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茶子哭得很伤心,本子国的女人,一贯讲究以含蓄为美,像她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完全失去了传统美。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鲍勃医生,汉克斯医生,你们快去看看吧,正轩的病情加重了。”
鲍勃和汉克斯的脸色都变了,两人一起帮着安正轩做的检查,治疗也是联手进行的,无论从哪个环节来说,他们的治疗都没有问题,安正轩的病情怎么会加重?
比尔看了看苦茶子,又看了看时琪,“我建议现场的医生,都一起过去看看。华国不是有句话,叫做人多力量大吗?”
大家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时琪和林老先生原本不想去,硬是被比尔拽过去了,“你们可以站得远一点。”
安正轩住在村口,刚一进院子,大家就闻到一股奇异的腐臭味儿。
“这家养猪了?”秦大夫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感觉很奇怪,猪也没这么臭啊。
同样在农村生活过的阿三,很内行的说道,“不是猪的味道,这家肯定是掏茅坑了。”
大家一起点头。
结果屋主人捏着鼻子跑了出来,“不是我家的味儿,是小本子臭了,你们赶紧加钱,要不然就别住我家了。”
是安正轩在发臭?
鲍勃和汉克斯对视一眼,两人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是新细菌鲍汉的味道?”
这两人都是科学狂人,想到这一点之后,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抢在众人之前冲进了里屋。
安正轩躺在屋子里更臭,刚一进去,鲍勃就恶心的扶住了墙,幸亏他带了一个二十四层加厚大口罩,要不然现场就得吐出来。
“我的天哪,安正轩的胳膊是烂了吗?怎么这么臭?”汉克斯戴上双层加厚手套,开始为安正轩检查手臂。
果然是烂了,安正轩的整条右臂,像臭肉一样呈现五彩斑斓的颜色,这已经不是坏死,而是腐败变质。
鲍勃看了一下,“安正轩你还能说话吗?”
安正轩面若死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出现这样的坏死肢体,他能保持清醒才怪呢。
这会儿毒素入血攻心,安正轩已经昏迷了。
苦茶子哭着问道,“怎么会这样?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是不是你们两个给他胡乱治的?”
鲍勃和汉克斯立刻变脸,“你不要乱说话,怪不得时大夫离你们远远的,你也太能讹人了。
我们帮着安正轩治疗,是不忍心看着他病情恶化,怎么会给他胡乱治疗?”
“那正轩怎么会变成这样?”苦茶子哭的挺伤心。
虽然从一开始,她就抱着利用安正轩的心思,可两人毕竟相处了几年,多少有些真感情。
眼瞅着安正轩早上还活蹦乱跳,晚上就变成了一条咸鱼,苦茶子接受不了。
“一定是新细菌捣的鬼,我估计这种细菌超级耐药。”
“应该是这个原因,否则的话大剂量抗菌素就该起作用了。”
鲍勃和汉克斯,你一言,我一语,热烈讨论起药理来。
苦茶子抹了把眼泪,“二位,刚才是我太急躁了,我不是故意冤枉你们的,请你们想办法,为正轩做治疗吧。”
“没法治了,他必须要截肢,才能保住性命。”鲍勃摇摇头。
“是的,只能截肢,我很遗憾帮不了你。”
苦茶子拼命摇头,“不,怎么会这样,他还年轻。”
佐南钢在一旁干着急,苦茶子又哭又叫,没有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他咬了咬牙,走到了时琪面前,冲她深深鞠了一躬,
“时大夫,你的医术要比正轩君高出很多,求你出手救他。”
时琪微微一笑,“中医不擅长手术,等安正轩截肢以后,我可以帮他保命。”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佐南刚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痛,身为医生,佐南刚知道,时琪不是诅咒安正轩。
像安正轩这样的病情,就算是截肢,也有八成的可能保不住性命。
时琪能答应帮他保命,已经是医术高明,而又心怀善念了。
“那就截肢吧,苦茶子,你不要再扑了,现在保命要紧。”佐南钢异常艰难的说道。
经过了一番紧急商量,苦茶子终于松口,可以给安正轩截肢,鲍勃不打算动手,怕再被赖上,
“佐南,你不是外科医生吗?你拿个锯子,给他锯下来就是了。”
佐南钢……外科手术是这么简单的吗?
费了一番功夫,佐南刚终于把坏死的肢体给切下来了。
鲍勃和汉克斯想要这堆臭肉,两人承诺,如果把切下来的部分都给他们,佐南刚也可以在他们的新论文上署个名字。
佐南刚欣然同意。
截完以后,时琪给安正轩开了药,这真是保命的药。
吃下药以后不到三个小时,安正轩就清醒过来,他眼神迷茫,过了好一会儿两只眼睛才能聚焦,“茶子,我这是怎么了?”
苦茶子哭着说道,“为了保命,给你做了截肢手术。”
“什么?”安正轩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又痛又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局,跟时琪比赛结束的时候,他就该履行约定,自我了断才是,那样至少能落个好名声。
现在名没了,胳膊也没了,这叫什么事儿呀?
几位国际裁判团的成员悄悄议论,都认为是时琪和林老先生私下动了手脚,秘密就在林老先生用的那把小刀上。
但安正轩不是什么好人,大家也不想为他主持公道,因此也只是说说罢了。
当天晚上,这把神秘小刀,就被林老先生扔进了铁匠炉子里边,它将回炉重造,变成铁水。
此间事已了,大家都开始计划归程了。
第二天就是当地传统的大集,听说大集上有不少特色美食,几位国际裁判团成员决定,吃完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