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郭家的门被打开了,出来的不是郭富花,而是郭大妈,“哟,咋又上我们家来了?是被骗的吃不上饭了吗?”
陈桂生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还是一片深情,“妈,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富花生气,更不该惹您生气,是我们不知好歹,求求你,让富花回来吧。”
郭富花噔噔噔冲出来,把一张报纸扔到了陈桂生脸上,
“让我回去干嘛?你们还寻思着骗我啊?老娘可没那么容易上当。
你们一家子的丑事,报纸上可都报道了,是不是老头子吃了毒草犯了病,又想骗我去捐肝啊?”
陈桂生目瞪口呆,打开报纸一看,正是昨天的。
在这张报纸的头版头条,刊登了老军医惊天大骗局,受害者很多,陈桂生一家的凄惨照片,就作为典型放在了上面。
铁证如山,陈桂生竟然还能张嘴说谎,“富花,我真的知道错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才意识到,只有你对我最好,对我家最真心。”
真心就能换来真心吗?
那可不一定。
“现在想起我的好了?晚了。”郭富花回答的冷酷无情,她直接关上了大门,差点夹断陈桂生的手指头。
得知郭富花跟乙肝病人生活了几年,都未被感染,时琪为她做了详细检查,她发现,郭富花的血液中含有一种特殊抗体,天生就能抗乙肝病毒。
“这种抗体,可以通过打疫苗获得,但你没打过疫苗,是先天身上就带抗体的。”时琪得出了结论。
郭富花恍然大悟,她没有得乙肝,还真是上天眷顾。
老军医骗局被揭穿之后,在青州掀起了预防肝炎的热潮。
有不少老患者都听说了郭富花身边发生的事,他们特地赶到诊所,询问时琪,究竟该怎样预防和治疗这一疾病。
“从目前来看,注射疫苗预防乙肝,是个可行的法则。一旦得上乙肝,想要转阴很难,但也不是不可能,我目前正在研究这方面的方剂。”
这个工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主要是抗病毒的药物太难找了,相比较细菌而言,病毒的体积更小而且更难杀灭。
来询问的人多了,时琪就让年轻大夫们,把相关知识都写在医院的小黑板上,并且还给青州日报健康版投了稿子。
郭富花想办法跟陈桂生离了婚,她发誓,终生再也不踏进陈家那个门了。
陈家三口又穷又病,很快就被招待所老板娘赶了出来,只能去火车站一带流浪,希望有好心人买票,让他们回到故乡去。
郭家的事刚刚告一段落,方大夫就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时琪,昨天我和老秦去馆子里吃饭,你猜,碰见谁了?”
“猜不出来……老秦的前妻?”
“说什么呢?你还嫌我们家不够乱呀,告诉你吧,是苦茶子和佐南一刀,他们两个头碰头,看起来可亲热了。”
时琪琢磨了一下,佐南一刀是安正轩的老师,而苦茶子则是安正轩的妻子,这两人在一起吃饭没问题,过于亲密就有问题了。
“我也看到了,他俩不光是头碰头,还拉手来着,看起来就是一对老夫少妻。”秦大夫在一旁附和。
“不会吧?也许佐南只是关心一下苦茶子?”阿三插了一句。
“去去去,你小子连个对象都没有,懂什么?”
“话说回来,佐南答应咱们的流水线,应该快到了吧?”方大夫提醒道。
时琪翻了翻日历,“时间不短了,要是佐南诚心发货的话,应该快到了,不过,你们也看到了,佐南可能跟苦茶子勾搭上了……”
这样一来,最大的未知数就出现了,佐南一刀要是来真的,想跟苦茶子长相厮守,那么最大的敌人就是安正轩。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愿意劳民伤财的购买流水线吗?
在场的人不由得有些担心,主要是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就要到手的流水线没了。
青州地方邪,说什么来什么,大家刚议论完,第二天一大早,佐南一刀就上门来拜访,
“时大夫,你要的流水线,明天就能运到青州,请你准备收货。”
时琪对此早有准备,“行,到时候我让人带路,把流水线直接运到药厂去。”
佐南一刀点了下头,“收货之后,就该按照约定,治疗安正轩了。”
“放心,我会治安正轩的。”
第二天,运送流水线的车队就到了青州,药厂的厂长亲自带路,把流水线送进工厂。
时琪早就叮嘱过药厂厂长,让他注意把关,千万不要被小本子蒙了。
这可不是时琪多疑,最近受骗上当,在小本子手里吃亏的人不少。
别说是她这样打赌弄来的流水线,有些厂家真金白银掏了外汇,结果因为不懂外语,缺少外贸人才,被小本子用陈年旧货给哄了。
所以流水线一落地,药厂厂长就领了一队技术人员进行安装调试,同时查看产品型号。
好在安装调试的结果令人满意,佐南一刀倒是没在流水线上动什么手脚,这条流水线果然是最新型的,生产效率很高。
既然左南一刀说话算话,时琪也按照约定办事,直接通知佐南一刀,让他把安正轩送过来。
安正轩很快就被送回来了,自从双方比拼医术中毒后,安正轩就一直躺在床上。
佐南一刀还算顾念师徒情分,把他照顾的不错,至少安正轩身上没有褥疮。
佐南一刀连眼睛都不带眨,死死盯着时琪。
这段时间,佐南一刀虽然跟苦茶子勾勾搭搭,但他并没有放弃治疗安正轩。
佐南一刀把自己知道的解毒方法,都在安正轩身上试了一遍,然而毫无用处。
所以佐南很好奇,时琪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唤醒安正轩呢?
时琪也不避讳,直接让人拿几枚钢针过来。
“时大夫,是针灸用的银针吗?”
“不是,是缝棉被的钢针,越大越好。”
听说要这种针,别说护士觉得惊讶,就连佐南一刀都感到惊讶。
钢针拿过来了,放在托盘里头显得更大,时琪拿起一枚看了看,“不错。”
她让苦茶子脱下安正轩的袜子,就用钢针刺向安正轩的涌泉穴。
被钢针扎了一下,安正轩的足底顿时冒出了豆大的血珠……
佐南一刀和苦茶子同时冒出冷汗,这也太疼了吧。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喊疼,“好疼,谁扎我的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