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卡。”
闻言,柜姐脸上的笑意更甚,欢欢喜喜的就帮着她前去调货。
女人站在原地,目光错视而过,仿佛是还在挑选着别的物品。
其余的柜姐看准了机会就想要来抢这个顾客。
却不知墨镜后的女人,目光寸寸结冰。
暮色四合,漆黑的天色四四方方的覆盖了下来,透不出一丝的光亮来。
江渝单手把持着方向盘,眉眼微抬,透过后视镜看清身后几个不停跟着他的‘尾巴’。
盘山公路山形环绕,尤其是在这种夜间最是容易发生意外。
身后的车突然排列开来,以左右包夹的姿态将江渝的迈巴赫抵挡在中间。
开了刺眼的远光灯,借此想以威胁着前面的江渝停下来。
江渝面无表情,脚下踩下油门,车身的速度瞬时便提了速,夜间呼啸的风声刮过车窗,带着近乎压抑的氛围。
大片的突出山体形成了个急转弯。
江渝的车速度没有一点要减速的趋势,后面跟着的车有些慌了,急急地按下了喇叭,甚至打开了车顶的车窗。
壮汉艰难地从车顶冒出了头来,车速太快,风猛烈地吹了进来,前头开车的人立即便骂了一声:“胖子,你还呆着做什么呢?”
在这么跟着狂飙下去,大晚上的别还没抓到江爷,他们都得跟着刮下去两层皮!
“你再开近一点,隔这么远你当老子是个行走的喇叭?!”
浑厚的嗓音被风声刮得细碎,带着浓烈的不满与谴责。
驾驶位上刹车踩下,减速绕过急转弯后,男人一边责骂一边将油门踩到了底。
壮汉看准了机会,便扯着嗓子朝着大声喊:“江爷!江爷别跑了江爷!这次老爷子是真的请您回老宅的!”
透过车镜,江渝将壮汉的模样尽数看在眼底,眼底划过一丝漫不经心的悠闲,再次把车身提上了速度。
再到一定时候又降了下来,来来回回好几趟就像是在故意逗猫似的。
负责开车的男子急疯了:“胖子你他妈蠢是吧?那么大个手机你当摆设?”
“再喊一句我把你扔下去喂狗信不信?”壮汉气急,“我打了八通电话,你看江爷接过一次了吗?!”
男人彻底认命,瞪着眼把头转了过来,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把车速度提高到了最大:“老爷子下了死命令,再不把江爷带回去——”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眼前黑色的迈巴赫倏地就停了下来。
猝不及防,并且带着丝丝离谱。
两人:“?”
一连跟着的三四辆车甚至开出去一两百米后,才愣愣地重新调转过车头来。
可迈巴赫就那么静静地开了车灯,安静地停在原地。
跑在最前头的两人面面相觑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些许的不可置信。
……怎么了这是?
车窗被设计加持过,从外面是看不清里头任何一点的情形的。
壮汉伸了手肘撞了撞他,挤眉弄眼了好一番,男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迈巴赫的驾驶位。
入眼净是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出一星半点的。
男人讲究地清了清嗓子,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江爷啊,老爷子他近几个月以来确实是身体不太行了。虽然说往年来确实是对您不近人情了点,但好歹老爷子年纪大了……”
迈巴赫的车窗倏地被人从里头按下。
手机屏幕幽微的光打出江渝半张侧脸来,俊美的面庞半是隐晦半是清明。
听着手机那端发出的声响,江渝幽深眼眸中鲜少地浮现出笑意来,氤氲着浅淡的宠溺。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江渝唇角微勾,如鸦羽般的睫毛微垂,敛去了眸底的光,温润得近乎不像话。
“好,我都听你的。”
得到同意答复的白暖暖弯起杏眸,手指正在无意识地搅动着瓷勺,和盛着酸奶的瓷碗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心满意足时,眉眼微微上翘,更是平添了几分俏丽,掐着嗓子故意变得粗了一点点。
“小江!作为我的男伴可要好好装扮,要是到时候丢了我的面子的话,吼吼~”
耍宝搞怪的笑声透过电子设备缓缓传来,江渝失笑,余光瞥过一个两个全都傻眼呆滞了的。
“白总霸气。”
明明是故意应和着她的话,可一旦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低哑醇厚的嗓音犹如大提琴般,悠悠撩拨过白暖暖的心尖。
白暖暖扒拉勺子的动作一顿,俏丽的巴掌脸板起:“不许撒娇!”
“……?”江渝迟钝了一下。
‘撒娇’这两个字眼在他的脑海里转了好几圈后,这才勉强被他消化了下去。
还不等他说出任何的话来,那头的白暖暖雄赳赳气昂昂地发出了胁言:“不许反驳不许狡辩,你就是在撒娇!”
——谁让他总说自己在撒娇的!
像是彻底把江渝制裁了,白暖暖狠狠地过了一把农民翻身把歌唱的豪气。
江渝无奈地摇了摇头,按下了安全带的锁扣:“白总说是什么,那我……就是什么。”
白暖暖:哦豁~
眼睛都亮了!
秉持着撩了就跑的原则,白暖暖像是个古代喝花酒的大爷,调戏着江渝这个年轻‘小姑娘’。
“呐,来啾一个。”
好不容易才把这尊大佛给请了下来,男子默默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却在不小心听见电话里头传来的声音后,逐渐石化。
啾……
啾一个?
他江爷?啾一个!
男子内心里的小人儿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疑问声。
不止他一个,身后跟着的,一个两个的也是挤眉弄眼地表示疑惑。
这电话里头的人怕不是在找死……
虽然说他们江爷现在脾气已经收敛了很多……
“啾。”
他的声音淡淡的,尾音略有些低沉,传入白暖暖的耳里,渐渐分明。
“腾”的一下,白暖暖整个脸都快要烧了起来。
“哎呀哎呀,小江呀~”
得意的女声洋溢着浓烈的兴奋。
江渝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是始终向上翘着,丝毫不顾及着眼前各个呆滞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