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华庭。
城主府。
赵之雅与父亲赵文生相视而坐。
赵文生开门见山的说道:
“叫你夫君出来见我!”
赵之雅倒是也想叫秦言出来,可秦言压根也没再华庭,只能搪塞道:
“他近来应酬多,昨夜喝醉了,还在内室睡着呢,不知父亲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赵文生得知秦言宿醉未起,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拍桌吼道:
“岂有此理,我可是他的岳丈,不出门迎接也就算了,都日晒三干了还不起来见我,这成何体统!”
赵之雅故意撒娇道:
“瞧父亲说的,你我父女二人许久未见,才得相见父亲却指名要见女婿,可还记得我才是你亲闺女?”
赵文生刚刚也就是故意摆架子,想在气势上拿捏秦言而已,他才舍不得凶宝贝女儿呢,赶忙压低声音道:
“好女儿,父亲此番前来,是有要事找你夫君商议。”
“父亲有何事,与我直说也是一样。”
“你能做得了你夫君的主?”
“父亲得先说是何事?”
赵文生也算听明白了,不说为何事前来,他这女儿是不会让他见到秦言的,左右也没必要瞒着,干脆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且问你,燕国几次出兵攻打鲁国北境,你们可知晓此事?”
赵之雅如实说道:
“自然是有听说。”
赵文生气不打一处来,虽说鲁帝的不作为有很大责任,但身为鲁国最大的都市,华亭竟然坐视不理,气的他厉声质问道:
“既然知道鲁国被攻城,曾阿牛为何不派兵支援?”
赵之雅早就知道,父亲是为此事前来,淡定自若的说道:
“父亲,华庭不聊政治。”
赵文生听到这话,差点没气吐血。
“你说什么,华庭不聊政治?那就眼睁睁看着燕国大军荡平北境,把数万黎民百姓置于死地吗?”
说起这事,赵之雅也很无奈。
“父亲,不是他不想帮,您说他应该帮谁?帮着鲁国欺负燕国?”
赵文生气急败坏道:
“这怎么能叫欺负呢,这叫反抗。”
赵之雅没有接话,岔开话道:
“这样,我给您讲个故事您就明白了。”
“传闻,佛祖的弟子在修行的路上,看到一只老虎捉住了一只兔子,张开血盆大口正准备吃掉兔子。”
“佛祖弟子连忙上前制止,兔子被放跑以后,老虎无奈的发问:‘你把兔子放走了,兔子是活了,但我马上就要被饿死了,你讲究普度生,你讲究人人平等,但你却帮一害一,这有何公平可言?”
赵文生听后,自然明白女儿讲这则故事的用意。
只要打仗必然会流血,无论是燕国攻打鲁国,还是鲁国出兵抵抗,最终的结果都会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顿时也无话可说,只能自顾自的找台阶下。
“我承认九莲圣主不是鲁国人,不能参与别国内政,可你是我女儿,都不愿意替我说话!”
“我算看出来,你嫁了人,翅膀变硬了,开始替你男人说话,你还知不知道你是哪国人?”
这一灵魂发问,把赵之雅都问蒙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憋笑道:
“父亲,我不是赵国人吗?”
赵文生听了女儿的回答也懵了一下。
对啊!要是寻根求源的算起来,他明明是赵人才对!
燕国打鲁国,他一个赵国人来请秦国人出兵,这都哪跟哪啊?
赵文生此刻也是彻底想通了,帮来帮去问来问去的,跟他哪有一毛钱关系,这不纯纯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么!
赵文生豁然开朗,也不想着让华庭出兵了,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故作生气的起身道: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为父现在管不了你了,那我就不管了!”
言罢,转身拂袖而去。
赵之雅了解父亲的脾气秉性,这是在故意摆架子呢。
她含笑起身对着父亲的背影,恭敬欠身行礼。
“父亲慢走。”
……
与此同时,燕国再次出兵攻打鲁国的消息,顿时掀起七国热议。
“燕国这是什么情况,不是刚与鲁国签订和平公约么,怎么又出兵攻打鲁国?”
“郭淮就是一介莽夫,若不是当时燕王太过信任他,将兵权通通交给他来掌管,又怎会闹成今日这样的局面?”
“燕国如此出尔反尔,其做法实在令人不敢苟同!”
虽然燕国攻打鲁国之举令诸国唾弃,但毕竟是事不关己,随意声讨两句也就没了下文。
而实打实遭受迫害的鲁国,此时却是哀怨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