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的君霖不说话,寒意,脸上露出几分不耐之色。
他冷笑一声,扫向旁边力谏的成御史和李御史几人,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成御史对紫苑湖的女子有如此偏见,那为何前几日还有人见你上了红袖楼的画舫?”
成御史脸色一白,顿时哑口无言。
君洄又转而看向李御史,“听说贵公子也是位颇有名气的风流才子,含香阁的流萤姑娘对他写的情诗可是视若珍宝,李御史可有问过贵公子这些年给含香阁写过多少篇词曲?”
“我......”李御史也请白着脸,哑口无言。
见最能言善辩的成李二人双双败退,其他人顿时不敢再贸然出头,毕竟谁都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此时被世子殿下被大庭广众抖出来,确实有够丢人的。
满殿的大臣有人从始至终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对不知死活敢招惹君洄的成李二人有些同情。
但凡长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位爷连帝君的话都敢违逆,用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理由去招惹他,不就是自找麻烦。
“好了,此事先到此为止吧。”君霖制止了还有些蠢蠢欲动的成李二人和想要帮他们说话的人。
君霖都开口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君洄去紫苑湖被那群言官夸大其词说的那么严重,其实追根究底说白了不过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有人想用这件事让君洄服软,想借这件事旧事重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这些年君霖一直毫无所出,大臣们早就将目标瞄准了整个北夏皇室唯一的继承人身上。
嫁给君洄,暂时可能只是一位世子妃,但用不了多久说不准就是后宫之主。
朝臣之争,后妃之争,自古都密不可分。
弹劾的事情似乎被君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敷衍了过去,但很多人都清楚,这件事一旦提起便不会这般轻易揭过。
早会结束,君洄和君霆父子跟着君霖去了后面的内殿,朝臣们鱼贯而出朝着宫外走去。
随着参加朝会的大臣出宫,朝会上的是像一阵风似的传遍整个帝京的各大世家,后宫自然也受到了消息。
彼时,林灿正拿着一颗苹果在王府闲逛,神色散漫的到处走走看看,偶尔碰到王府的下人,还心情颇好的打个招呼。
等她刚走到林兰院附近,果不其然,周若蝶带着小满正脚步匆匆的朝着府外走去,后面还跟着一个宫内的小内侍。
林灿眉尾一挑,嘴角勾了勾。
还真让那个男人给猜对了,看来她也得抓紧时间了。
朝槿院。
君霆不在,周若蝶也一反常态的没有来,蓝昭昭被丫鬟扶的靠坐在软榻上,神色有些戚戚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林灿闪身从院门进来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丫鬟一眼就看见了,刚准备大喊,林灿伸手一点那丫鬟顿时晕倒在地。
蓝昭昭喜静,因此朝槿院内的下人还没有院子外面巡逻的人多。
林灿一路很顺利的就进了房间,房间里只有两个丫鬟静静的候在一旁,蓝昭昭呆滞的看着外面,有些失神。
时间紧迫,林灿手指轻弹,人刚踏进门槛那两个丫鬟便倒了地。
蓝昭昭似乎这才听到动静,扭头看过来。
看到跨步进来的林灿,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丫鬟,眉头皱了一下也不惊呼,很是镇定的看着她,“是你,你来做什么?”
“您说呢,当然是趁府中无人......”林灿一步步走近,眼神不怀好意的透出几分阴狠,想要吓吓她。
没想到,直到走过去站到塌边蓝昭昭依旧毫无反应,她顿时撇了撇嘴兴致缺缺道:“好歹给点反应啊,这么淡定我不要面子的吗?”
蓝昭昭嘴角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林灿无语的摆摆手道:“算了,真没意思。”
她一屁股坐到软榻边,俯身准备扯过蓝昭昭的手,没想到这次蓝昭昭终于有了反应,虽然身体虚弱,但还是很快将自己放在外面的手缩进了被子里。
她目光警惕的盯着林灿,“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灿无奈,舒了口气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就没想过你儿子不远万里将我从南炎请来所谓何事?”
“......”蓝昭昭拧眉。
林灿双手环胸,看着她道:“你身体虚弱,面色却潮红的不像正常人,最近是不是一到深夜就腹痛难忍,痛意甚至隐隐有朝上蔓延的趋势?”
蓝昭昭震惊:“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次,林灿不由分说掀开被子将她的手拉出来,指尖轻轻搭上去道:“我就是君洄请来给你看病的,你的面向但凡懂些药理的,一看便知。”
趁着蓝昭昭愣怔之际,林灿仔细帮她诊脉。
随着时间的推移,向来诊脉不出三息的林灿慢慢皱起了眉,抬头看了眼蓝昭昭后,又换了她的另一只手继续。
怎么会这样......
林灿诧异的看着蓝昭昭,有些迟疑的将她的手放回去,拧眉道:“你......周若蝶是怎么照顾你的,为什么你的心脉会损伤的如此严重?”
闻言,蓝昭昭平淡的脸上终于闪过继续别的情绪,“我身中蛊毒多年,蛊毒蔓延,心脉自然会受损,与周小姐有何关系。”
“呵!”
林灿无语,真不知道该怎么将自己的发现解释给她听,她才会相信。
她起身,叉着腰在塌边来回踱步,片刻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蓝昭昭道:“最近一次蛊毒发作,你最痛的地方是哪里?”
蓝昭昭犹豫了几秒,之后慢慢的抬手轻轻放在自己靠近心口的位置,“这。”
林灿脸色大变,神色瞬间凝重起来,她想了想,郑重道:“我要确定一件事,还请您配合一下。”
介于上次并不愉快的摩擦,蓝昭昭并不怎么喜欢林灿,此刻却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同意了她的要求。
没多久,林灿就将蓝昭昭扶的平躺在了榻上,并且伸手解开了她外衣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