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侧边的房檐上,两道身影忍不住皱眉。
“王嫣然这是怎么了?”说话的正是林灿。
她身边是同样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听风,两人夜探丞相府只是因为这段时间朝中动荡不安,唯独王谦之这个丞相一直没遭到波及。
这两天林灿已经联系了不少对付家有仇怨的官员,但付家如今的权势仅靠一些无足轻重的小官根本无法撼动。
她这才将目标瞅准了丞相府。
林灿觉得,王谦之这个人虽然长袖善舞,在朝中摇摆不定从不站队,但骨子里并不是个大奸大恶之人。
爷爷也曾说过,王谦之有文人风骨,可惜被朝堂浸染多年,变得畏首畏尾太过精明了些。
“看样子似乎是摧心冥芽的毒发作了。”
摧心冥芽......?
王嫣然竟然也喝摧心冥芽?!
看着王嫣然目光发恨猛地扑向王淮安,想要夺去他手中的东西,林灿瞬间了然王淮安找到的东西是什么。
被她砸得七七八八。
看她急得趴在地上狼狈地翻找,容瑕更是亲自吩咐丫鬟去端茶壶来,林灿心念微动,身形一跃进了院子。
“你们现在这样纵容可不是救她,而是将她一步一步往万丈深渊推。”
清浅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房间里几人猛地看向外面。
王淮安目光警惕地盯着四周,怒斥道:“谁?!竟敢夜闯丞相府!”
“......”脚步声一下一下朝着几人逼近,王谦之和容瑕下意识将王嫣然遮挡在身后,王淮安更是已经做好了随时扑上去的准备。
明暗交错,黑暗中一道纤长的身影出现在烛火下。
“这么紧张做什么,世伯不认识我了?”林灿眸光清澈地挑挑眉,笑得狡黠。
房间里几人瞬间愣了,就连一直痛苦挣扎着的王嫣然都似乎安静了下来。
王淮安满目震惊,“你.......林灿?!”
两个字刚落地,后面的王谦之猛地意识到什么,连忙起身朝着门口走来,“你怎么会在这!”
他神色慌乱地看看四周,看到林灿身后站着的男人时明显怔了一下。
林灿了然,轻笑道:“世伯不必害怕,我的人。”
王谦之神色变了变,连忙将林灿扯进房间,下一刻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听风很自觉地守在门口没跟进去,房间里几人看着突然出现的林灿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许久不见,你们还好吗?”
林灿的视线淡淡地扫过几人,末了似是自嘲一笑,“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啊。”
“......”容瑕脸上的神色从震惊渐渐变成愤怒,“林灿!你还敢出现!”
林灿看她,“我为什么不敢?”
“林家祸乱朝堂,搞得黎城人心惶惶,早就已经被皇上监禁了,就连护国公都被囚在宫内,你竟然还敢回来,还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
“皇上?哪个皇上?”林灿勾着小缓缓的走向容瑕,“哦~长公主说的是如今宫内的那个啊!”
她眸光轻转,俯身淡淡的看着她,“他是皇上吗?”
“......!”容瑕脸色骤变,瞬间绷着身体大气不敢出。
王谦之和王淮安看着这一幕瞬间察觉出不对,王淮安连忙过来将容瑕拉到自己身后,“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恐吓我母亲!”
“我恐吓她?”林灿冷冷一笑,“你耳朵聋了!我方才有那句话是恐吓她的?我有大声说一句话吗!”
“你.....我......”
王淮安也察觉到不多,侧首看向被吓得不轻的容瑕。
林灿看着容瑕脸色苍白的模样,就觉得心底来气,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放着好好的锦衣玉食不过,自不量力与虎谋皮,怎么样长公主,如今可感受到自食恶果的痛苦了?”
王谦之听得越来越糊涂,“贤侄,究竟出什么事了,你就别绕弯子了,直说吧!”
这件事林灿也是今天才知道,表哥派人将消息送给她时,她着实被惊得不轻。
没想到啊,怪不得自己当初讹了容瑕那么多诊费她虽然愤怒但还是应下了。
“丞相贵为百官之首,这些年自己的枕边人都做了什么你难道都毫不知情?”
王谦之被林灿看的脸色微变,看他眼神躲闪着,显然有些事他也是知道的。
林灿嘲讽一笑:“我说呢虽然您贵为丞相,长公主又是皇族之人,但丞相和公主的俸禄也不至于让丞相府和公主府这般富裕才是。”
“想当初王小姐在黎城可是出了名的锦衣玉食一掷千金,若不是我名声太差名号太响,这黎城纨绔之首的名号怕是怎么也落不到我身上吧。”
林灿的话让王谦之和容瑕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她直接选择了无视,缓步过去观察着王嫣然的状况,见她正傻愣愣地缩在地上不停发抖,眉心微微拧了拧。
“之前我还不太清楚长公主为什么会认下丹阳侯这样的亲戚,直到昨日我才突然明白了。”
丹阳侯三个字让容瑕的脸色瞬间刷白。
见自己的母亲被林灿几句话说得失了态,不知情的王淮安听得云里雾里,心底百般焦急,“娘,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丹阳侯和娘关系不错,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那只是亲戚间的照顾。
难道......
林灿蹲在地上扯过王嫣然的手把着脉,闻言冷笑道:“王大公子这都听不懂吗?意思就是你娘人心不足太贪了,结果与虎谋皮最后玩脱了,现在害人害己,最后连自己的女儿都搭了进去。”
“......!”
王淮安猛地看向容瑕,就连原本自责的王谦之都满脸疑惑又震惊地看了过去。
“你.......难道?!”
话说到这,容瑕满身的倔强终于溃散,她猛地捂着自己的脸放声痛哭了出来,“我也没有料到会变成如此局面,我一开始只是想要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