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贤妃便借着权势开始往朝堂内安插自家门中的子弟,一开始皇上碍于夫妻情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孟家似乎为了地位疯魔了,越来越过分,孟老爷竟是以国丈的身份自居,偶尔指手画脚隐有插手国事的姿态。
渐渐地皇上便对贤妃疏远了,当时后位空悬但立谁为后皇上自己心中早已有了决断,孟家贪心不足皇上又怎会放任。
贤妃就这样被冷落了几年,孟家眼见惹得皇上不快,也察觉出自己的不妥,便又想学柳家维持最后一份体面,准备告老还乡。就在这时出了一件事。
林灿和宁娉婷听得入神,就听君洄道:“有人举报孟家主私通外敌,意图窃取南炎江山。”
什么?
两人惊得眼睛的睁大了。
皇上一听当即大怒,联想到孟家前几年的所作所为,查也没查直接将孟家举家入狱,随着流言越传越烈,传世百年的孟家于立秋当日满门抄斩。
贤妃一听这个消息直接晕死过去,没多久就传出忧思成疾命不久矣的消息。
哪知,过了没多久皇上突然收到一本匿名上奏的折子,上面竟然罗列了孟家谋反一事的种种疑点。
皇上看完自是意识到什么,但让一国天子承认自己犯了错,白白砍杀了一族人怎么可能,这件事就这样被压了下去。
然而消息还是流了出去,贤妃已是强弩之末得知家人是被冤枉,更加痛心疾首,眼看就要断气却怎么也合不上眼,皇上听后去见她最后一面,她便提了孟伟堂的事。
“孟伟堂是孟家偏房的嫡次子,孟家出事的时候刚好带着宠爱的小妾出海游玩,因此避过一劫,之后便一直夹着尾巴没有冒头。”
听到这林灿算是听明白了,“所以,贤妃是用孟家枉死这件事给孟伟堂换了个丹阳侯的封号。”
君洄点头,宁娉婷听得脑子发晕,这可比她爹给她说的那些八卦复杂多了,原来突然销声匿迹的孟家后面还藏着这么多事呢。
林灿拧眉,贤妃给孟伟堂求封赏,是因为孟伟堂是孟家唯一的血脉这勉强说得过去,可容瑕维护孟家又是为什么。
以容瑕和孟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任由孟伯良大庭广众叫自己姑姑就算了,不惜得罪护国公府和兵部尚书都要替孟伯良求情.....
这,算起来皇上这个表姐夫都比她和孟家要亲些,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事,让容瑕不得不袒护这对父子?
“见过世子殿下,小国公,宁二小姐,宴会快要开始了,大人请几位过去。”丞相府的家仆匆匆跑来,恭敬道。
三人一听,点了点头纷纷起身。
回去的路上,君洄走在林灿旁边,低声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来找我。”
林灿挑眉,某位世子爷像个没事人一样悠悠然走了。
相府花厅,几人先后进去宴会果然已经快开始了。有熟悉的也有不少面生的,但基本都是年轻人。
君洄和林灿位子很近,宁娉婷的位子在对面女眷那边。
待大家都坐好,王谦之从后堂进来,谦和有礼的说了几句开场词后,宴会正式开始。
之后没过多久王谦之便退场了,今天的宴会既是让小辈们提前放松,他自是不会在这多留,彻底将空间留给年轻人攀谈。
林灿和君洄碰了两杯酒,又冲着对面的宁娉婷隔空举了举杯,之后便是坐着。
鸣鸾院
“啪!”
白玉茶壶摔了满地,容瑕满脸怒色,愤愤的甩手落座。
“你若是不会教儿子,就将他关在家里拴好,别带他出来丢人现眼!你以为黎城是什么地方,你们在丹阳那弹丸小地作威作福,是不是连自己几斤几两都忘了!”
孟伟堂站在地上不说话,看神色没多少恐惧,也不见反省,反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显然并不觉得刚才花园的事有什么大不了,对容瑕的斥责完全不上心。
容瑕气极,“黎城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南炎皇城!在这里生活的人非富即贵,北夏世子,护国公府,那是连本宫见了都要以礼相待的人,你那个蠢儿子敢去招惹他们?真当丹阳侯府是什么皇亲国戚了!”
咆哮过后,房间安静了。
一身轻笑突然打破寂静,孟伟堂笑道:“事已至此,公主还想如何?”
容瑕惊了,看着孟伟堂那一脸不以为意的神情,眼底的不可置信让她精致的妆容都有些扭曲。
“你......你说什么?本宫还想如何?”
啪!
容瑕震怒拍桌,“孟伟堂!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本宫说话!”
“公主以为呢,总不是我这个用抄家灭族为代价换来的侯爷身份给的!”孟伟堂讽笑道。
容瑕没想到孟伟堂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想到以往他对自己阿谀奉承卑躬屈膝的嘴脸,这人今日莫不是疯了!
孟伟堂道:“这些年你在我面前拿腔作势,将我孟家视作奴仆,但念在孟家在丹阳的泼天富贵,我都忍了。”
孟伟堂叉着比水缸还粗的腰笑不达眼底:“公主,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儿得了癔病,你这是直接断了我孟家未来的入仕之路啊。”
“是你那个蠢儿子自寻死路,本宫为他开脱还有错了?孟伟堂,收起你那点龌龊的脏心思,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想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和兵部尚书攀上关系,回黎城作威作福,门都没有!
孟伟堂眼底沉出阴鹜,“看来公主一开始就没打算帮我们孟家,你想让我们孟家一辈子都缩在丹阳城为你做牛做马!”
“什么叫为我!”
容瑕气的坐不住:“这些年你们孟家过的是什么生活自己心底清楚,这黎城虽为皇城,但有哪家权贵有你孟伟堂奢靡潇洒!你别忘了,你与本宫不过是合作关系,事情成了你求的那些都不算什么,但若是败了,连本宫自己都不会有活路!”遑论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