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全身上下被黑袍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究竟是男是女。
并且,所有人都背对着台阶方向,跪在地上脑袋虔诚地伏在地面上,而周围什么都没有,地坑还保持着原本的粗糙形态,唯独中间摆了一张石碶的方台,此刻上面躺着一个女人。
因为视线有限,林灿还要防着身边的人察觉自己的异常,因此并不能看清女人的模样。
尤其是四面墙壁上的烛火,不知是用了什么燃料,跳动的火焰都泛着微微的青蓝,衬的整个空间都很昏暗,投下的憧憧暗影让那些跪着的人看起来阴森可怖诡异极了。
“把他放在祭台上。”
话落,林灿感觉到自己被人抬着穿过人群,走向中间的石台。
很快她的身体接触到冰冷的石面,然后是陌生的气息从身边传来,隐约还能触及到一些人的体温。
旁边的人竟然还活着!
林灿心头跳了一下,因为不清楚周围的情况,一时也不敢睁眼探查,未知总是会让人心底生出些莫名的恐惧。
她并不知道,就在这时,跪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突然动了。
他做着朝拜的动作,重复了三次后起身,身形颤颤巍巍地走向石台。
随着脚步声越靠越近,林灿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收紧,心中已经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
下一刻,又是那道像砂纸摩擦过的声音,“祭婆,快看看我新找的宿主。”
一双手蓦地覆上林灿的身体,从脚踝一直向上一寸一寸往过摸,林灿拼命忍着才没让自己条件反射将人踹开。
很快,那双干枯的手已经越过了大腿向中间摸去。
林灿心底暗道不好,察觉到那双手在自己腿间停顿了一下,对方却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双手继续朝着腰间和胸口摸上来。
那种感觉,比万蚁挠心还要折磨人,若不是知道自己现在深陷别人的地盘,李超男怎会忍受这种随意的冒犯。
就现在摸她的这个老婆子,早一脚被她踹开了。
此刻,那个祭婆的手已经摸到了林灿的腰间。
林灿的腰带不仅比一般的腰带要宽,还要厚上许多,祭婆的手在林灿腰间摸索了许久,似乎感觉到腰带里面藏了东西,但苦于找不到解法。
最终她似乎放弃了,手继续朝着林灿的胸口摸去。
待领口传来凉风的那一刻,林灿瞬间意识到对方的意图,靠里侧的手不动神色地抽出一根银针捏着,刚准备伺机而动,旁边的人又说话了。
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本命蛊需要一男一女两个宿主,大蛊师找的怎么都是女子?”
女子?
几道身影同时一愣,大蛊师正是方才那个声音嘶哑的男人。
他往前一步扑到石桌旁,恰好看到被祭婆扯开的衣领,里面赫然是一片缠在胸口的棉布。
“这小子竟然是个女人!”
话落,不只是他,另一个黑袍男也不可置信地过来,看着石台上的林灿露出的那双眼睛震惊无比。
“.......怎么会?”
大蛊师怒了,“我的本命蛊,啊!!竟然敢坏我好事,来人啊!”
跪在后面的两个黑袍人站了起来,动作僵硬的朝着石台走来。
“扔去蛊池!”
蛊池?
两人不言不语将石台上的林灿抬起来,出了地坑从对面的一个洞口进去,林灿感觉到他们进去的地方越发阴冷。
没多久,两人脚步停了下来,周围很静,林灿却心底莫名的慌了一下。
等她尝试着拉开一条细缝去查看,才发现她现在正被悬在一个深坑的上空,那两人就提着她的手脚,作势准备将她扔进去。
林灿眼皮一跳,甚至来不及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身体晃了晃,四肢上的桎梏瞬间消失,她整个人轻飘飘地呈下坠趋势。
完成了任务的两人看也不看,转身离开回了之前的地坑。
而急速下落的林灿见人离开立刻睁开眼反身看向
距离坑底不到一米距离时,林灿反应过来,点着脚尖提了口气朝着深坑的墙壁上掠去。
那里有一个不知做什么用处的平台,木头质地,小小的几尺见方。
林灿轻身落在平台上,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这才重新看向坑底。
眼前的这个坑比之前的地坑要深上许多,大约有四五丈的深度,四面的墙壁是最普通的山石,一看就是畲山地下原本的土质。
坑底被人修得很平整,中间一棵灰白色的枯树,树干上缠着几根叶子呈暗红色的藤蔓,根部被人用很多头骨围着,怎么看怎么阴森。
最让林灿震惊的还不是这个,而是绕着这棵枯树一圈一圈立着的那些人。
他们穿着不同款式的衣服,胖瘦高矮也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性别还有他们此刻的模样。
去,很轻易就能看出这些人都是男人。
他们一个个垂着脑袋,露出的皮肤呈灰白色,衣服和头发都散乱地搭在身上,一动不动像僵尸一般。
林灿猛地想到了大哥说的边疆很多人失踪那件事,她的眼睛淡淡的扫过
难道......那些失踪了的人都在这?
他们被人骗来,用了某种手段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可那些人将他们搞成这样是想做什么?
林灿百思不得其解,但目前有一件事她需要先确认一下。
那就是这些人究竟是死是活。
她不动神色地打量了圈四周,不知是因为这里阴气太重还是那些人对自己的地方很有信心,这个坑洞竟然没有人守着。
林灿随手从腰间摸出一把灵巧的小刀,长约半掌,她捏在手心充当武器,然后整个人犹如轻巧的燕雀纵身一跃从平台上跳了下去。
不清楚里面人的状况,她小心地避开落在了靠近枯树的缝隙里。
等落了的视线平时,眼前的一幕更加让人头皮发麻,饶是林灿这种不信鬼神上一世代号阎王的人,都感觉到背后一阵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