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问了当地百姓,他们说清明或者是中元鬼节,这官道就总是邪气的很,就连路边烧香祭奠的人都是大中午才回来,拜祭后烧点冥纸和元宝蜡烛香就赶紧离开了。”
秦川说完还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那几处荒废的房屋的位置,“和我一起来的三个兄弟已经先过去了。”
夏朝云点了点头,“那我们也过去吧。”
这栋废弃的荒屋占地面积不算小,可能已经荒废多时,荒草丛生。
有几棵大树,甚至遮蔽了阳光,墙外围都是田地,有的种的是小麦,有的种了不少花生。
那些已经被雨水侵蚀的木栅显然是被人破坏了一部分,根据秦川的调查,应该是一些无家可归的难民和流浪汉喜欢聚集在这一边。
“我估摸着那些流民可能觉得这里有片马车头,把这里当成了据点。”
秦川对夏朝云说,“破破屋里面人们搬走后留下了不少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毕竟是无家可归的灾民,他们生活在这也可以暂时安定下来。”
“那这些废弃的荒屋以前都是些什么人居住?按理说在官道旁做点小生意,也能糊口,为什么这些人都搬走了?”
夏朝云问。
他们此时刚好走进院子大门,角落还有一些破烂不堪的垃圾,紧挨着门口的土地长了不少荒草。
秦川随手从腰间摸出火折子点燃,往里走了几步,才回答夏朝云的问题,“听说以前在官道旁住的人家以造纸为生。”
空荡荡的房子里传来了秦川说话的回声。
“以前是造纸的。”
“是造纸的——”
短短的一句话居然回荡了好几遍,这效果堪比那些鬼屋现场了,毕竟气氛不用酝酿就很到位。
夏朝云和田娃跟着秦川走进去,闻到潮湿发霉的味道,可见度也有点低。
“那里面好像有亮光。”田娃指了过去。
夏朝云听着回声,心头一惊。
她突然不想说话了,朝着田娃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瞧见了几束光,估计是秦川带来的几个暗卫兄弟点亮的烛火。
她一脸疑惑的看向秦川:你那些兄弟呢?怎么丢下烛火照亮却不见人影。
秦川脸上也带了些许疑惑,他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给众人带路,夏朝云她们继续往里走。
没多久空荡荡的房子里传来一阵阵呼唤名字的回响,那是秦川的声音。。
秦川堪堪闭嘴,只是他的声音还在头顶上,环绕不绝。
他在烛火的光线下,一脸紧张的看向夏朝云,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夏朝云摸出符纸,三两下画出符咒,手指注入灵力,有白光从指尖冒出,将那几张画好的符纸贴在了周围的墙壁上。
“先前我确实看着我那几个兄弟先进了这个屋子搜查,他不会是出事了吧?”秦川一脸担忧的问。
这下倒是没有回音了。
“你知道他们的生辰八字吗?”夏朝云问秦川,想要通过生辰八字来卜算一下他们的命气。
他摇头,“我只知道他们三个都是蛇属,出生月份不记得了。”
“我虽然没办法算出他们的位置,但能够肯定人还活着。”
夏朝云对李平安说道:“现在看来周霖可能真的躲在这儿,先找到你那三个兄弟,一旦找到你带他们先出去。”
秦川点了点头。
‘呲啦’有声音传来,夏朝云操控指尖的光照了过去,发现是以前贴在墙壁上的糊墙纸摧枯拉朽般坠落,上面落的灰尘很厚,在白光的照射下飘在半空中起起伏伏。
有冷风吹来,那半挂不挂的江米纸被吹的哗啦作响,将本就阴恻恻的氛围烘托更加瘆人。
除了秦川,夏朝云和田娃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秦川暗卫出身,好歹是个大男人,深呼吸之后,上前一步扯掉了墙上的蒙尘的墙纸,随手揉成一团丢,用火折子给点燃了。
在火光跳动的那一刻,夏朝云发现这个废弃的制造宣纸的作坊,墙壁上贴了不少东西。
“那边还有些字画。”田娃弯腰捡起了别的暗卫留下的火折子,火光扫过西边的那面墙,上面确实有不少字画。
烛光闪过,莫名有种画中人都望过来的错觉。
夏朝云走了过去,她抬手擦掉上面的字画,“不过就是些简单的装饰罢了,也不是什么银子。”
她搓掉指尖的灰尘,刚要转身离开,又忽然止步。
等等,为什么周霖的画像会在墙壁上。
“怎么了?”田娃察觉到了夏朝云的动作,问了一句。
夏朝云打了个响指,她指尖的白光又亮了几分,“这不是年轻时候的周霖吗?”
李平安和田娃都仔细看了一眼,顿时都瞪大了眼睛。
画里的周霖英气勃发,应该也十八九岁的模样,
“周霖居然在这里做过工?”秦川很是震惊,“之前调查周霖的没听说过!”
夏朝云查看整个画像,发现都是在这造纸作坊里的伙计,“田娃留意一下周围的墙壁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画作?”
废弃的造纸坊是个三进的院子,但前厅的墙壁上信息是最多的,应该是囊括了所有有用的画作。
果不其然,没多久田娃就找到了掌柜的画像,只是这些画像当中,竟然有一个女人长的跟苏丽珍十分相似。
“这不是苏丽珍吗?我没认错吧。”
夏朝云和秦川对视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
画像里的苏丽珍留着长发,妙目红唇,显然,作画之时还略显羞涩,韵味十足,他的画像下倒是没有标明他是做什么的。
十八九岁的苏丽珍能够出现在这个造纸作坊就已然不简单,要知道这个时候认字的人不足万一。
即使是大家闺秀也只读过女训女戒,能在这做工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