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风在呼呼吹着,皎冷得厉害,默默裹紧了身上的厚皮披风,等再过几天,兽人们就要带着食物进入屋内的地下通道过冬去了,他那小树屋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过这个冬天。
蜷缩在一团的手被林霜给牵了过去,他惊了一下,还带着防备,“首领,怎么了吗?”
“看你很冷的样子。”林霜体寒,但身为血族始祖,控制身体血液速度很简单,没一会儿她的手心滚烫,成功将小狐狸的手给捂暖,少年舒服的抖了抖身子,余光瞥见她胳膊上的伤,目光游移着,“那……那是我在不清醒的时候伤的吗?”
那上边还有他的味道残留呢,他明知故问,也是在找着话题。
林霜不已为然,“兽人发情时误伤到伴侣很是寻常,不必在意。”
话音刚落,她脚边一绊,差点摔倒。
奇怪……
她往四周看了看,眸色微敛,原主的眼睛到冬天时情况会加重,她的眼前好像有层雾遮着,看东西变得模模糊糊,明明出来前还好好的,真是麻烦。
“首领,你没事吧?”皎心口一慌,观察着她的神色。
她在揉眼睛,那琥珀被灰色侵蚀的部分加大,看来是情况严重了些,等发情期一过去,他就帮她找药去。
林霜摇头,“没事。”
之前视线不佳的时候她还能控制可视范围,现在却是干扰不了。
【宿主,这是原主自带的疾病,你干涉太过严重的话会被位面反噬惩罚的。】
怎么惩罚?
【唔……可能会扣除积分,也可能直接将你排出位面,我也不太清楚。】毕竟在林霜之前它没有接待过其他宿主呀。
林霜眸带冷意,往前走了几步,又被石头绊了下,她之前看得见的时候可不觉得这条路碎石众多。
“首领,扶着我吧。”少年挽住她的手臂,“我来当你的眼睛。”
有小狐狸带路,她果然走得顺畅许多,这样搀扶着林霜,皎与她的接触也大了起来,她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就像她这个人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两人很快到达门口,守卫朝林霜行礼,林霜颔首从他们中间经过,两人对视一眼,蹙眉道:“首领怎么被那狐族搀扶着,是不是受到威胁了?”
“你瞎啊,没看见首领眼睛出问题了?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看不清一段时间。”
“啊?这可怎么办,今年感觉不太安定,要是有个什么问题,除了首领,我们还能依靠谁?”
“有老大和烈队长啊,还有老二和老三,你放心吧,咱们狼族还有很多有实力的人。”
兽人耳尖,林霜和皎都听到了后边的讨论声,少年眉眼低垂,可惜他不能给武力方面给予他们帮助,光韵一个虎族的出现,就知道今年肯定会发生大事。
“霜妹,你……你眼疾又犯了?”老大在路上遇见他们,神色担忧道:“药长老以前给你配的那些药没有继续服用吗?还是说一点效果都没有?要不然我去其他族里找些医术更好的兽人来帮你看看。”
林霜摇头,“不用。”
老大凝声道:“我们部落里就药长老一个兽医,他年事已高,医术有限,冬天又快来了,不能只指望他一个人,霜妹,你放心,这件事我来处理。”
少年站在旁边真像个拐杖一样直接被老大给无视,他知道这狐族的情况,但并不想将过多的善意浪费在他身上,反正也只是在林霜那暂时受宠的兽夫罢了。
听着他一口一个霜妹,少年的脸色都冷了下来,他知道老大以前是什么身份,但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雌性,怎么还如此亲密称呼着。
他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自己没那身份地位,所幸垂着眸子盯着地面,等待他们把话说完。
“霜妹,部落现在……”
他又开口了,小狐狸深吸一口气,听到林霜将他的话打断,“如今我是首领,再叫我霜妹的话,不显威严,也有些不妥。”
老大愣了下,他尴尬笑了笑,“是我的问题,还将你当成以前跟在我身后跑的妹妹,首领,马上就要冬季,在冬眠期间,大家会轮流看守,我稍后将排好的表给你看。”
“好,辛苦了。”
“还有一件事。”他扭捏道:“韵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她不是狼族,我怕大家不会轻易接受她,而且她体弱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我想,想我们这边的药物和食物多分得一些。”
说实话,从老大回来之后,几乎对部落没什么贡献,按照最基础的平均物资分发,他跟韵是不够用的,尤其还多了一个孩子,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他也不想向林霜开口。
作为妹妹,她以前跟在自己身后十分听话,老大以为她这次也一样,会将他的事放在首位,可他等了一会儿后,是站在她身边的少年开的口。
“你这样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皎冷笑一声,“且不说你之前带着部落精壮雄性私自出去找老首领遇害真相,兜兜转转了大半年什么都没找到,还在没跟首领正式解除印记的情况下有了别的雌性,就凭这几点,但凡有点脸面的人,都不会来找首领提出这样的要求。”
虽然是事实,但老大语气冷了许多,“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少年昂首挺胸,指着锁骨上的印记道:“我是什么身份你看不见吗?不然你就别在这偷偷摸摸的说话,大声让部落所有兽人听听你说的话合不合理。”
老大的脸色很难看,他望向林霜,“霜……首领,这狐狸没规矩得很,待冬季过去,我再帮你重新找个兽夫。”
少年一慌,手都紧了许多,因为这白狼当初看中的就是他的脸,万一这老大真给她找了个,难保她不会移情别恋。
想到这,他抿唇看向林霜。
察觉到那哀怨又委屈的视线,林霜捏了捏他的手心,朝烈道:“我的兽夫只有一个足以,不需要他人,既是我的雄性,他的话就是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