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去了吗?”看着从远处走来的随波,林灿焦急问道。
随波点点头,“属下看着他进的冷宫。”
闻言,林灿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随后理了理裙摆,道:“走,做戏做全套,咱们也去见见新皇。”
自从容胤退位,容璟继位,封锁的宫门便被打开。
如今容璟算是正式成了南炎的主人,入住泰安殿。
不时会有朝臣来找他上奏一些朝中的公事,虽然还有人对他的突然继位持怀疑态度,但有丞相大人带头拥护,其他人就算有不满也都压在了肚子里。
林灿进了泰安殿的时候,容璟正坐在御案后面批改奏章。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加身,原本张扬稚嫩的少年看起来确实有了几分帝王之气。
内侍见到林灿,连忙过去凑到容璟身旁低声提醒,“皇上,灵女来了。”
闻言,容璟从奏章中抬头,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少女。
容璟并不知道林灿是女子,更没有见过传说中的灵女,就连假扮灵女一事林灿也没有跟容璟说过。
一是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再者,对于容璟林灿也并不能百分百信任。
“你就是传说中的灵女?”
呃......传说中?
这样的说话方式,端着严肃的语气说这样的话,总给人一种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的感觉。
林灿压下心底的别扭,点点头,“是。”
因为父皇被古乌族坑害,深陷玉芙蓉药瘾的事,如今的容璟对这些巫族的人当真是没什么好印象。
尤其是看着眼前的少女,虽然姿色过人,但一身装扮比那个心术不正的圣巫女还要惑人,他就觉得不舒服。
容璟板着脸,“你找朕做什么?”
林灿忍住笑意,拧了拧眉,“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南炎龙脉一事,我进宫就是为了此事,我拜托付大人转告皇上的,难道他没有告诉您?”林灿故作天真的看着容璟。
那双扑闪的大眼,让容璟有一瞬间的无语,“朕.......”
“此事我跟皇上说过的,皇上难道忘了?”一道声音从殿外传来,紧接着付晏大步跨了进来。
“皇上,灵女乃灵巫族人,预测到我南炎危机,特来帮我们化解此难,这件事臣记得与你说过的,您不妨好好想想可是忘了?”
两人视线相对,付晏眼底神色很淡,但警告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容璟微微地皱了皱眉,很快装作恍惚地点点头,“是,付大人确实与朕说过,许是这段时间刚登基诸事繁杂,把朕搞乱了。”
说完,他给了林灿一个略微抱歉的神色,“灵女莫怪。”
“此事事关南炎国祚,皇上怎能如此心大!”林灿佯装生气道:“我进了宫几日都见不到皇上,您可知此事拖不得了!”
容璟实在不知道什么龙脉的事,闻言也只能顺着话接,“是朕疏忽了,既然今日灵女正好在此,不妨说说龙脉一事究竟为何?”
“皇上,这件事臣稍后会与灵女细聊。”付晏换了副温和的神色看向林灿,“木姑娘,这件事不如咱们回去再说。”
“回去说?”林灿状似不解,“为何?我要找你们皇上,他不是就在这?”
闻言,付晏的脸色有些无奈,就像看着一个胡闹的孩子一样看着她,“这件事现在不适合在这说。”
见林灿还是不明白地拧着眉,付晏直接过去拉着她的手腕,低声道:“先皇身体抱恙,新皇刚刚登基,你现在跟他说龙脉一事,定会惹怒他,等过段时间我定会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如何?”
看着被付晏握在掌心的手腕,林灿微微拧眉强压下心底的恶心,末了掀起眸子看他,“那付大人的意思是?”
见少女眼底开始动摇,付晏满意地勾唇,转而看向上座的容璟道:“皇上,此事事关重大,等臣了解清楚再来跟您奏表。”
说完,他丝毫不给容璟回答的时间,直接拉着林灿就出了泰安殿。
付晏的无力并没有让容璟感到有多气愤,反而是看着他们两人离开的背影,神色变得有些怪异。
......
另一边,付晏一直拉着林灿回到灵犀阁。
两人进了灵犀阁大门,林灿突然停下脚步。
付晏回头,就看到少女脸色默默地看着被他握着的胳膊。
他一脸后知后觉,就看到少女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看向他,无辜道:“付大人,你为何要拉我的手?”
付晏:“......”
“阿娘说,女子不可以随便让男子拉手,你......”
闻言,付晏连忙放开,“抱拳,是在下鲁莽了。”
林灿一脸无所谓地放下胳膊,“没关系,我相信付大人不是阿娘说的那种坏人。”
“......”付晏眼神有些怪异,他......不是坏人?
林灿朝着桌边走去,边走边说道:“付大人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并不讨厌付大人,所以......”
少女站在桌旁回身,眼角淡淡地弯了起来,“你可以拉我的手。”
“......”付晏听到自己的心快速地跳了一下。
林灿接过随波倒的茶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喝着,似乎全然没有感觉到不远处男人盯着她的眼神渐渐变得越来越灼热。
......
是夜。
一道黑影快速地掠向冷宫,片刻后又朝着宫外掠去。
丞相府,王谦之脸色阴郁地在房内来回踱步,王淮安坐在一旁的椅子内,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
这时,一旁的窗户响了一下,父子俩齐齐地看去,房间里已然多了一个人。
林灿拉
王谦之心惊胆战地看了眼外面,这才回过头看着林灿,“你胆子也太大了,这种时候还敢出宫!”
不错,假扮灵女的事除了几个自己人,林灿就只告诉了王家父子。
她不以为意地旋身坐进椅子里,含笑道:“世伯不必如此紧张,就凭御庭司的人还察觉不到我。”
“......”这段时间,王谦之是越来越觉得以前自己真是眼瞎了。
竟然把林家的子孙当成个无所事事的纨绔,这小子分明就是扮猪吃虎一直藏拙着呢!
人已经来了,王谦之也不能再敢走。
再说,他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这小子行事诡谲他也只能配合,“你让我暗中联络朝臣,我已经基本联络的差不多了,这是名单。”
王谦之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折子递给林灿,“大部分人都对付家父子的行为所不齿,但也有一小部分人惧怕付家的手段,不愿表态。”
林灿翻看着手中的折子,上面的很多人他都曾听爷爷提起过,基本和她心底预料的名单差不多。
“无妨,几颗墙头草而已,等风一吹他们自然知道往哪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