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家人实在是太搞笑了,我还以为他们行的端走的正,所以才敢报警。”阿三笑了一阵子,才说起报警后的情况。
朱家人认定了7号就是自己家的孙子,不管咋说,这孩子身上都流着老朱家人的血,他们报警有理。
没想到等警察来了之后,他们一问三不知,拿出的证件也不合法。
朱妈妈躺在地上就想撒泼,朱儿子还想咬人,结果孩子没要走,这一家三口都被拘留起来了。
“情况就是这样,他们被关起来了,暂时不会来诊所捣乱,我等你们回来啊……”阿三现在已经是个有经验的管理者了,很清楚该怎么处置医闹。
秦大夫这才放心。
当天晚上,于红梅找到了时琪,红着脸说了自己的决定,“我上过两年卫校,还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我没有毕业证。”
“你想来诊所工作吗?如果你有兴趣来诊所的话,可以一边上班一边上夜校,半年以后就能拿到文凭了。”方大夫就喜欢自强自立的小姑娘。
时琪点头,证明的确有这回事儿。
现在夜校很流行,一开始的时候,是好进好出后。
后来严格了考核机制,学员们也能学到真本事。
于红梅在城里上过学,自然知道夜校,“那我明天就跟你们一起走。”
时琪和方大夫都冲她伸出了手,“欢迎你加入。”
时琪建议,于红梅跟于妈说个清楚,免得于妈事后再闹。
于红梅摇头,“我妈不讲理,跟她说了也白说,我给她留封信吧。”
于红梅已经二十出头了,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是个成年人,于妈也无权干涉她的选择。
时琪和方大夫知道,是于妈伤了这孩子的心,也没有强求,就随她去了。
谁都不知道,于红梅给于妈写的信里面,并没有留地址,也没说自己到哪儿去。
她只说,反正在于妈心目中,她这个女儿只会丢人添乱,往后余生,就让于妈当她已经死了……
第二天,等于妈反应过来,女儿已经走了,她打开女儿写给自己的信,看了一遍。
突然心里如刀割般的痛,于妈捂住胸口,“这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时琪是乘坐专车离开的,当天下午就回到了诊所。
方大夫领着于红梅,直接去了集体宿舍,“你刚入职,工资就按照学徒算,等你拿了文凭转正以后,工资就跟正式护士一样了,每月有一百六呢。”
于红梅重重点头,“那我这段时间的花销怎么办?”
“我们先给你垫着,等你工资下来以后,从工资里扣。”方大夫说着,领于红梅去库房,领了全新的被褥,枕头,脸盆和拖鞋,又给她办了一张饭卡。
就是亲妈对于红梅也没这么好,她眼眶酸胀想哭。
方大夫帮她理了理头发,“红梅,既然来到这世界上,就要好好的活,你要好好的,记住了吗?”
“嗯……”
第二天,时琪来诊所上班了,上班第一件事,先让阿三跑腿去派出所。
朱家三口人跟朝阳村有关,这个情况必须要向上汇报。
多行不义必自毙,朝阳村团灭,朱家人可能是唯一幸存者,不少拐骗人口的案子,都要着落在他们身上解决。
人死了,案子不能结,必须一一对上之后,才能销案。
至于领养孩子,想都别想了。
于红梅刚好听到两人对话,她心潮澎湃,朝阳村就这么完了?
真解恨啊。
“咦,小于,你怎么在这里?”送走阿三之后,时琪刚好看到于红梅。
于红梅定了一下神,“时大夫,你们说,7号刚入院的时候是个兔唇?”
“是呀,很严重的面部缺陷,不过我们给他做了手术,现在已经长好了。”
“我能看看这个孩子吗?”
“可以。”
时琪亲自带路,领于红梅去看7号。
7号小婴儿的伤口恢复的很好,现在伤痕的颜色都变得浅淡起来,怎么看,都是个漂亮的小婴儿。
于红梅看着看着,就流下眼泪来。
时琪总觉得这姑娘知道点什么,就试探着问她,“7号的妈妈,可能就是被朱家拐骗的女人,可我们在村里,并没有找到这么一号人物。”
于红梅立刻摇头,“我不知道,我一直被他们关在地窖里,没跟其他人接触过。”
时琪若有所思点头,于红梅否定的实在是太快了。
她否定的这么快,肯定是想掩盖什么。
时琪转念一想,换了一种问法,“孩子的妈妈平安就好。”
“应该没有事。”
时琪相信于红梅,她根本不打算深究。
朝阳村村民能有如此下场,纯属咎由自取,从时琪的本心来说,事情到此,就可以画上句号了。
往水井里放东西的人,算得上是为民除害,大家应该保护他。
就在这个时候,值班护士跑来找时琪,“时大夫,快到前边看看吧。”
“怎么了?”
“来了个奇怪的病人……”
这会儿医院前厅聚满了人,都在围观奇怪的患者。
这位患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长得还挺漂亮。
不过她四肢僵硬,表情麻木,一双眼睛木呆呆的,好像啥也看不见,嘴巴半张着,一丝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人已经这样了,是不可能自己走进诊所的,木头姑娘是由两个人搀扶进来的。
这两人一左一右,还架着木头姑娘呢。
“哟,这人是怎么啦?怎么年纪轻轻就变僵尸了?”
“我也想知道,我说丫头,你是听不见吗?”
“看样子是真听不见,我伸手指头,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啧啧啧,这是什么病啊?是不是撞邪了?”
诊所就是热闹,医生还没出现,病人们先给诊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