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贺舟景从未放弃过寻找季夏。
甚至无数次在梦中幻想过她长大以后的样子。
直到几个月前,他终于有了季夏的消息。
知道她被领养了,改名为季夏。
再见到她的那一刻,贺舟景按耐住自己的情绪,装作不认识她,把她从贺之纪身边带走。
小姑娘一如当年那般可爱。
只是性格变了好多。
贺舟景理解,毕竟寄人篱下,加上后面被贺之纪捆绑在身边,变得敏感没安全感是正常的。
他将她带回了家,宠她爱她,就是希望她能快乐。
贺舟景看着小姑娘纯净的小脸,喉结动了动,满足的笑了起来。
至于之前查不到季夏的信息,他想这件事和贺之纪脱不了干系。
这些年,贺之纪看他不顺眼,贺舟景是知道的。
贺之纪瞒着自己搞了好些小动作,贺舟景都没当回事。
只是在季夏这件事上,贺舟景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等他查清楚了,会一笔一笔找贺之纪算账。
贺舟景讲完了关于两人小时候的所有事情。
说到最后,季夏表情些许茫然,不曾想两人之间竟认识得这么早。
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贺舟景看她还是一脸懵,轻叹了一声,就只是轻声叹息。
什么都没说,也没问。
在她离开福利院之前,定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忘却了那段时光。
贺舟景不会逼着她想起来,打算自己去查。
他揉了下女孩的头发,声音清润,轻轻扯了下嘴角,“好了,听了这么多,你肯定也累了。”
贺舟景让季夏躺好,给她盖好被子,俯身贴近她的耳朵,近在耳侧,“先休息。”
男人声线低低的,他的声音就在耳畔,两人之间靠得格外近,那么近的呼吸听起来国格外煽情又诱惑。
尽管贺舟景什么都没说。
季夏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萦绕着她,外边夕阳照射进来,有着斑驳的光影,落在他身上,发着金灿灿的光。
这一幕,让季夏格外的心动。
失神。
半晌,季夏心沉了下来,思绪有些飘远。
病房隔音效果好,两人谁都没说话,十分的安静。
“想什么呢?”贺舟景看她走神,点了下她额头,轻声。
“啊?”季夏忙收回自己的思绪,才慢吞吞的回答他,双手用力揪着被子,摇了下头,“我不困。”
贺舟景作罢。
他看了下天色,已经是傍晚了,“饿吗?”
季夏点头。
贺舟景眼皮一掀,明白了,目光平静,脸上却带着笑,“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刚起身,季夏一把拉住他的手,顺势抓紧,脸颊没忍住红成了一片。
她面对他,着实太过于害羞了。
贺舟景顿了下,偏头看她。
季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拉住了他的手,下意识的动作,看男人目光沉沉的望她,她小弧度的别开脸,“我,我一个人在这害怕……”
贺舟景似乎对于她的这句话很受用,随后坐了下来,眼角眉梢染上隐隐的笑意,“舍不得我离开?”
话里明显带着逗玩的含义。
季夏听他直白说出来,耳根子一软,但没否认,直接承认,“嗯嗯。”
贺舟景享受她对他的依赖,这样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季夏所信赖的。
他拿起手机给人发了两条消息,而后放下手机转而把玩女孩的发尾,波澜不惊地看了她一眼,嘴角翘起几不可察的弧度,
“可是夏夏说肚子饿了。”
季夏抬眼看他,认真说:“我现在不饿了。”
怕他不信,季夏郑重点头,像是说服了自己,“嗯,真的不饿了。”
贺舟景看着她傻气的小模样,漆黑深湛的眸子微敛,勾着唇,“好,那我陪陪你。”
季夏眼圈还泛着红,看起来十分委屈,但听到贺舟景肯定回答后,一双眸子立刻弯了起来,像天边的小月牙。
—
这边,几个小时过去,吴彦终于松了口,放陈芝她们离开。
几人的脸上看起来铁青,没什么血色,额头正中间血和泥混杂在一起,触目惊心。
即便是这样,五人不敢有怨言。
季洁只觉得自己脑子嗡嗡的,像是有人拿一根棍子在她脑子里胡乱搅拌着,全身心难受。
虽然后面他们没磕头那么重,吴彦知道也没说什么,可确实是实打实的磕了很久。
吴彦等人走后,陈芝站都站不起来,刚站定,整个人又往前扑去,正好扑在了为首男人身上,他厌恶的踢开她,
“晦气。”
不耐烦说了两个字,不愿意看见这两人,指着门口方向,“五分钟之内,离开老子的地盘。”
陈芝不满他的语气,刚要回怼过去,季洁看着气势汹汹又满身怨气的三人,顿时理智起来。
要是真杠起来,她们是打不过这三人的。
不顾腿麻,强忍着疼痛拉住陈芝,“妈,走了。”
陈芝一看,拍地“哎哟”一声,“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季洁扶着她起来,两人顾不得恢复点力气,搀扶着出去了。
走两步摔一下。
明明十分钟就可到门口,两人硬是走了四十分钟左右。
离开了那两人压抑的地方,两人皆松了口气。
陈芝低头看向自己快残败的双腿,又想到自己身上的五十万被人拿走了,她懊悔不已。
转而又想,幸好自己聪明的没把王财原本给的五十万拿来。
她们现在还有五十万。
“妈,现在我们去哪?”季洁带着哭腔问。
陈芝白她一眼,“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家啊。”
“妈,我头好晕。”季洁惨白着一张脸道。
陈芝无言,忍着心酸的眼泪,内心里充满了恨,“你以为我不疼啊,幸好贺舟景后面不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