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看着眼前坐落于东城最繁华街道,盛名在外的状元楼,秦政啧了啧舌:
“就凭“状元楼”这三个字,普通百姓和寒门士子恐怕就无法进入其内。”
赵得柱在一旁给秦政解释道:
“公子,这状元楼是大乾开国之时,一名富商在城中修建的豪华酒楼,刚开始并不叫状元楼,之所以后来会叫状元楼,其中是有着一定的典故的。”
赵得柱所说的典故,秦政脑中也有印象。
仁宗皇帝登基之后的第一名状元,也就是仁宗朝的第二位左相陈琦。
当年来洛阳参加科举考试时,曾在这酒楼下榻会友。
后来他高中状元后,酒楼的老板为了提升酒楼知名度。
便以此打出了“状元楼”的名号。
陈琦做了左相之后。
感怀当年在这酒楼里温习功课的场景。
便给酒楼赐了墨宝。
于是。
这座酒楼就正式取名“状元楼”。
加之后来又因陈琦一句“平城门外唱名方为好男儿”,彻底打断了大乾武将脊梁,开启了大乾重文轻武的时代。
状元楼便成了无数文人士子最喜欢来的地方。
当然。
也有不少文人士子是冲着“状元”二字来的。
就是为了沾沾运气,说不定就能高中了呢!
经过这几十年的发展。
状元楼已然是无数文人士子和士大夫心中的圣地。
能在这上面举行或者是参加诗会并留下墨宝诗词,
无疑是极其有面子,并会名声大噪的幸事。
此时的状元楼外。
不少儒生打扮的文人士子三三两两进了状元楼,极其的热闹。
秦政在楼外顿足片刻。
便带着赵得柱和赵韦以及十余名虎贲卫士卒走了进去。
“这位公子,请留步。”
秦政刚走到门口,一名小厮挡在了他面前。
赵韦立即前去呵斥:
“放肆,我家公子前来参加诗会,你竟敢挡我家公子的路,找死不成,速速让开。”
小厮看着赵韦那彪悍的体型和凌厉的眼神,却丝毫没有害怕。
不难看出。
他应该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估计都习以为常了。
小厮面带微笑,神态恭敬的对着秦政道:
“这位公子,并非小的故意拦着您不让进,主要是从昨日开始连续三日,状元楼都被人包场举行诗会,上面的主家发话了,如果没有状元楼发的名帖,是无资格进去参加诗会的。”
小厮说着,指了指秦政身后那几名身穿儒袍,手握名帖,等着检查入内的年轻士子,告诉秦政:
“公子,并非小的单独针对您,所有的士子都是如此,必须得有名帖才能进去,公子您身份高贵,就不要为难我等下人,还请公子见谅。”
赵得柱刚想说点什么。
一名士子见秦政一直挡在前面,便神色不悦的呵斥道:
“这位公子,既然你没有名帖,那就麻烦让一让,诗会都已经开始了,请你不要打扰到我等参加诗会的雅兴。”
跟在这名士子身边的另一名士子连忙附和:
“就是就是,一看这人就只是家中有点钱,却胸无墨水的暴发户,连参加诗会的规矩都不懂,真是可笑,速速让开,别耽搁我们一睹洛阳才女张嫣的芳容。”
秦政一听这话,心下就不爽了。
他朝着一旁的赵韦打了个眼神。
赵韦领会。
换了一个连小孩都能吓哭的笑脸来到这两名士子面前,犹如老鹰拧小鸡一般一手拧了一个,厉声道:
“两位兄台,咱们去那边聊聊。”
两名士子连忙反抗挣扎:
“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撸我等士子,你就不怕我等报官让你吃牢饭吗?你就不怕大乾王法吗?速速放了我等,否则后果自负。”
这两名士子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岂能反抗得了身强体壮的赵韦。
两人很快便被赵韦拧到不远处的墙角里,随即便传来了几声惨叫声。
状元楼外的小厮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但却未加理会。
他只负责查看请帖,至于你那请帖是哪来的,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不多时。
街道的挂拐角处,刚才嘴贱的两名士子。
此时已是鼻青脸肿,牙齿都落了一地,满嘴鲜血不省人事。
他们身上的财物并没丢。
但他们手中的名帖则是消失无踪。
“公子,这是从那两名舌燥士子手上搜来的名帖。”
秦政接过赵韦递过来的名帖查看了一下。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
大致就是邀请谁谁谁于何时来参加状元楼的诗会,
秦政脑中没有这些名字的印象,在洛阳城里应该没啥名气。
想必应该只是诗会气氛组的士子吧。
挥了挥手中的名帖,秦政吩咐道:
“走吧,咱们换一个门进去。”
状元楼肯定不止一个门。
有名帖在手,秦政一行很轻松的便进入了状元楼。
此时的状元楼里,已有数百位士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吟诗作赋,饮酒作乐,无比热闹。
看着眼前的一幕,秦政摇了摇头:
“这哪里像诗会,倒是像酒会。”
去打探诗会消息的赵韦回来,向秦政禀报:
“公子,打探清楚了,这一到五楼都是普通士子把酒言欢的地方,真正的诗会则是在上面的六楼举行,张嫣此时也在六楼。”
秦政见状,大手一挥:
“走吧,上六楼。”
秦政带着赵得柱和赵韦一行人朝着六楼走去。
几人刚到六楼的入口,一名身穿蓝色儒袍的青年挡在他面前,问道:
“这位公子,可否是要上六楼参加诗会?”
看着挡在面前的青年,秦政眉头一皱,制止了要动手的赵韦,道:
“是与不是,与你有何干系?”
那青年见秦政这么说,眉宇间明显划过一丝不满:
“这位公子,能去六楼参加诗会的大多是世家官宦子弟,勋贵名门之后,大多出身高贵颇具才学,如果没有相应的特殊身份名帖,是没资格参加的,我看公子手中不过是一份普通名帖,很抱歉,这六楼的诗会你无资格参加。”
青年这话让秦政笑了:
“既然诗会是公开举行,难道不是任何人都能参与吗?为何还分身份高低?既然如此,那你等大可在小范围举行便是,又何必如此大张旗鼓的举行诗会,将我等普通士子诓骗到此呢?
难不成,是打算让我等普通无身份的士子,就看着你们这些身份高贵之人的表演,我等只能拍手附和,这不就是把我等普通士子,当成只能负责呐喊助威的小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