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几块云铁,林灿的眸子一点点冷了下去。
看来,今日免不了一场大战了。
就当对峙的气氛变得越发冷凝,眼看双方僵持不下就要再起兵戈,林灿身旁的听风突然揪着一个人的衣领走了出来。
“都别动,否则我杀了他。”
对面的廉家主脸色乍变,“你们不要动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廉锣垂着眸子任由听风提着他的衣领,也不挣扎也不反抗,沉默不语整个人看起来呆愣愣的。
传说中的开天神锤竟然是这样一副痴傻的模样,饶是林灿看着也不免觉得意外。
她淡淡的扫了眼廉家主,转而看向周凌,“让你的人都让开,我自然会放了廉锣。”
周凌的脸色沉了几分,他旁边的廉家主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似乎希望他能够答应林灿的要求。
可周凌是什么人,虽然此番是在廉家,但并不代表他会在乎廉家人的性命。
眼底阴沉凝聚,周凌冷笑:“一个廉锣如何能比过堂堂的小国公,今日本掌门定要报尔等在集林的戏弄之仇!”
大手一挥,南凌派弟子蜂拥而上,竟是丝毫不顾及听风手中的廉锣,刀剑避也不避冲着廉锣就砍了过来。
听风刚打算直接将人扔出去,不料旁边突然伸出一把折扇,挡下了砍来的刀剑。
折扇被削成几段掉在地上,林灿反手直接将廉锣推到身后,身旁的听风立刻上前一步将两人护了起来。
听风和随波逐流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招式凌厉丝毫不拖泥带水,每一招出去必夺人命。
贺兰明晰也是,手中一根长鞭随便一扫,方圆几米内的南凌弟子都得遭殃。
几人直接将林灿和柳呈霄护了起来,林灿扯着廉锣凑到柳呈霄身边低声道:“表哥,看样子廉家完全已经被周凌给掌控力,你觉得周凌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自从场面发生转变,柳呈霄一直都没怎么说话。
此刻,林灿突然问他,他侧眸将视线投向外面那些四散着倒在地上的江湖人,思索片刻道:
“那些人不像中毒,反倒是像中了.....蛊。”
“蛊。”
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对面的周凌。
柳呈霄道:“整个浩瀚大陆只有西邑人精通蛊术,周凌应是与西邑人有所勾结,至于目的......”
他看向林灿手里的廉锣,“廉家人或许会知道一些。”
看着始终沉默不语似乎将外界隔绝了的廉锣,林灿眸底闪动着细碎的光芒,脑中突然想到之前开炉的时候廉锣的那些异常反应。
“听风,不必恋战,带上廉锣咱们进山。”
随着林灿的声音传来,几人手中的动作越发凌厉起来,几招过去南凌弟子已经倒下大半。
听风飞身回到林灿身边,一把提起廉锣,随波逐流和贺兰明晰也退了回来。
林灿随手摸出一把细如牛毛的银针,直接朝着追过来的南凌弟子射了出去,旁边的贺兰明晰见状,突然勾唇一笑,几颗黑色的珠子从他袖中撒了出去。
紧接着就是几声接连响起的爆裂,然后刺鼻的褐色粉末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南凌弟子被混在迷雾当中自顾不暇,趁此间隙,几人脚步轻点从院子上空凌空越过。
几息过后,便已经闪身钻进了廉家背后的山林里。
一进山林,外面的声音瞬间远了,林灿几人不敢松懈,随便寻了个方向朝着深处飞掠。
而廉家的院子,待迷雾散尽众人才看清,林灿几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周凌站在中央,看着空无一人的台阶,面色沉到了极致。
“带着柳呈霄和廉锣,他们走不远,立刻去找!”
彼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夏帝京。
君洄已经暗中将广俊王埋在帝京的棋子拔了个七七八八,当他将目标放到紫微宫内时,落日谷的人终于得到了消息。
“主子,落红莲来了。”阿琪禀报。
君洄从书案上抬头,淡淡的掀眸,“她在何处?”
“刚入了王府,此刻应当在林兰院。”
见君洄沉眸不语,阿琪犹豫片刻试探道:“主子,落红莲可是得到了消息?不然她为何会突然来帝京?”
“不会。”
宫内的事是他亲自布控封锁,任何消息不可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传递出去。
那么,落红莲此时出现在这便只剩一个可能。
君洄掀眸看向阿琪,淡淡道:“林兰院最近可有异常?”
提起林兰院,阿琪突然想到自己前几日听属下议论的一件事,“主子,有件事属下目前还不能确定真伪,但府中有不少人都在暗中议论,属下觉得......”
“说。”
“是。”阿琪应声,酝酿片刻道:“有人看到周姑娘前段时间和管家来往甚密,还说......”
听到这君洄眸底终于多了几分探究,“说什么?”
阿琪如实道:“说之前主子和林公子的事就是管家和周姑娘.....散播出去的,属下问过府中的侍卫,有人看到选妃大殿那晚周姑娘去了一趟有枫小院。”
有枫小院.......
当时,自己并未在有枫小院见到过周若蝶,她去那里做什么。
君洄沉眸,片刻后突然反应过来,当时住在有枫小院的事是林灿,所以......她是去找林灿的。
周若蝶和林灿并无交情,按之前几次两人碰面的情况,很显然相处的并不愉快,既如此又有什么事值得周若蝶大晚上亲自去有枫小院一趟。
君洄思索片刻,脑中突然闪过一些零零散散的过往,总觉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被自己忽略了。
但他可以很确定,这件事一定和林灿有关。
究竟是什么......
“周若蝶身边是不是有个贴身丫鬟?”
阿琪不明所以,“主子说的可是小满?”
“查清周若蝶去有枫小院那晚究竟和林灿说了什么,我要一字不漏全部知道。”
“主子莫不是怀疑公子和落日谷的人暗自串通......”
阿琪的话换来君洄的一记冷眼,他瞬间恍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主子怎么可能会怀疑林灿,再说,以林灿的身份的脾性,又岂会做这种事。
“该怎么做可需我提醒你?”
阿琪瞬间惶恐,连忙道:“不用不用,属下知道,定然不会让任何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