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什么鬼

受苦?”

夏朝云骤然的打断了宋宝珠的话,仔细的打量着宋宝珠,嗤笑一声,道:“宋宝珠,你虽然养在乡下,却娇养了一身的细皮嫩肉,你管这叫受苦?况且我亲生父亲对你极其纵容宠爱,因为你一句想要悬崖边上的花,就不惜性命攀爬,结果掉落悬崖,惨死当场,怎么?都这样了,我父母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胡说!”宋宝珠被夏朝云洞若观火的目光吓的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指着夏朝云,颤声道:“你胡说八道!”

夏朝云目光落在了宋宝珠的头上的一团黑雾上,放低了声音,一字一顿的道:“宋宝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颗兰花真的那么漂亮吗?”

她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因宋宝珠而死,即便死时心甘情愿,可是那份涉及了生死的因果却化作了一团黑雾留在了宋宝珠的头上,乌云罩顶,并不算是太严重,但是会让宋宝珠有血光之灾。

本来她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不过宋宝珠刚才主动握住了她的手,反而让她感受到了那团黑雾中的怨念。

“不——不可能,你怎么知道的?”宋宝珠大惊失色之下还没有意识到说漏了嘴。

夏父死的时候只有她在,她对外只称夏父意外坠崖,别人应该不知道夏父的真正死因啊!

众人看向宋宝珠的目光已经变了。

“难道夏父的死真的和宋小姐有关?就因为一朵花?这死的也太不值了吧。”

“这样看来夏家对宋小姐真的不错啊!”

“对啊——听说夏母这两日重病缠身,说起来宋小姐这个时候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夏家,也有点不地道啊!”

各种声音传入了宋宝珠的耳朵,宋宝珠面色扭曲了刹那,忍不住尖声反驳道:“是,夏家对我是不错,可是宋家对你就不好了吗?你占了我原本的大小姐的身份这么多年,难道还要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吗?”

“若是有的选择,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大小姐身份?”

夏朝云撸起湿漉漉的袖子,毫不避讳的露出了胳膊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冷道:“我名义上是宋家的千金,可是实际上呢?过的日子连丫鬟都不如,宋县令嫌我蠢笨,坏了宋家的名声,动辄打骂,身上的伤口不知道多少,更是吃不好穿不暖,连个嬷嬷都能欺辱我,如今,我把这份福气还给你,还希望你好生珍惜呢。”

说罢,夏朝云转身就走!

“天呐,宋县令原来是这样的人,竟然还打人!”

“就算不是亲生的女儿也不该这么对待啊,再说了以前还不知道不是亲生的,宋县令人前道貌岸然的,怎么在家里这么不把女儿当人看啊?”

“对啊,还以为真千金回到了县令府是回到福窝呢,这下子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一个自私自利害死了夏父,一个肆意打骂女儿,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听到四周的议论纷纷,被戳破了真面目的宋县令和宋宝珠气的目眦欲裂,哪里肯轻易放过夏朝云,连忙就要追了上来。

“夏朝云,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污蔑本官,你给本官站住!”

一直冷眼旁观的世子爷陆锦安似是不经意间把手中把玩着的玉石轻飘飘的扔了出去。

猝不及防下,宋宝珠一个踉跄,身形不稳就要朝着前面跌去,不过前面是宋县令,她本想着抓住宋县令,结果没有估算好距离,反而把宋县令身上的官袍给扯了下来。

“啊!本官的衣服!”

宋县令丝毫没有顾及宋宝珠,连忙想要拉扯官府。

以至于只听砰的一声,宋宝珠脸朝下的摔倒在了地上。

宋宝珠抬起手摸了摸额头,只摸到了一手的鲜血。

“啊啊啊啊——我的脸啊——”

听到宋宝珠尖叫声的夏朝云回过头,嗤笑了一声,“我就说你有血光之灾,让你老实待在家里还不听,真是无药可救。”

话音刚落,她感觉到了一道视线一直追随着她,她侧过头去,却对上了贵公子深邃探究的目光,她顿时一愣,坦然的行了一礼,道:“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朝云还不曾谢过——”

“姑娘!”陆锦安走上前突然打断了夏朝云的话,桃花眼中有一丝光芒一闪而过,他清声问道:“你身上有什么东西?”

在从水下救起夏朝云的时候,陆锦安明显感觉到了身上背负多年的莫名压力松懈了很多,浑身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所以鬼使神差之下才会让他一直留在了这里,就是想要一探究竟。

什么鬼?

夏朝云茫然了刹那,她从宋家出来,宋家怎么可能给她留下东西?

难不成这位贵公子想要报酬?

“我现在身上一无所有,不过公子要是想要钱的话,可以告诉我个住的地方,等我有钱了——”夏朝云斟酌着开口。

陆锦安眉头皱了起来,眼前姑娘浑身狼狈,不过确实能够看出来身上没有什么东西,难道刚才是他的错觉?

他嘀咕了一声,摇摇头,“算了。”

看着贵公子转身离去,夏朝云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转身朝着平安村走去,幸好庆安县和平安村的距离并不远,经过一路打听,夏朝云天黑前总算是找到了夏家。

然而刚到了门口,就听到了一道尖利的声音刺入了耳中。

“就你现在这幅鬼样子,怕是撑不了几日了,死了之后,还不是要把这个孩子送到我家去养?我现在大发慈悲的给他找了个好人家当继子,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拦我?再说了韩员外家里那可是出了名的有钱,你家知青去了那就是去当少爷享福去了,这么好的机会过了这村可没有这个店了,你最好现在就撒手。”

夏朝云立刻推门而入,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夏母满脸泪痕,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不肯撒手,而身形臃肿肥胖的妇人使劲拉扯着小男孩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