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王志远一直记得言王的尊尊教诲。
“君子藏弃于身,待时而动……”
他一边背着谨训,一边前往吴三贵的军营。
抵达吴三贵的军营大帐时,站岗的士兵见到有外来人,立马厉声发问:
“来者何人,跪下!”
王志远立马拿出书信,跪地拱手道:
“我是汴京来的,我是给陈媛媛送信的,来拜见吴三贵。”
军中无人不知陈媛媛就是吴三贵的相好,一听是给她送信,立马放行。
“来人,给他带进去。”
带路的将士,把王志远的眼睛蒙住,引着他进入大帐中。
此时,吴三贵正在与各个营主将们开会。
“还有一天的脚程,我们就要抵达云城,等今日收完税,明日大军立即开拔,配合杨锦绣将军,杀大秦那帮逆贼个片甲不留。”
正说着话,王志远被将士带了进来。
吴三贵眼尖,厉声问道:
“来者何人?”
被蒙住眼睛的王志远装作害怕的样子,慌慌张张道:
“吴将军,我不是细作,我汴京满花楼的,来给您传信的。”
吴三贵一听是满花楼来的人,立即放松了警惕,示意将士解开蒙在王志远眼睛上的布,语气缓和道:
“满花楼的人啊,你传什么信?”
王志远立马卑躬屈膝的上前,将血手帕和信物双手奉上。
吴三贵接过一看,是一块手帕和玉佩。
熟悉的脂粉香味,就算不用猜都知道,是他心爱的陈媛媛递来的,再加上那块玉佩,正是陈媛媛的贴身之物,让吴三贵不再有所怀疑。
他欣喜若狂的打开手帕,面色瞬间一凝。
手帕上的血字,赫然出现在眼中。
上面写着:
别后相思无限忆。
欲说相思,要见终无计。
拟写相思持送似。
如何尽得相思意。
一首相思之诗,表达了陈媛媛的无奈之情。
但接下来的内容,让吴三贵血气上涌,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准备八抬大轿迎娶的女人。
竟然被赵启明谨献给了赵君,甚至已经封为了皇妃,让他二人再无相见的可能!
不由自主的握紧手中的血手帕,无心再顾及边关战事,大喝道:
“所有人退下,都给我滚!滚!”
副将们浑身一颤,不知信上说了什么,竟然让吴三贵雷霆暴怒,却也不敢多问,只得灰溜溜的退出大帐。
待所有人走后,吴三贵心中的怒火难以发泄,抡起身旁的椅子,在帐内一顿打砸,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当晚,吴三贵失意至极,借酒消愁,喝的酩酊大醉。
直到第二天日晒三干,吴三贵拖着醉醺醺的身体出门小解,返回的路上,等候多时的主将们,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将军,已经日上三竿,咱们还不开拔前往云城吗?”
吴三贵虎目一瞪,怒吼道:
“去个屁!”
“老子玩命征战,尽心尽力为赵国效忠,他个狗皇帝坐享其成,王八蛋,居然敢抢老子的女人!”
“老子还他娘的打个屁!”
吴三贵不管不顾,站在军营里破口大骂。
各种污言秽语,大放厥词毫无避讳。
……
另一边。
中午艳阳高照。
秦言等人启程前往新城。
秦言面色苍白,身体瘫软的靠在马车的软垫上,病病殃殃的哼唧着:
“人参酒,鹿鞭汤……快给我端来,我的老腰快撑不住了……”
赵姬儿一边吹着鹿鞭汤,一边憋着笑,心里头早已经乐开了花。
让他平时风流,四处招收美女,这回非让他吃点苦头,让秦言知道,美人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现在好了吧,十二个美人都快折磨死他了,到时候后宫三千佳丽,还不累死他!
内心已经快把秦言骂的体无完肤,但嘴上却体贴入微的说道:
“王爷,我这也是替你着想嘛,来,喝汤。”
秦言瞥见赵姬儿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明的意味,哼哼唧唧道:
“我瞧你这表情,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赵姬儿眨巴眨巴眼睛,莫名其妙的问道:
“是何人?”
“武大郎和潘金莲!我感觉你在喂我喝毒药!”
秦言内心终于体会到了武大郎的心境。
赵姬儿不知道武大郎是谁,但看到秦言的表情,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二人正说着,车外突然传出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