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有些无奈,但也没办法,只能妥协。
眼看着那缕青烟慢慢的再次变淡,夏朝云手上的血珠子瞬间消失不见。
她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她眼中满是疲惫的推开房门,原本想着是去厨房洗把脸,谁曾想陆锦安正站在门口。
他刚要抬手敲门,门却突然被打开,手僵在半空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一时也睡不着,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夏朝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而行,当院,天刚蒙蒙亮,在黎明将近之时,院子里的煞气有些重。
夏朝云下意识的看向陆锦安,平日里阴阳交隔的时候最是吃人气运。
可这个时候的路锦安反而生龙活虎,肉眼可见他身上的紫气烟雾缭绕一副蓬勃之相。
“世子爷有话尽管问,没必要藏着掖着。”
到底还是夏朝云先打破尴尬,她从来都是一副洞悉世事的模样。
陆锦安听了她的问话,微微扬眉。
“夏小姐果然料事如神,本世子也只是想知道我家风水宝穴上的凶险到底该如何破除?”
陆锦安关心这件事情也无可厚非,这毕竟是他们家的祖坟,关乎到子孙后代的气运。
如果让那个人一直在吉位上作恶,对于陆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夏朝云看着俊逸不凡萧轩疏举的陆锦安,她甚至在怀疑是不是因为风水宝学上面这样发生变故,才惹得他身上青黑之气盛行。
只是这些话,她现在不便宣之于口。
她只是白了一眼陆锦安。
“世子爷可有听说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
陆锦安似笑非笑。
“本世子窥得的天机可不及你分毫这件事情关乎到家族气运,你还需要仔细跟我说明才行。”
夏朝云有些无奈,但这也不是什么不可与人言的大秘密?
她目光直视着陆锦安的眼睛,见他一派真诚,这才轻启朱唇,缓缓开口。
“想要破除阵法说难不难,说简单却又不简单,阵眼是那女子身上的一样东西,苦于咱们手边没有。”
她实话实说,那男子能摆下这样的邪阵用的就是女子的一缕头发。
夏朝云想要破阵,即便不用那女人身上的衣物皮肤,最差也要她血亲的东西。
现在她才刚刚知晓那女子的身份,想要寻得她生前用过的东西可不是一件易事。
陆锦安听了她的话立刻抓住了重点,他微微扬眉,眼神中尽是不可置信和探究。
“那冰棺里躺的是一女子,我也有猜测,可你根本不知道她姓什名谁又如何知道要去哪寻找她生前留下的东西?”
刚刚夏朝云一个人在房间做法,别人并不知晓这些,她也不准备告诉外人。
“山人自有妙计。”
眼看着天光大亮,夏母向来勤劳,她已经起身准备去做早饭,掀开帘子从堂屋里走出来,看到陆锦安和夏朝云站在院子里,他们两个背对着夏母。
从背面看,无论是身形亦或是气质都极为般配,夏朝云的母亲刚想开口滑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心里突然之间有个惊人的想法,如果夏朝云和陆锦安之间真的有些什么,那也不视为女儿的一个好归宿。
想到这,她倒是不急着去做饭,而是放下帘子,蹑手蹑脚的回到床边,她知道这样难得的二人世界来之不易,并不想轻易打破。
第一缕阳光爬上山坡,夏朝云甚是疲惫,她极为不雅的伸了个懒腰。
可就这样的姿势,无论是闺阁小姐抑或是乡野村妇都很难见的,一旁的陆锦安脸上满是审视,嘴角噙着笑意看着夏朝云。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真是越来越有趣。
“原主姓区,家住在隔壁村,这个姓氏在本地不常见,天亮了,你要不要随我一同去她家里走访?”
陆锦安当然正有此意,他跟在夏朝云身边,可不知为何总是心神不宁,觉得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夏朝云随手带了几张符纸跟一块布帕,昨天晚上费尽心力找来的那一缕残魂已经附在这帕子上。
一行人脚步也快,不多久便到了隔壁村的区家。
“也不知你父母留没留着你儿时的衣物,小孩子性情纯真,用过的东西最为可靠。”
夏朝云走在最前面,她轻声细语,独自呢喃。
明明就是跟那手帕在讲话,可在陆锦安看来,夏朝云就是一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手帕里的残魂动了动,一缕神识飞进夏朝云的脑海。
“我父母为人良善,家里应该有我小时候用过的物件,你不是说用血亲的发肤亦可,如果没有大可用他们的头发代替”
夏朝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只不过她怕对方的阵法束缚太强,没有直接有用的东西很难聚齐残魄。
随着她自己念念叨叨,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区家门口。
也许是因为近乡情切,那魂魄竟然微微颤抖。
夏朝云只觉得心念一动,好像哪里不对?
她轻轻抬手敲门,谁知一碰门扉,大门竟然自动门分左右。
一阵刺鼻的血腥味传来。
夏朝云忍不住惊呼出声,“糟了。”
她抢先两步跑进房内,只是站在堂屋门口地上的血水已经慢慢渗了出来。
夏朝云微微一愣,可她顾不了那么许多抬起脚踩着血水进了堂屋,眼看着两具尸体趴伏在床下。
两位死者鬓发斑白,不用看也知道正是区家二老。
他们到底来晚了一步,二老已经惨死在家中。
夏朝云只觉得心头一阵剧痛,她走上前去趴趴伏在地上的老者翻过来。
这一看她整个人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地上的血水发出阵阵水花践踏的声音。
眼看那婆子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皮肤干瘪,清黑一片这分明就是中了符咒法术。
这种法术即为印度放干了死者体内所有的血让她慢慢枯竭而亡。
这般惨象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夏朝云争想笑着陆锦安一起帮忙料理后事,谁知突然她怀中一热,那手帕一下子掉在了血泊当中。
手帕里还存着那女人的一缕残魂。
也许是血脉相吸,亦或是目睹父母惨死在面前那盈白的手帕被血水染透。
不停的发出阵阵黑气,夏朝云的脑海里,甚至能够听到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嘶吼。
“你怎么了?什么东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