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身普通的休闲装后,白暖暖扎了个高马尾,干净气爽的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然后被眼前的景象气到失语。
三瓶猫薄荷酒全都被小猫咪碰倒,七零八落地散在了各处,墨绿色的酒液从餐桌上滴滴答答地流下,滴在了洁净的大理石地面上。
把醉得一塌糊涂的小猫咪和猫薄荷酒扒拉开,捏着它的后脖颈把它怼到了粉色小盆子上。
原先被倒了羊奶的小盆子盛满了猫薄荷酒,酒的香气再次席卷了小猫咪的脑袋。
白暖暖咬着牙,手动睁开它喝到迷蒙的猫瞳:“你这双眼珠子长着是在当摆设吗?一会儿不看你,你就拆家,你是想上天吗?!”
小猫咪明显喝得已经不能思索白暖暖说的话了,猫腿伸直,就像是根猫条垂落得直直的。
白暖暖甚至有理怀疑,她现在晃一晃都能听到水声!
“我是上辈子欠你的还是怎么了,摊上你这么个祸害。”
气得一路碎嘴的白暖暖,熟练地从柜子里掏出了一块印着猫咪图案的白色浴巾来。
把小猫咪裹成团,白暖暖拿起钥匙就往外走。
她是一刻都忍不了了,这破猫趁早还给老板!
今夜的暴雨没有任何消减的趋势,雨势倾盆,这让不得已在雨天出门的白暖暖更加郁闷。
遇过一个红灯,白暖暖驱车停下,看着副驾驶上被裹得严严实实,一动也不动的小猫咪,嗤了一声。
“也不知道你这只小破猫有什么重要的,让老板天天来催我还猫。”
红灯时间很长,白暖暖索性伸了手指,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小猫脑袋。
看它不满似的软软的冲着自己喵了一声,瞪着迷蒙的眼,看起来莫名的还真有些乖。
想着三天两头就暗示着她可以还猫的江渝,白暖暖心中就像是结了郁气一样,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着。
光是这么想着,白暖暖又使劲戳了戳它。
“上次江夫人的宴会上也是,不清不楚地就应了下来,到现在也没有一个解释……”
像是被彻底戳烦了,小猫咪喵呜一口就要咬过来。
被夺过后,小猫咪气呼呼地抬了下脑袋,话语有些颠三倒四的。
“又说!你又说!天天说,我好烦得好不好——”
“不就是想知道是谁送的嘛……”
小猫咪艰难地甩了甩猫脑袋,想要从浴巾中爬起来,爬到一半,四条腿突然就软趴趴地没有了力气。
“啪叽”一下,小猫咪又倒了下来,脑袋恰好枕着白暖暖的手心。
“是你呀……捡我的人?”
后头叽里咕噜的话白暖暖听不清了。
扶着猫脑袋的手顿住了,一瞬间不知道是什么情绪涌上了她的心头,快速地席卷了她整个心脏。
热烈快速地让她变得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带着谨慎,白暖暖揉了揉它的猫脑袋,连带着声音都变得轻柔了些:“我怎么不记得了?”
被rua得很舒服的小猫咪蹭了蹭她的手心,喵了一声。
【你的记忆……多次启动,部分重复记忆会被……嗝~重叠】
“滴——”
绿灯亮了许久也没见前车发动,后面排着队的车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纷纷按响了喇叭。
白暖暖甚至都还来不及多想小猫咪刚才那几句颠三倒四的话,稀里糊涂地就驱车往前开。
灯红酒绿的街景飞速地往后倒去,白暖暖近乎是以潜意识的动作来开的车。
——猫是她捡的?
——很重要的人送的,不能丢。
——她是那个很重要的人!
一瞬间,白暖暖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出乎意料琢磨不透的欣喜感席卷了她全身。
就连那喝得一塌糊涂的蠢猫,白暖暖都给看得顺眼了不少。
她对于江渝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啊……
这份情绪直到白暖暖来到了江渝住的别墅时,都还没有缓过来。
她怀里抱着已经醉死过去的小猫咪,突然脚下有些踟蹰。
隐隐约约中,好像有些记忆破土而出。
白暖暖抱着猫站在门口等待江渝的这一幕,让她无比的熟悉。
她撑着把黑伞,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大约是两分钟后,别墅的门口传来细微的动静。
不知道是为什么,白暖暖抱着小猫咪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心脏狂跳着,预示着她本人此刻的紧张。
“滴答”一声,大门被人从里面被打开。
听着这一声,白暖暖抿了抿唇,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老——”
大门被打开,在看清楚来人是谁后,白暖暖脸上洋溢着的笑意瞬间就沉了下去:“李助理?!”
急匆匆跑来开门的李助理:嘤~怎么白特助还会变脸呢!
李助理眼珠子乱瞟,看了白暖暖一眼,又看了她怀中的布偶猫一眼:“白特助是来找江总的吗?江总他喝多了,刚喝了蜂蜜水躺下呢……”
眼看着站在眼前的白特助陡然沉下来的眼神,李助理默默地止住了嘴。
为什么他会有种白特助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浓浓的被背叛感啊!
下一秒,李助理的怀里被塞进了一团,还软软乎乎的。
白暖暖面无表情地回他:“这猫就是老板家里的那只咪咪——我怎么不知道老板今晚还有别的什么行程?”
来了来了!
白特助身上这独一份的背叛感!
李助理吞了口口水,下意识地抽搐着嘴角扬出一抹职业假笑来。
“是这样的白特助——”
白暖暖抬了眼。
李助理假笑:“江总不让说。”
“……”
不知道从哪里升腾起来的一股怒气,白暖暖沉着脸,逐字逐句:“让开。”
李助理抱着小猫咪,无比乖巧的就给白暖暖让出了一条路来。
白暖暖无比熟稔地走上了二楼,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江渝卧室的方向。
跟着慢慢挪进来的李助理终于能够呼出一口气来。
心中暗忖,会变脸的白特助实在是太吓人了……
二楼卧室内酒气并不浓郁,但是空气中浅浅淡淡地飘浮着味道。
床边的一侧还放着一口还没动的蜂蜜水,根本不像是李助理说的那样。
而床的中心,江渝静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