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姨这人我很了解,如果不给她钱,她肯定不同意我迁户口,还有……我身份证也在她那里。”
季夏呼一口气,继续道,“我拿这笔钱想借此和她们断绝关系,以后她们任何事和我无关,我不会再管她们了,从今往后我只在意季叔叔。”
贺舟景看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难过,知道女孩心里多年的委屈,他深思,安抚似的拍了拍她脊背,哄小孩子一样。
“好,我同意。”
她说的,他都尊重。
季夏抬眸,只觉得他声音过于温柔,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和她说话了,不仅温柔,还尊重她想法。
这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猛然跳动的心跳声。
季夏露出一抹甜软的笑,一双清澈如琉璃般的眼睛微微往上弯,小而深的酒窝让人移不开眼。
贺舟景看着她的伤,抬手抚过,“她竟敢动手伤你。”
季夏眨了眨眼,“不碍事的,这会不疼了。”
季夏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进去吧。”
……
两人进门时,明显察觉到陈芝态度的变化。
更加热情,更加客气。
“恕我刚才眼拙,不知道来家里的竟是贺三少!”陈芝早上楼换了身衣服,一身贵妇打扮,十分隆重。
季洁为了把季夏比下去,更是换了套粉白连衣裙,还化了精致的妆,脖颈上的淤青被她盖了厚厚一层粉底遮住了。
花足了心思。
看到贺舟景进来的那一刻,更是挺直了背,两手交握在身前,装作淑女模样。
要说长相,她自认为一点不比季夏差,胸大屁股翘的,身段惹人爱,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男的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她只要表现好一点,说不定贺舟景就把季夏甩了,反而看上她了呢。
贺舟景看也不看她,绕过她握着季夏的手,径直走向沙发。
陈芝头顶上飘过六只尴尬的乌鸦,但她很快冷静下来,自顾自坐下,对打扮俏丽的季洁说:“小洁,给贺三少倒一杯茶。”
季洁得到指令,手拿起茶壶,直接走到贺舟景面前,隔着茶几故意略微弯下腰,一手提着茶壶,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扯了下裙摆。
她穿了件纯白V领的连衣裙,弯腰时露出深而长的事业线,季洁假装没有察觉到,还风情万种的甩了下头发,语气轻柔,“三少,喝茶。”
季夏细眉微蹙,认真的提醒道,“你漏点了。”
季洁暗自对季夏翻了个白眼,要你管,老娘就是故意漏的!
不过面上她仿佛才发现自己走光了,急急放下手中的茶壶,小声叫了一下,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脸颊通红,“哎呀,要不是季夏妹妹提醒,我还不知道呢。”
贺舟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眸深邃,似乎一眼就看透了季洁心中所想。
季洁有种被人扒光了在大街上游荡的感觉,她赶紧坐到陈芝身边去。
陈芝手伸到背后掐了一下季洁的背,后者尖叫,“妈,你干嘛掐我?”
陈芝气到昏厥,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
贺舟景不想看她们表演了,开门见山,“二十五万一分不少给你。”
陈芝差点激动得跳脚,这二十五万眼下对于她来说可谓是天款了。
可以挥霍好一阵呢。
“不过,我有两点要说一下。”贺舟景随手掏出糖盒,熟练剥了颗糖放嘴里,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矜贵,“第一,户口本交出来;第二,季夏以后和你们季家没有任何关系,除了季宏文。”
陈芝几乎是下意识反对,猛地拍桌子,“不行!”
贺舟景挑眉。
陈芝瞥到他神色,几乎是立刻怂了,“我的意思是前面的我可以答应,就是后面的我不同意。”
“季夏虽是我们家的养女,和我没什么血缘关系,但在我心里,她早已是我亲生女儿,我舍不得她。”
陈芝暗自推了下季洁,后者反应过来,眼泪说来就来了,“妈说得是,夏夏,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呢。”
季夏眉心蹙得更紧了,刚要说什么,贺舟景率先比她开口,“不同意,行啊。”
季夏侧目而视男人,只见男人缓缓开口,彬彬有礼却让人觉得不容违抗,他看了看客厅,
“那我也像贺之纪那般蛮横一次,找人将你们打一顿,顺便让这栋房子换个风格。还有那二十五万,你一分别想拿到。”
贺舟景好整以暇的笑了笑,“你们觉得如何?”
陈芝噎住,这岂不是丢了西瓜又丢了芝麻。
她干笑,“贺三少不是这种不讲理的人吧……”
“我讲理的前提是,对方是个识时务的人。”
贺舟景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沙发沿上,嗤笑一声。
陈芝权衡利弊了之后,咬牙同意了。
“既然季夏这丫头以后和我没关系,那麻烦贺三少告诉你侄子,别找我们的麻烦。”
贺舟景有商有量,“可以。”
陈芝起身,对季夏说:“你跟我上楼去拿。”
季夏本来就打算上楼去自己以前的房间拿东西,便跟随她上楼了。
等她们一走,季洁来了精神,季夏上楼,她表现的机会来了。
在上学的时候,她就听说了贺舟景的名声,年轻多金,不仅是妥妥的富二代,还是有名青年企业家。那时,她就幻想过要嫁给贺舟景,没想到竟然被季夏勾了去,她内心十分不甘。
季夏要什么没有什么,长得也一般,连像样的学历都没有,不像她是名牌大学毕业,所以不论从哪方面,她季洁样样比季夏强。
这时候,季洁竟然还怪起了陈芝,要是当初送贺家去的人是她,说不定刚才坐在贺舟景身边的女人就是她了。
不过好在不晚,她还有机会拿下贺舟景。
男人她最了解了,特别是像贺舟景这个年纪的商人,年轻但易经不住诱惑,是最不安分的。稍微一勾,他定会把控不住自己,到时候自己取代季夏不是早晚的事情?
季洁想到这里,顿时按耐不住自己了,起身一步一步朝贺舟景旁边走去,最后坐在他旁边,脸颊微红,说话的声音柔得可以捏出水了,
“三少,我终于见到您真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