都瑟瑟发抖,惊恐地看着眼前站在她面前这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尤其是把小刀当做玩具把玩的男人,上下好奇地扫视着她,手中的动作极快。
每每就当姜悦以为那小刀就要划破他的手心时,却又被他极为灵巧地给躲避了过去。
听完姜悦手机里传出来同步声音后,王靖‘啧啧’两声,看着姜悦的目光中又多了两分惊异。
看起来是个文文弱弱的普通姑娘,可是一出手就是各种窃听偷视的东西。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王靖往后撤退了两步,转过身去下意识地询问道:“江爷,怎么处理?”
听到眼前这男人唤起了江渝,姜悦忍不住地抬起了头。
落地窗前站着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扫视过来一眼,眼眸是魄人的琥珀色,像是蕴含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只一眼就叫人见了沉溺进去。
冷不防的与姜悦有些痴迷贪婪的目光对上,江渝几不可察地蹙了眉,像是厌恶,很快地就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他今天穿着一身英伦的大衣,身姿挺拔仿若修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矜贵。
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沉下脸来不笑时,只觉得叫人不寒而栗,脊背发僵。
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和胆子,姜悦仓皇地往江渝的方向走了两步,然后被反应极快的王靖一把拦下。
王靖皮笑肉不笑地冲她扯开了唇角,看起来的态度并不是很友善:“姜小姐,我们江爷不太喜欢有人靠近。”
陡然一瞬间,姜悦的自尊像是被轻微刺了一下,羞恼得她脸颊微红了一瞬。
她攥紧了手心,强打起勇气来直视着江渝:“江总!你刚才也全都听到了,白暖暖她和张氏集团的张贺狼狈为奸。”
“这样的一个女人,不仅把张家、姜家耍得团团转,就连怀明也被她故意挑拨!”
提起苏怀明姜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委屈可怜了起来,盈满泪水的眼眶瞬间就落下了两行清泪来。
惊得王靖连连后退,满是诧异冲着同伴一阵挤眉弄眼:“这这这女人还真是水做的?”
说哭就哭,怎么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给的?
江渝神情冷漠,双眸如一弯死寂无波的深潭,愣是叫姜悦猜不出来一星半点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姜悦莫名地感受到围绕在江渝浑身上下,一丝……紧张?
这个词在姜悦的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内她就察觉到了一丝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