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给朕住口,如此大事,你们俩当时买菜呢?可以讨价还价?”
穆绍和杨俅见秦政语气不满,立即住口。
秦政看着杨俅,直接给他下令:
“杨俅,既然是你要求三法司调查此事,这事是你提出来的,那就由你来负责,朕相信你的能力。”
秦政这话顿时吓得穆绍心下一惊,连忙摇头:
“陛下,臣……”
杨俅话还没出口,秦政指着他一声呵斥:
“怎么,你杨俅既然有胆子敢提出让三法司调查此事,你就没胆子敢担这个责任?你当这朝中大事是过家家呢?你杨俅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莫不是以为朕是个提线木偶?你杨俅想怎么牵就怎么牵?啊!”
面对秦政的呵斥,杨俅连忙跪在地上,神色惊慌的说道: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啊,臣不敢有这想法啊陛下。”
秦政冲着杨俅大手一挥,立即下令:
“行了,既然你杨俅提出让三法司调查此事,那朕就成全你,此事由你全权负责,刑部和御史台的主官带领一部分人协助你,朕给你是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后,朕要知道这事的进度,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杨俅顿时傻眼了,整个人直接瘫在了地上,肠子都快悔青了:
“完了,我这次真的完了。”
随后,秦政又吩咐此时正在看杨俅笑话的纪纲:
“纪纲,南军的事,你们探事府依旧可以去调查,朕也给你五天时间,朕倒要看看,是三法司的人办事能力更强一些,还是你探事府的人更能担当大任,朕等着看结果,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别把这事当儿戏。”
本以为没戏的纪纲心下一喜,连忙道:
“臣领旨。”
穆绍和暂领刑部事物的刑部右侍郎左平,此时恨不得亲手似了杨俅,但此时也无可奈何,只得领命:
“臣等领旨。”
交代完这件事后,秦政环视着下放一众大臣,继续道:
“接下来,说说去温县平乱的领兵主将人选一事。”
……
“溧阳候”蒋正的府邸,也位于东城,也是在“锦绣街”上。
蒋正原本的官职是河南府新郑县的县令,并无爵位在身。
自她的长女被先帝选中册封为太子妃后。
尽管蒋正的官职没有变化,但朝廷却给了他一个“溧阳候”的爵位。
蒋家的门第随即水涨船高。
连府里的下人平日里走路时都是带着风,高人一等。
蒋正当时也是朝中新贵,哪怕他的官职只是个县令。
但这并不妨碍朝中不少大臣去蒋家攀关系。
毕竟。
蒋正的女儿可是太子妃。
一旦太子登基。
那她就是皇后。
而蒋正就是国丈。
尽管大乾的国丈其实并无多少权力。
但身份毕竟摆在这里。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在官场上混,讲究的就是一个人脉。
谁的人脉背景厉害,谁就能在官场上走得更远。
但因为太子妃的突然病故亡故。
蒋家便失去了往日的风光。
哪怕是蒋正依旧挂着“溧阳候”的爵位。
但来攀附他的大臣已经没有了。
原本络绎不绝的“溧阳候”府邸外。
此时已经变成了门可罗雀吗,大门紧闭,不复往日的热闹。
前来传达秦政旨意的那名领头太监,看着紧闭的大门,也不由得心下感叹了一下:
“如果不是大门上还挂着“溧阳候”这三个鎏金大字的牌匾,谁又能知道这里是曾经的朝中新贵“溧阳候”蒋正,未来的国丈府邸呢?有些东西,命里是强求不来的。”
太监感叹了一下后。
一甩手中的拂尘,吩咐身后一名小太监:
“去,敲门。”
小太监领命,连忙上去敲响大门。
一连敲了十多下,大门才打开一道门缝。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伸出半个脑袋,神情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小太监,问道:
“你是何人?可是有事?”
小太监见对面只开了一个门缝,心下顿时不爽,本相呵斥,但一想到这府邸的主人还带也是有爵位在身的皇亲国戚,强压着心中的不爽,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道:
“我等乃是内宫传旨太监,奉命前来传旨,你速速打开大门,迎我等进去传旨,不得怠慢。”
那白发老头先是楞了一下,而后神色惊疑的问道:
“你,你们真的是宫里的公公?”
那小太监一听,顿时不爽了:
“嘿,我说你这老头,这普天之下,谁敢冒充宫里的人来你府上传旨?还不快快去通传。”
小太监的话让老头瞬间一个激灵,他意识到,眼前的这小太监说的是实话,神色陡然变得激动了。
他连忙打开大门,并对着小太监道:
“这位公公,是小民有眼无珠怠慢您,您请稍等,小民这就去给我家侯爷传信,让他出来接旨。”
白发老头说完后,直接丢下了这小太监,朝着府内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喊道:
“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了,宫里来人了啊!”
此时。
在溧阳候府后花园里的一处凉亭外。
半年前刚致仕的溧阳候蒋正和他的正妻姜氏,看着凉亭里背对着两人正在抚琴的女儿,神色里满是忧虑。
“老爷啊,柔儿的婚事到底该如何是好啊,年后,柔儿的年龄都已经十八了,如若再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嫁了,这是会惹起闲话的。”
姜氏说完后,微微叹了口气:
“你们说咱们家柔儿,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段有身段,尽管才学比不上她病故的太子妃姐姐,也比不上英国公长女“张嫣”这种才女,但也算是才学出众,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婆家怎么就这么难呢?”
姜氏的话让蒋正陷入到了沉默。
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有些话,他真的是说不处口。
姜氏看着蒋正一时沉默,神色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啊,一天到晚也别窝在你那破书房里了,你那破书房有什么好歹的,你得多出去走走,多去以前那些想要攀附你的那些大臣府上坐坐,说不定咱们家柔儿的婚事就有着落了,
哦,对了,还有勇儿的婚事,勇儿也是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他的婚事也得上点心了,尽管咱们溧阳候府比不得以前那么风光,但好歹也是有侯位在身的,总不至于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婚事还办不到吧?”
听了姜氏的话后,蒋正苦笑道:
“夫人啦,今日不同往日啦,咱们溧阳候府也就只剩这个名头了,如今的朝中和官场上,谁还拿我们溧阳候当回事?咱们就降低一点标准吧,今后低调行事,别好高骛远了,免得给我们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蒋正的话让姜氏神色不满,她很想发怒,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哎,要是老大还在就好了,我们溧阳候府,此时就算比不上那些国公那么的风光,但好歹也不至于像途径这般破落,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跟个破落户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