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明晰察觉到时已经晚了,就算他第一时间运转内力去挡,整个人也被君洄散出的内力逼得连连后退。
最后甚至踉跄了好几步才站定。
喉间一口腥甜上涌,他脸色一白,神情更冷了,“世子爷好大的威风!”
不料,对面的君洄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完全将不待见三个字写在脸上,“把他扔出去。”
扔下这几个字后,也不管贺兰明晰是何表情,直接转身走了。
很快,云院的暗卫和侍卫都出来了,眨眼间就将贺兰明晰围了起来。
贺兰明晰脸色一沉再沉,黑得几欲杀人。
君洄.......!
好样的!
有本事咱们等着瞧!
.......
后院。
“哥!”
人未到声先到。
听到声音的柳呈霄打开房门,很快从里面出来。
迎面一道红色的身影朝着自己飞扑而来,等微风停歇,面前是一张眉眼娇俏的脸。
“你.......”
这是向来清冷淡漠的柳呈霄,第一次不可自控地露出惊愕的表情。
林灿将他愣怔的神色尽收眼底,眸光狡黠地眨眨眼,勾唇轻唤道:“哥!”
哥......
所以,他.....不,她真的是......
“林灿?”
林灿笑着没有否认。
身后脚步声靠近,看着君洄自然的走到林灿身边停下,柳呈霄浅浅地皱起了眉。
林灿竟然真的是女儿身,那她体内的本命蛊......若是明晰所言都是真的,那她.......
察觉到柳呈霄看来的视线,君洄眼神淡淡的迎上,神色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殿下。”
柳呈霄忍下心底的波动,冲着君洄点了点头,算是见礼。
对于柳呈霄,就算没有林灿这层关系,只凭着松霄公子的名号,君洄也不能像对贺兰明晰那般。
“柳公子。”
两人简单的打过招呼后,林灿看着柳呈霄开心道:“哥,你怎么会想到来帝京找我?”
柳呈霄眼底神色莫变,看着她神色透出几分无奈,“你说呢?身中蛊毒却不辞而别,若非我们在宁冈被鬼巫族的人缠着,早该来找你。”
“对不起,是我走的太急,忘了给你们说一声。”林灿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让你担心了。”
看着对面并肩而立的两人,柳呈霄淡淡的叹了口气,“无妨,看到你如今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小灿,我这次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一听柳呈霄这么说,君洄心底顿时漏跳一拍。
神色紧张的看向身侧的林灿,私心地想要打断柳呈霄接下来的话,“灿灿,你刚为我母亲解了蛊,可要在休息一会儿,柳公子的事咱们稍后再说?”
“解蛊?”
见柳呈霄疑惑地看向自己,林灿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事,我现在感觉很好。”
“哥,什么事,你说吧。”
“父亲来信,说了些黎城的事,还有护国公府.......”
“护国公府怎么了?”
柳呈霄顿了顿,“进房间说吧。”
林灿跟着进去,君洄也一言不发地跟上,还随手带上了房门。
见君洄也跟进来,柳呈霄看了眼到底没说让他出去的话,转身坐在桌边道:“你爷爷出事了。”
“出事?爷爷怎么了?!”
柳呈霄拧了拧眉,将这段时间收到的消息在心中捋了捋,淡声道:“你离开的这几个月,黎城突然开始盛行一种叫做摧心冥芽的茶叶,城内很多达官显贵都日渐痴迷。”
“老国公猜测摧心冥芽会致人上瘾,便暗中差人调查这件事,没想到惊动了太尉府的人,付庞以老国公妖言惑众为由上奏给皇上。”
“什么?!”林灿惊诧,“那摧心冥芽当真能让人上瘾?”
柳呈霄摇摇头,“不知,但我相信老国公定不会无事生非。”
“我也相信爷爷,空穴不来风,事出反常必有妖,普通的茶叶想要短时间内在繁华的黎城盛行,不是件容易的事。”
林灿抿了抿唇,道:“爷爷定是察觉到什么,才会暗中调查。”
“付庞......又是他!”
想到付家和林家多年来的仇怨,林灿心底就生出不好的预感。
“我爷爷呢?皇上那边可有说什么?”
“我来找你要说的正是此事。”
柳呈霄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君洄,视线移向林灿道:“姑姑信中说老国公已经被皇上传召入宫,两日没有回府也没有任何消息。”
“没回府!我娘什么时候给你写的信?”
“算时间,从她写信那日到我收到信已经过了快十日。”
“十日......这么说从我爷爷入宫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月了!”
林灿的脸色骤变,眼底的担忧让她忍不住心跳失衡,半个月.......容帝将爷爷扣在宫里半个月做什么!
见林灿一脸焦急,君洄终于说话了,宽慰道:“你别担心,,老国公毕竟是南炎肱骨,你们的皇帝只要不傻不会将他扣在宫内那么久,说不准他已经回府了,只是你母亲还来不及写信告知你们而已。”
君洄说的也有可能,说不准母亲刚将信寄出去爷爷就回府了。
但......有些事她习惯做最坏的打算。
何况这一次她心底有种很强烈的预感,护国公府怕是真的有大麻烦了,爷爷或许真的出事了。
柳呈霄看着林灿眉头紧锁,垂着眸子半晌不说话。
他眸光闪动着,“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将黎城的事告诉你,还有......”
接收到林灿投来的视线,他平静道:“接你回南炎。”
“回.......”
林灿下意识看向身侧的君洄,回南炎.......
“府中的情况你我如今都不知道,父亲和爷爷来信知晓我与你在一起,便让我带你立刻回黎城,不管老国公有没有出事,回去看一看最为稳妥。”
“我明白。”
“你这边的事处理得如何了,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希望咱们明日一早便起程。”
林灿喉咙发紧,感受到身侧灼热的视线,竟是看也不敢看,艰难的点了点头,“好,听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