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太子妃商量好之后,夏朝云将太子妃送走没多久。
平宁侯便下值回来了,见到夏朝云今日居然没有忙碌的事情,颇为意外和惊喜。
还有几分的别扭,想找些话题,和夏朝云亲近一番。
可自从夏朝云回来,先是因为庶女陆燕燕从中的针对,导致刚回来本就没多少感情的夏朝云,因为陆燕燕的问题对平宁侯府就更加没有归属感了。
平宁侯有时候觉得要是没有已经亡故的妻子牌位在平宁侯府的宗祠供奉着,叫夏朝云心中有点挂念。
他这个嫡女,怕是早早就搬出平宁侯府,同他断的一干二净了!
后边平宁侯也想着多亲近亲近自己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嫡女。
可他发现夏朝云似乎总是很忙,他自己也要忙着上朝当值。
等到下朝下值的时候,很多时候夏朝云并不在府中。
就算是在侯府当中,也是关着房门,不知再忙什么。
以至于,今日上朝得到太后三日后寿宴,需要携带家眷入宫参加寿宴的平宁侯。
今天回来,也只是抱着能见到自家闺女的贴身侍女,让夏朝云能够知道这个消息就好了。
结果,不曾想居然能够见到夏朝云。
这叫想亲近自家闺女而不得的老父亲心中十分激动,可平宁侯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
心中越激动,脸上就越板正。
以至于夏朝云看到的便是一个黑着脸,迈着沉着步子走进来的平宁侯。
夏朝云眉头微蹙,将手中画符的笔放在一旁,出声问道,“爹,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平宁侯脚步一顿,脸上划过一抹不自在。
最后只好装作咳嗽一声,“咳!没啥,我就是过来看看,打扰到你了?”
夏朝云摇了摇头,神色平淡,“并无,今日无事随手画画打发时间。”
然后话题就此断绝,二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平宁侯和夏朝云就这么面对面的大眼对小眼,相顾无言。
最后,夏朝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算是看出来了,平宁侯这是想拉进父女之间的关系,但放不下架子。
想着这是原身最后的亲人了,夏朝云便稍稍放好了一点态度,主动递出话题。
“爹,我听说三日后太后寿宴,我们侯府贺寿的礼物准备好了么?”
平宁侯一愣,有些疑惑夏朝云是怎么知道的。
随即又想到自家嫡女和长公主殿下十分要好,从长公主殿下那里得知三日后太后寿宴也未尝不可。
念头转瞬即逝,平宁侯顺着夏朝云递来的话接了下去。
“嗯,陛下今日上朝的时候说了这件事。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可携家眷入宫,寿礼的事情你爹我会操心。”
似乎觉得这样说有些干巴巴的,平宁侯顿了顿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闺、朝云你的衣服还够吗?这入冬了,得多添加一些衣服才行,太后寿宴的宫装备好了吗?要不我现在就喊绣娘来,加工剪裁一件新的。”
到这里,夏朝云算是看出来了。
她这个便宜的平宁侯的爹,就是想找理由来亲近亲近她这个女儿,却找不到方法。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爹,过去种种便过去了。你不用这般担心我心有隔阂,哪有父亲在女儿面前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的。”
话音落下,夏朝云看到平宁侯的双眼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
刚才板正严肃的表情,现在那一对儿眉毛,恨不得高高扬起,飞到天上去。
面上却还是维持着做父亲的尊严,“既然过去便过去了,那朝云你自己要好生准备参加太后寿宴的宫装,陛下重孝,对太后的不敬便是对陛下的不敬。”
夏朝云认认真真的听着,没有丝毫的不耐。
毕竟,这是一位父亲对于女儿真实的关爱,即便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夏朝云,那也不该去打断一位父亲对女儿的全权爱护之心。
平宁侯或许是因为夏朝云的那番话,也或许是因为夏朝云不抵触的态度。
所以,夏朝云和平宁侯这对父女,终于迎来了迟到的一场谈心。
或者说是平宁侯单方面的在和夏朝云说着三日之后参加寿宴所需要注意的各种细节。
夏朝云则是安静的聆听着平宁侯的细细嘱咐,享受着里边流出的汩汩父爱。
那是隐忍而又厚实如山的一种情感。
天空的细雪还在飒飒飘落,落在院子当中,未曾停留片刻便被穿着厚实棉衣的粗使下人扫去。
而铺着火墙,还点了火盆的屋中。
一俊美的男人和一美丽少女相对而坐,俊美的男人原本板正的神色不知何时柔和了下来。
此时正眉眼温和,双眼隐着淡淡的关爱,声音温和的同少女说着些什么。
而坐在男子对面的少女,则是单手撑腮,略微有些懒散的模样。
可从少女舒展的眉眼,还有微微上扬的唇角,可以看出少女对于男子这般细致温柔的嘱咐并不排斥,也不觉得很是唠叨。
无日的雪天,总是黑的很快。
等到平宁侯停下对于夏朝云随他参加太后寿宴的各方叮嘱,还是因为夏朝云的贴身侍女前来提醒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
也正是因为如此,平宁侯才回神,自己居然和夏朝云唠叨了整整一下午。
而夏朝云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一直都是这般认真的听着。
甚至在途中还时不时的问他一些关于太后娘娘的喜好,以防三日后犯了什么忌讳。
见着平宁侯在贴身侍女提醒之后,下意识的起身打算离开。
夏朝云声音轻悦,带着些许不解,“爹,你去哪儿?”
平宁侯顿住动作,十足自然的回答,“自然是去前厅用膳。”
夏朝云无奈叹气,“爹,你是觉得女儿的小厨房在准备晚膳的时候,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