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周若蝶似乎被吓到了,惊诧的举着双手,无措的站在旁边。
同样被惊到的俞兴怀和君霆愣了片刻,等离床边有十几步之遥的林灿扑过来扶起地上的君洄这才反应过来,也搭了把手,几人将摔到地上的君洄重新扶回床上。
整个过程,君洄沉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林灿。
林灿将他身上的被子整理好,准备起身,手上却传来一股力道,垂眸一看男人的大手正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
“你答应我的,不能走。”
林灿无奈,脸色渐渐变得有些不自然,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原本她也没打算走,就是想逗逗这男人,没想到向来处变不惊的人一生病竟然这么不经逗。
“我不走,你先放开我。”
君洄不信,大手非但不松还继续隐隐收紧,“我不信,你保证。”
没有人见过这样别扭的君洄,在场几人包括定疆王君霆都有些尴尬的看着床上和一个少年耍脾气的君洄。
周若蝶沉沉的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原本被吓到举着的双手一点点放下,垂在身侧紧紧的握成拳。
“我保证,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看着林灿眼底的不耐,君洄显然还是有些不确定,大手握着依旧不想松开。
林灿冷冷的吐了口气,一把甩开他的手,“烦不烦,生病了怎么这么不听话!”
“林公子慎言。”周若蝶终于忍不住道。
“殿下贵为北夏世子,你怎能嫌他烦,还对他做如此无礼的举动!”
“不然呢?”
林灿侧首看向周若蝶道:“就因为你们殿下生病,所以我一个男人就该认命被他拉手?”
“你......!”
\"我?我怎么了?周姑娘喜欢拉男人的手不代表别人也喜欢,我要怎么做怎么说君洄还没说话,你多什么嘴!\"
毛病!
最烦这种有事没事就喜欢出来横插一脚,或者说风凉话的人,一天天的好像就她最有理,到处找存在感。
来定疆王府近五年,周若蝶一直被奉为上宾,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不顾场合的斥责她。
周若蝶如何能受的下去,愤怒道:“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言称呼的!你当这是哪里!”
林灿讽笑一声,“怎么,叫你们殿下的名字还得分场合啊?何况,名字取了不就是让人叫的,不然起名干嘛,生出来直接叫殿下好了。”
“殿下!你当真要纵容这人继续如此无礼下去?”周若蝶说不过林灿,转而期期艾艾的看向君洄。
君洄刚醒,原本就不太舒服,这会儿只觉得脑子嗡嗡的疼。
看也不看道:“出去!”
周若蝶脸上浮起几许欣喜,得意的看向林灿:“听到没有,殿下让你出去!”
场面尴尬,连旁边的俞兴怀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眼神含着询问的看向一言不发的君霆。
这些年因为君洄母亲的病,君霆对落日谷的人心底早就有了不满,这种情况自然不会多嘴。
君洄一把将林灿扯得坐到床边道:“本殿下是让你出去。”
“......”
“周若蝶,你听明白了吗!”
周若蝶傻了,愣愣的看着眉眼冷峻的君洄,却发现男人的视线依旧落在少年身上,喉间一哽眼眶烫的发酸,但终究忍了回去。
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份体面,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是若蝶听岔了,殿下好好休息,若蝶先走了。”
周若蝶落荒而逃,原本气氛微妙的房间渐渐没了剑拔弩张的感觉,君霆神色担忧的看着君洄,询问道:“感觉如何?”
君洄皱眉,看着有些虚弱道:“无妨。”
林灿看了眼眉头紧锁的男人,淡淡道:“头痛,乏力,呼吸困难,再过一段时间或许还会咳嗽,伴有血痰,你确定无妨?”
三人齐齐的看向林灿,林灿不以为意的笑道:“你们看我干什么?”
俞兴怀激动的拉起林灿的另一只手,“你这小子,不愧是殿下看中的人,竟将症状说的如此准确,老夫几十年行医都没这等本事,快说说,你师从何处,学了多久医术了?”
“老俞。”
俞兴怀一愣,看看君霆的神色,又看看林灿的表情,这才察觉到自己似乎太激动了,眼神尴尬的松开林灿的手,悻悻的笑了笑道:“是老夫无状了,别见怪,别见怪啊。”
林灿扯扯嘴角表示自己不在意,转而看向君洄道:“你这两天去哪了,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还有,成然和阿琪呢?他们不是一直守在你身边,你出事了怎么不见他们的影子?”
提起这个,在场几人神色都有些凝重,沉默片刻后君霆道:“那条路若是行不通,只能再找别的法子了。”
“若是另寻上山的通道,以鹰嘴峰的险峻,不知又得耗上多少年,人力和财力都会成倍的增加,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了。”
君洄的话让君霆深深的叹了口气,“可如今,不只是你一整个营的将士都不同程度的中毒,如何还能继续。”
两人的对话林灿听得一知半解,看着父子两同样一筹莫展的模样,不由多嘴了一句,“你们的意思是还有人像君......他一样?”
俞兴怀神色戚戚的点点头,“说来惭愧,若非你救醒了殿下,老夫这首席军医的名号怕是.......”
他自嘲一笑,无奈的摇头。
“要不要我去看看?”
“什么?!”
几人再次将视线都落在她身上,林灿对上君洄投来的视线道:“你是不是也去了你们说的那个鹰嘴峰,所以才会这样?”
君洄顿了一下,点点头。
“你先给我说说山上的情况。”
“鹰嘴峰的山腰处有一处天然的山缝,穿过山缝离峰顶只剩不足五十米的距离,问题应该就出现在那处山缝里。”
“天然山缝?”
林灿沉思片刻,问道:“你确定是山缝不是某种矿洞?”
君霆突然看向林灿,“为何会觉得是矿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