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就在刚才,安正轩给老黄测过血压,高压180,低压120,这是非常危险的血压,病人稍稍一激动,就容易心梗脑梗。
为什么说老黄的心脏后负荷重呢?就是因为他血压高。
这就好比往水管里头打气,水管里头已经紧绷绷的了,打气自然很费劲。
心脏好比就是打气筒,血管就是水管,血管里的压力越大,后负荷就越重。
为了把气打进紧绷绷的血管,心脏只好拼命使劲儿,长此以往就变形了。
要想治疗老黄的心脏病,得先给老黄降血压,然而老黄这个血压并不好降,就算降下来,也不一定稳得住。
总而言之,老黄的情况很复杂,难治不说,还随时有生命危险。
现在最好的降压药是啤酒国生产的,使用这个降压药之后,血压会在四个小时之内缓慢下降,这还是使用静脉推注的方式,口服的话,血压降得更慢。
而且,这种啤酒国降压药,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有效的。
所以时琪说病因解除,安正轩说什么也不相信。
在他看来,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人,一种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老黄的血压降下来。
时琪很大方,“测吧。”
老黄笑眯眯的伸出手臂,“哎哟,时大夫真神了,我的头不疼了。”
安正轩已经受够了老黄这副表情,他也是个人啊,为啥老黄看着他,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孔?
对医生友善一点好不好?
现场测了血压,低压80,高压125,对于老黄这个岁数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比较安全而又理想的血压。
可这怎么可能呢,刚才老黄的高压还180呢?
“安大夫,我们也测过血压了,跟你的指数是一样的,不用怀疑结果。”汉克斯很不高兴的说道,赶紧让时琪继续治病啊,他还等着看呢。
“对,安正轩大夫,请你让一让。”一向相信科学的鲍勃,也变了面孔,直接把安正轩推一边去了。
比尔早就取出专业摄像机,开始录像了,他有种感觉,自己今天录下来的场景,在医学史上,会有划时代的意义。
取下金针之后,时琪照旧拿了艾灸,“中医治病,要从根源治起,老黄的心脏病,其实源于很多年以前的一次受凉……”
大家伙都听呆了,受凉造成感冒,这跟心脏病有关系吗?
“当时受凉之后,老黄的颈部脉络就淤塞了,这个时候如果加以保暖,好好休息还是可以恢复的。
但老黄继续干活,因此颈部麻痹越来越重,从那个时候,就给老黄埋下了高血压的祸根。”时琪示意老黄趴在床上,她要为老黄炙烤颈部淤阻的穴道。
在场众人,凡是学医的,都有一种拨开乌云见月明的感觉,心道原来如此。
在西医中,一向有原发性高血压的说法,所谓原发性高血压,就是找不到任何原因的血压升高。
像老黄这种情况,先有高血压,随后引发了心脏病,他的血压就叫做原发性高血压。
然而时琪追本溯源,给大家伙说的很明白,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无缘无故的病,像老黄高血压也是有原因的。
他之所以患高血压,是因为颈部血脉淤堵。
一时之间,大家不由得反思起来,是不是所有的高血压都有原因,只是他们不够聪明,没有发现?
用艾灸熏烤,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之后又是口述开药方,给老黄开的药方,跟包老太太的不同。
包老太太的药是大火急煎,汤药量极大,而老黄则是小火慢熬。三碗水熬成半碗水,喝到嘴里只有浓稠的一点点。
这样用药,即便是在老中医看来,也是极为大胆的,因为包老太太得的是肾病水肿。
这种病,每天要精确计算进出入水量,否则病人就肿成球了。
时琪一上手,就大量给包老太太用水,包老太太不仅没肿,反而消肿了。
这在西医学原理上是行不通的,也让现场的鲍勃和汉克斯陷入了迷茫之中。
这是巫术还是医术?
包老太太刚抬进来的时候,还不能走,现在精神好的不得了,还让小儿子专门回了一趟家,给她取两口干粮嚼嚼,说是饿了。
这说明,不管中医是巫术还是医术,的确能治病。
给老黄吃下药之后,比尔带着鲍勃和汉克斯,又现场给包老太太做了一次测评。
包老太太状态很好,“大夫啊,啥时能回家吃饭,我都饿了。”
包老太太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因为水肿和肾脏失代偿,她的血液里充满了有毒物质,一点胃口也没有。
鲍勃笑着说道,“现在就可以回去吃饭了,顺便说一下,你们的面条很好吃。”
这次化验结果显示,包老太太血中的指标已基本恢复正常。
在国外,至少要做一次透析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这说明,时琪开的洗肾汤,效果堪比透析。
包老太太兴高采烈的走了。
老黄的血压已经降至正常,吃了药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他也饿了。
对于医生来说,想要衡量患者的病情,有两个重要指标,第一个重要指标就是患者能否放屁,只要能放屁,证明胃肠消化道通畅。
第二个重要指标则是患者的胃口,一般来说,胃口好的患者都有极大的可能会康复。
看到老黄的胃口恢复,虽然还没到四个小时,评委们还是给他做了评估。
果然,数据较治疗之前,有了特别大的改善。
安正轩面如白纸,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说,这场比赛他输的心服口服。
几位评委装作没有看到他,各自收拾东西,准备收工。
时琪也让人把药品收拾好,回去吃饭了。
村长肚子饿的够呛,看到安正轩还在原地发呆,只好说道,“那个安大夫,你走时把门锁一下。”
村委会就是间空房,完全不用担心,谁会过来把房背走。
村长走了,安正轩颓然坐下。
对于比赛,他越来越没信心了,还有必要比下去吗?
苦茶子看着安正轩一脸颓废,轻轻叹口气,就准备去安慰他,就在此时,村委会的大门被推开了。
是吴苗翠的丈夫赵家宝,他看了看屋子里的人,气呼呼的问道,“你们把我婆姨藏哪去了?赶紧把人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