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舟景把季夏抱下去时,王财等人已经被控制住了。
他只是淡淡睨了他们一眼,绕过他们走了,这会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将怀里的小姑娘送去医院。
至于王财他们几人。
他会晚点收拾他们的。
季夏去了医院,医生说她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
贺舟景放心下来,又在医院陪了季夏一会。
小姑娘还没醒过来,眼睛紧闭着,手死死的揪着被子,额角还冒着冷汗,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贺舟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抬起指尖碰了碰女孩的脸,看着季夏苍白无血色的小脸,坐在椅子上的他,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扼住了,使他疼痛难忍。
贺舟景从张阿姨手里接过洗净了的毛巾,细致温柔的为她擦汗。
擦好后,将毛巾递给张姨。
他俯下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随后手轻轻捏住她的手,抬起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夏夏,没事了。我在你身边的。”
不知道季夏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真诚,慢慢的不再狠狠皱眉,人也松懈下来,不再死命的捏着被褥了。
贺舟景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了,心跟着放松。
这时,南笙她们得到消息也赶到了医院,老夫人进门那一刻看到还在昏睡的季夏,心疼得不行。
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我的夏夏啊。”她忍不住唤了季夏一声,语气里含着的心疼意味明显。
贺澄溪也来了,小家伙瞧见季夏的模样,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婶婶……”
南笙做了个“嘘”的动作,“溪宝,小婶婶还没醒,我们小声一点好吗?”
贺澄溪乖巧点头。
老夫人揩掉眼角的泪,将贺舟景叫了出去。
南笙和贺澄溪留在病房照看季夏。
“妈。”
老夫人严肃起来,心底满是对绑架季夏的那些人的恼火,“究竟是谁把夏夏害成这样的?!”
贺舟景垂眼,眼里没什么情绪,但明眼人能看出他心情并不好,下颚线条绷得很紧,语气亦是紧绷的,
“夏夏的养母……还有星盛集团的王财。”
老夫人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的养母还真是蛇蝎心肠,夏夏多么有好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啊,竟然下得去手!”
“就算夏夏不是她亲生的,但也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多少有点感情在的吧!她……哎,怎么能这样?!”
贺舟景不想让老夫人为这事烦心,便宽慰她,“妈,这件事我会为夏夏做主的,您别太担心。”
老夫人看着还在病床上躺着的季夏,小姑娘遭遇这一下,人看着都憔悴清瘦了不少,她叹了口气,“我只是心疼她。”
“小姑娘本来就苦,本想着嫁到我们家之后会好过一点,没想到……”
贺舟景的眸色黑得纯粹,感觉到喉咙被什么东西给塞住了似的,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胸口,抿了下唇,“妈,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夏夏。”
老夫人抬眼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往日性子懒散的人这会变得异常的沉默,她心疼地抱了抱自己的小儿子,“妈也只是说说,这事也不怪你,谁能料到呢,别自责。”
贺舟景握紧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凸起,泛白,他艰难的应声,“好。”
他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对老夫人说:“妈,我要去处理一点事情,你们先帮我好好照顾夏夏,我晚一点回来。”
老夫人自然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叮嘱,“别闹出人命。”
贺舟景勾了下嘴唇,未言。
—
这边,吴彦让人把几人全部拉到那个破旧小学里。
不管是贺砚回还是贺舟景,背后都有自己的保镖。
这会,贺砚回的人加上贺舟景的人,共有二十来个,黑压压的站在几人面前,吓得几人话都不敢说。
最开始绑架季夏的那三个人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
贺砚回在问他们的时候,手下的人使用了点小暴力。
三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湿着裤子求饶。
陈芝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的狼狈,她看着吴彦,企图让他有点分寸,“吴特助,我好歹是季夏的养母,你们贺总这样对我不好吧。”
季洁都替她的母亲害臊,她们在把季夏往王财床上送的时候可没想到季夏是她的养女。
季洁害怕吴彦告状,赶紧拉扯一下陈芝的衣服,小声的在她耳边说:“妈,别说了。”
陈芝不满季洁的提醒,随即甩开她的手,瞪她,“我说错了吗?”
吴彦并未理会两人,贺总还没来,他不会动这几人。
“我问你呢,”陈芝准备继续和吴彦理论,见吴彦不搭理她,越加气愤,“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个小小的助理,装什么高傲!”
季洁抖着身子,心想她妈妈真是要不命了,又一次提醒她,这次加重了语气,“妈,你别说了!”
她可是见识过吴彦的厉害,根本不敢在他跟前嚣张。
“你怕什么,我要见贺舟景!”
陈芝不甘心,她手里的一百万还没花出去呢。
她明明差一点就离开了。
她不能呆在这。
吴彦狭长的眼眸深邃,只是徐徐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下,“不着急。”
陈芝不听,继续无礼:“什么意思?我要见贺舟景,他目无长辈,竟然把我扣在这个破地方!”
王财听不下去了,抬手就是给她一巴掌,把陈芝打懵了,“臭娘们,给老子安静点。”
陈芝还是有点怕王财的,她捂着脸,红着眼睛,没再哔哔。
贺舟景很快来了,后面还跟着贺砚回以及星盛的大公子宋言。
刚收拾完陈芝的王财在见到宋言的那一刻立马不淡定了,他忙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