黥一个满脸胡须,白发白眉的老头子被阿琪推了出来。
老头被扯了一路,阿琪乍一松手他差点踉跄着跪趴在地上。
待稳住身形,看着房间里的几人,老头面色惊诧道:“你们......你们是何人,竟敢如此对待老夫!”
见君洄抱着林灿不说话,阿琪沉声道:“主子,此人颇受宁冈附近几个小部族的尊崇,在宁冈城内也很有威望,属下打听过了,他虽脾气不好但在解蛊方面确有些本事,您要不......”
君洄突然侧首,看向地上的老头,那双眸子冰冷彻骨看着老头浑身一颤,脸上那点子仅存的倨傲瞬间变成了恐惧。
“你......你要做什么?”
“痒......好痒.......好痒.......我冷.......冷.......热啊........啊......好疼.......”
床上的人不断地挣扎痛呼,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阿琪惊讶地看着,末了又看向旁边的逐流,低声道:“怎么会这样?”
逐流面色痛苦,“公子,公子好像蛊毒发作了。”
看着林灿痛苦的全身皱作一团,周身的汗干了湿湿了干,额角的发全都贴在脸侧。
君洄周身气压已经降到最低,眸子沉入寒潭焦急地盯着身下的人,双手一时抱着人一时又有些无措的放开,全然不减往日的沉静淡定。
“哪里痒,告诉我你哪里痒,我帮你挠挠好不好,林灿,林灿你睁开眼,你看看我,你哪里疼啊?”
阿琪如何能见得自己英明神武的主子变成这样一副慌乱无措的模样,直接将那老头推了过去,冷声道:“还不快给我们公子看看!”
老头跌坐在床边,颤颤巍巍地扯过林灿的手开始把脉。
片刻后,脸色大惊,“这......这.......这位中的.......竟然,竟然是........”
听着老头的话,君洄沉眸一转扫了过来,“本命蛊对吗?”
“你.....你们知道?”
没想到这老头只凭脉息就能判断出林灿中的是本命蛊,阿琪冷厉道:“本命蛊该怎么解,还不快说!”
老头被阿琪的语气吓到,一脸恐惧道:“本命蛊......本命蛊无解啊!”
“你说什么?”君洄一双眸子几欲冒火。
老头快被吓哭了,颤声道:“本命蛊是万蛊之源啊,这是灵巫族的才会的东西,她,她怎么会.......”
“灵巫族?”逐流拧眉,怎么自从来了这个鬼地方不是这个族就是那个族,刚有一个鬼巫族害了公子,如今又出现个灵巫族。
“灵巫族是西邑传说中的部族,早在百年前就已经灭族,老夫听到的也不过是一些传言,并不真切。但这本命蛊却是灵巫族才会炼制的东西,整个西邑老夫从未听说有人会炼制这本命蛊啊。”
阿琪沉着脸,“你的意思是说,本命蛊是灵巫族的东西?”
老头点点头,“是啊,相传此蛊需要灵巫族的特殊血脉辅以千百种灵药毒虫才能炼成,最后还需要找一对男女,阴阳合一。”
“直到女子怀孕诞子,蛊虫便会随着孩子生出母体,届时蛊虫大成,便有了操控世界万蛊的能力。”
“万蛊之王?”阿琪拧眉道。
老头连连点头,“是,正是万蛊之王。”
阴阳合一,怀孕诞子.......几人面色各异,眼底都是惊讶。
君洄沉沉地盯着床上的人,眼底早就猩红一片,脑子里都是阴阳合一怀孕诞子那几个字。
“你的意思是,只要等孩子出生,蛊毒便可随之解除是吗。”
一身阴沉的男人突然开口,老头被惊得颤了一颤,怔愣过后这才摇头道:“非也,若真是这样老夫又岂会说此蛊无解。”
逐流失了耐心,“你这老匹夫,究竟会怎么样还不快点说,没看到我家公子格外痛苦吗!绕什么弯子!”
老头吓得连连颔首,“是是是,老夫这就说。”
“几位有所不知啊,一旦蛊虫炼成,胎儿从母体中诞生,母体所有的养分会瞬间被胎儿吸收殆尽,胎儿落地的那一刻便是母体香消玉殒之时啊!”
君洄瞳孔震颤,“你说什么?”
“就这还算是幸运,起码宿主还有一年时间可活,可若是......”
“若是什么?”
“若是宿主与本命蛊所需血脉不符,阴阳合一之时就会遭受蛊虫反噬,届时蛊虫会直接穿破宿主的身体,宿主和蛊虫都会......都会......”
逐流一把提起老头的衣襟,“都会什么,你说清楚!”
“都会瞬间毙命啊!”
!!!
逐流身形一顿,手中的人渐渐滑了下去。
公子......公子.......
相对于几人的震惊,床边的君洄反倒渐渐沉寂了下来,“把人带走。”
“起来!”阿琪领命,提着老头的衣服准备将人送回去。
哪知刚走到门口,那老头突然又回过身道:“对了,还有件事老夫忘了说。”
对上床边那双沉黑的眸子,老头颤声道:“一旦阴阳合一,不论能不能成,提供精气的男子势必会精血尽失而亡,老夫知道的就这些了。”
将老头交给手底下的人送出去,阿琪急不可耐地折返了回来。
“主子,您打算怎么办?”
旁边的逐流眼含焦急一脸期待的看着君洄,“主子,那老头不是说了吗,只要,只要......公子就还有一年的时间,只要有时间,咱们总能找到解蛊的办法的!”
阿琪皱眉,“可是那老头方才也说了,阴阳合一之事会夺了男子的性命,主子......”
君洄俯身按着林灿的双手,眼睛低沉,低声哑语喃喃道:“你听到了吗,救你的办法......你会不会怪我.......”
“公子!那老头说的也未必是真,属下再去找别人,偌大的西邑定然有人能解本命蛊的!”阿琪焦急道。
“......”
“主子!”
半晌后,君洄突然坐起身,沉声道:“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回北夏。”
“主子,您要做什么?”
“守好院子,今晚任何人不许靠近这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