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着眼前的少年他竟然连生气都做不到。
一声哥哥叫的人从心底一直痒到手心。
君洄没忍住抬手揉了把眼前那颗脑袋,无奈的瞪了少年一眼算是放过他了。
由着男人在自己头上为非作歹,林灿面色乖巧暗自咬牙,看来得想办法提升一下自己的武力值了,不然每次撩了虎须最后还得伏低,太特么折面。
“大后天就是招婿大会的日子,我们明天就得出发去集林,你想好了没有,准备怎么拿到东西?”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着,林灿道。
君洄浅浅抿着茶,坐在对面看他,“先说说,你都买了些什么东西?”
掏空了听风一整袋碎银子,神神秘秘买了一堆让人看不懂的东西,搞得听风现在都在捧着那个空钱袋心疼。
提起这个,林灿就来了劲。
放下茶杯起身将那一包东西打开,像炫耀什么宝贝一样推到君洄面前。
“咱们如今是出门游玩的柳家子弟,柳家可没有像你这样戴着面具一身煞气的人,这东西明天不能戴了。”
君洄摘
他虽然是第一次来南炎,但温家招婿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若是被见过他的人认出,那可比怀疑他不是柳家人后果要严重的多。
林灿斜斜勾唇,“不就是害怕有人认出你的身份嘛,喏。”
用眼神示意男人看桌上的东西。
“胭脂,妆粉,眉墨,还有这些,附和柳家人身份气质的衣服,配饰。”
林灿满意的清点着自己买来的东西,神神秘秘道:“有了它们,只要稍稍装扮一下,我保证没有人可以认出你。”
“你让我像女人一样擦脂抹粉?”
让一个根正苗红的世子爷接受这种东西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不如......
林灿刚准备说,不如她先化你先看着,结果还没来得及,听风和成然就进来了。
两人刚进来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擦脂抹粉的话,别说听风就连成然都蓦的将眼睛落在君洄脸上。
似乎想看看化妆后的自家主子长什么样。
君洄凌厉的长眉就这样在两个属下直愣愣的注视下一点点蹙起。
林灿嘴角的笑尴尬了一下,连忙解释,“那个,你们怎么来了,还没开始化呢。”
听她这么说,两人眼底闪过那么一丝丝失望,有些僵硬的移开视线。
成然迅速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听风迟钝些,脸上的微表情被扭头的君洄抓了个正着。
林灿被主仆三人的表情逗乐,憋着笑挠了挠脑门以作掩饰。
还笑,真不知道他每次哪里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听风偷偷看了眼林灿,强忍着自家主子的死亡逼视,汇报来意,“南凌派的人已经收到消息,周家兄弟刚才被人从医馆接走了,属下担心今夜会有些不太平。”
说到正事,几人的神色也渐渐变得凝重。
不太平是必然的,下午回来就发现客栈原本的客人都不见了,没见着掌柜只有两个小二生无可恋的站在柜台后面。
周家折了一个儿子,南凌派是一定会来寻仇的,稍微一想就知道那些人八成是害怕被殃及跑路了。
可见周凌的南凌派在忻州人眼中有多恐怖。
但对于他们四个来说,倒是没什么威胁。
那主仆三人的身手,林灿是百分百信任的,不管他们怎么应对她反正是以不变应万变,该吃吃该睡睡,南凌派的人来了先能过的了听风和成然那一关再说。
是夜,整个客栈悄无声息,连那两个小二都不知道猫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林灿抱着被子睡得很沉,偶尔还会轻声呓语几句,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不在意。
隔壁房间,君洄同样躺在床上,盯着面前的墙壁,静静听着墙后少年低声梦语。
仿佛能看到那张瓷白的脸睡着的模样,檀黑的眸子里有点光细细碎碎,不明深意。
楼下,十几张桌子没了白日的热闹,空落落的只坐着两个人。
成然和听风一左一右各坐一张,一个拄着剑,一个抱着刀,闭眼假寐。
午夜,外面渐渐传来动静,两人瞬间睁开眼,待来人踏进客栈大门的那一刻,抽刀拔剑闪身迎上,没过多久打斗声就传上了二楼。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君洄缓缓睁眼,蹙了蹙眉头翻身下床。
而隔壁的林灿,完全是被哐哐呛呛的动静给吵醒的,君洄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盹。
这样的情况还能睡着,君洄面色无奈的捏着下巴抬起她的脸,“你还真是放心。”
“困......”
林灿艰难的将眼睛拉开一条缝,对上男人神清气爽的俊脸,他好像不用睡觉一样,永远都这么精神。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烈,林灿抱着脑袋忍无可忍,咬咬牙一把将怀里的被子扔掉。
“你们动静就不能小点!”
一嗓子传到楼下,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但紧随而来的是更激烈的打斗声。
君洄轻笑,“这种情况别想睡了,出去看看。”
于是,窝了一肚子起床气的林灿爬起来跟着君洄出了房间,去外面的回廊上观战。
楼下大堂早已面目全非,刀光剑影血气弥漫。
林灿打了个哈切趴在栏杆上看着听风和成然利落肃杀的身影,“南凌派竟然派了这么多人来杀咱们,还真是给面子。”
君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都是些外门弟子,来送死的。”
林灿道:“周凌或许是听说了咱们的身份,柳家人大都不善武学,就算带两个厉害点的侍卫,有这些外门弟子也足够了。”
君洄轻笑一声没说话,只不过看着楼下的眼底渐渐凝出寒意。
林灿轻啧两声,扭头看他,“我还以为周凌会亲自来呢,好歹死伤的是他的亲儿子,没想到......”
一时间,林灿倒是对这个巴山刀王越来越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