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的声音让纪纲和苏秀秀两人心下一惊。
纪纲连忙对着秦政道:
“臣参见陛下,打扰到陛下休息,请陛下责罚。”
跟在纪纲身边的苏秀秀连头都不敢抬。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所的给秦政磕头:
“罪妇苏秀秀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政看着跪在面前的苏秀秀,问纪纲:
“纪纲,她是何人?你为何会将他带进宫见朕?”
纪纲连忙道:
“陛下,苏秀秀是张邦养在府外的小妾,她自称知道张邦私下里曾做过危害大乾江山社稷的事,臣也曾询问过她,但她不愿开口,得见到陛下才会说,
臣见此事关乎大乾江山社稷,故而不敢耽搁,便带着她进宫面见陛下,此事乃臣自作主张,未能获得陛下许可,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听了纪纲的话后,秦政对这苏秀秀倒是有点兴趣。
一个即将被砍头的女人。
竟敢拿一些空穴来风的事拿捏探事府总管,而且竟然还成功了。
不说别的。
就说这份胆量那就超乎常人了。
秦政打算听听苏秀秀口中所说关乎大乾江山社稷的事到底是何事。
“纪纲,你有没有罪,朕先给你记下,如果苏秀秀是为了活命故意夸大事实,或者是所说信息空穴来风,你这个探事府总管算是做到头了。”
秦政这话让纪纲心下一紧。
“妈的,早知道就不带苏秀秀进宫了,这事搞不好会把我坑进去,希望苏秀秀别坑我啊!”
秦政问一旁身体有些发抖的苏秀秀:
“苏秀秀,你能说服纪纲带着你来见朕,这份勇气倒是可嘉,但如果你所说的那些所谓的信息有假或者是空穴来风,那你恐怕会和张邦一样被凌迟处死,说说看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凌迟”两个字吓得苏秀秀身体猛烈一抖,连忙给秦政磕头:
“陛下,罪妇不敢诓骗陛下,所知道的信息也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事实根据,罪妇此前住在顺河街的一座小院子里,在院子里的隐蔽角落里藏着张邦的一些罪证,陛下派人去查找便可找到……”
这一下。
纪纲和秦政的神色微微一变,有着同一个想法:
“她手里竟然还有直接证据?这可有些意外了。”
秦政问苏秀秀:
“先说说你知道的那些事吧。”
苏秀秀连忙点头,多哆哆嗦嗦所的开口道:
“陛下,张邦这些年不仅和左相勾结在一起,还和淮王暗中有所往来,他……”
苏秀秀这话一出口,纪纲心下大惊:
“什么玩意?张邦竟然和淮王有往来,这,这可是惊天秘闻啊,苏秀秀是怎么知道?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秦政听到苏秀秀这话后眉头一凝,立即打断了苏秀秀的话,警告道:
“苏秀秀,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关系到皇室内部大乾社稷之事,你要是敢信口胡来,后果是什么你可要想清楚了。”
苏秀秀连忙道:
“陛下,罪妇知道事关重大,哪敢拿这些事诓骗陛下,罪妇句句属实,如有任何虚假之言,罪妇任凭陛下处置,绝无怨言……”
秦政在心下衡量着苏秀秀这话的真假,示意他:
“继续说……”
苏秀秀连忙点头:
“陛下,城中安平街上有一家胭脂铺子,这胭脂铺子名义上是京城陈家的,背后其实是淮王身边的人所开,张邦和淮王的信息传递,就是由这里传出去的,
淮王给张邦用来联络朝中大臣的银子,也是由这个胭脂铺子来完成,罪妇曾从张邦口中偶然得知,在淮王身边有一黑袍和尚,是淮王亲信之人,也是给淮王出谋划策的谋士……”
苏秀秀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一字一句的讲了出来。
纪纲和一旁的赵得柱是越听心下越震惊。
“如果苏秀秀所说属实,那这淮王真是厉害,在数年前就开始悄然布局,而先帝和探事府的人竟都毫无察觉,足见淮王的手段不俗,尤其是这黑袍和尚,似乎很是不凡啊。”
秦政听了苏秀秀的这些话后也是眉头紧锁,脑中快速整理起淮王的信息。
淮王名为秦安。
他那一脉和先帝这一脉,都是大乾第六位皇帝肃宗第二子襄王的后代。
明宗因膝下无子。
便准备从宗室后裔中挑选子嗣过继到膝下为其养子,以继承大统。
经过明宗的一番挑选,有三个人进入了备选项。
秦政的父亲也就是先帝秦宸,当时还是溧阳候的秦安,还有陈侯秦勇。
这三个人中。
实力最雄厚的便是秦安,其次是秦勇,最后才是秦政的父亲秦宸。
按理说。
秦安成为明宗养子继承皇位的几率是最大,秦勇次之,秦宸的机会是最小。
但意外的是。
秦安和秦勇都失败了。
倒是秦政的父亲秦宸成了最终的胜利者。
进而成了明宗的养子,最后顺利登基为帝。
秦安在先帝时被封为淮王,秦勇被封为溧阳王。
秦勇在几年前病逝,其长子继承了王位。
而秦安自从就藩淮南后,一直规规矩矩的。
这些年在淮南倒是干了不少事情。
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减免佃租,资助地方兴修水利等等。
在淮南一地和朝中那些士大夫口中有着贤王之称。
大致整理了一下秦安的信息,结合着苏秀秀所说的这些事,秦政心下警惕起来:
“淮王,士大夫口中的贤王,却和朝中大臣私通往来,身边的谋士黑袍和尚,不管从哪个方面来开,淮王表面上看起来很安分,这背地里怕是没少干窥视皇位的事。”
苏秀秀哆哆嗦嗦的将自己知道的信息讲了出来。
等她讲完后,场面陷入了无比的安静中。
纪纲和赵得柱都不敢说话。
苏秀秀刚才的那些信息太过震惊了。
这涉及皇室亲王似乎有谋逆的大逆不道之举。
要是面前的皇帝为了防止消息外泄。
将他们给灭口都是有可能的。
而秦政听完苏秀秀的那些话后,神色倒是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这事还得好好核实真伪才行,不能偏听偏信。
秦政好奇地问苏秀秀:
“苏秀秀,你只是张邦养在府外的一名小妾,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私密信息的?这不符常理啊。”
苏秀秀连忙道:
“罪妇不敢隐瞒陛下,罪妇的先祖曾是一名赤脚医生,自幼在民间行走,无意中得到了一个失传的偏方,根据这个偏方可配置出来一种特殊的汤药,
这汤药无色无味,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饮用后会陷入到一种奇妙状态任人摆布,可将心中的秘密全说出来,但清醒后却毫无察觉,
罪妇偶然间学会了偏方的配制方法,便在张邦身上使用了两次,所,所以,民妇才知道这些事。”
苏秀秀这话属实让纪纲和秦政意外。
纪纲心下想到:
“苏秀秀竟然掌握了如此奇特的汤药配方?这配方一定得搞到手。”
秦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这女人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