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邦被夏吉喷了一脸的血水后气得直跳脚,神色愤怒的指着夏吉大骂起来:
“狗东西,你以为这里还是朝堂么?你竟敢和老子叫板,老子告诉你,在这刑部大牢里,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王,
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那些罪你夏吉不认也得认由不得你,给我打,狠狠的打,看你这老骨头有多硬……”
站在张邦身侧的狱卒得到命令后。
握着手中的鞭子朝着夏吉身上狠狠抽打起来。
“老东西,我倒要看看是我手中的鞭子硬,还是你这身老骨头硬……”
狱卒手中鞭子的力道又增加了几分。
每一次落下,夏吉的叫声又凄惨了几分,也更虚弱了几分。
而他身上的血迹也更浓,衣衫也更加破碎。
但就算如此。
夏吉依旧咬着牙没承认张邦口中那些莫须有的罪,还时不时大骂张邦。
“张邦,你这个狗东西不得好死,你将来会下地狱,会下地狱的。”
看着就是不屈服的夏吉。
张邦被气得破口大骂,原地跳脚。
从狱卒手中抢过鞭子,亲自动手鞭打夏吉。
只不过张邦手中的力道没掌握好。
几鞭子便把夏吉给打昏死了过去。
气呼呼的张邦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夏吉,立即吩咐一旁的狱卒:
“给我弄醒他。”
这一次。
狱卒连泼了两次冷水才让夏吉苏醒。
醒来后的夏吉比刚才更加的虚弱,连抬头都很困难。
嘴角也开始流血水,滴在了脚下的地面上。
在连续的鞭打下,夏吉体内应该是受伤了。
张邦看着虚弱无比的夏吉,一声冷笑:
“夏吉,本官实话告诉你,你只有一天的时间,如果一天后你再不认罪,你就会和李岩一起被左相处死,
至于你们的族人,男的将会代代为奴,女的将会代代为娼,这就是和左相作对的下场。”
说完,张邦极其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夏吉听了张邦的话后。
气得脸色剧变,怒火攻心,胸膛急剧起伏,不停的咳嗽,嘴角的血水不停的往外涌。
夏吉双目圆瞪,眼里布满了血丝,可谓是愤怒到了极点。
气急的他“啊”的大叫着朝张邦扑了过来,想要和张邦拼死一搏。
却因为被牢牢困在柱子上无法动弹而未能成功。
看着夏吉那徒劳的挣扎。
张邦却笑得极其开心,还时不时的挖苦夏吉。
怒火攻心的夏吉最终被气得猛地一口鲜血喷出,再次昏死了过去。
狱卒连忙上去用手按在夏吉脖子上的大动脉上。
确认还活着后,连忙对着张邦道:
“大人,这夏吉因为怒火攻心而昏厥,他此时气息微弱就剩最后一口气,继续用刑的话,恐怕就要一命呜呼了。”
听了狱卒的话,张邦沉思了一下:
“徐尚书交代我无论如何都得让夏吉亲手签字画押忍下那些罪,夏吉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否则我就无法给徐尚书交差。”
心下衡量了一番,张邦吩咐狱卒:
“把他带到关押李岩的那间牢房里去。”
得到张邦的命令。
狱卒连忙叫来几名帮手。
将昏死的夏吉从柱子上放下来。
拖着他朝着大牢深处那间阴暗潮湿,泛着阵阵恶臭的牢房里走去。
张邦也没立即离开。
与狱卒一道朝着最深处的牢房里走去。
很快。
他们一行便来到大牢深处环境最恶劣,老鼠蟑螂满地爬的那间牢房里。
牢房里发霉的杂草上。
躺着一名呼吸微弱,似乎陷入沉睡,头花胡子花白切极其凌乱的老头。
这老头不是别人。
正是被折磨了好几天的右相李岩。
李岩此时的状态极其的差。
干涸后的血迹和衣衫凝成了一层厚厚的血块,看不清衣衫原本的颜色。
好几日未接触阳光的他脸色苍白,嘴唇因为长时间未进水而干涸脱皮。
被连番拷打折磨加之营养不良。
李岩的脸快要瘦成皮包骨,眼圈深陷了下去,哪里还有朝廷从二品大员应有都是风度威仪。
狱卒打开牢房门外铁锁的声音惊醒了李岩。
眼神空洞的他,无比虚弱的看着被几名狱卒拖进牢房里的夏吉。
只不过夏吉是脸朝下,李岩并没认出夏吉的身份。
张邦捂着鼻子,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李岩有了动静后,开口道:
“右相这是醒了么?老夫将你昔日在朝中的好友,户部尚书夏吉带来了,将来在黄泉路上,你们也有个说话的伴。”
原本奄奄一息,气势微弱的李岩一听,神色瞬间变得激动。
他想要站起来去看夏吉。
却因为身体无力,双脚压根就站不起来。
只得颤颤巍巍的爬到夏吉面前。
看着夏吉这般惨样。
李岩楞了几秒中后神色悲戚,满脸的痛苦。
他张了张嘴试图想要唤醒夏吉,却没有发出声音,眼神里却布满了悲伤的泪水,无比悲戚。
张邦看着李岩这般模样不为所动,嘲笑道:
“右相啊,你也别惺惺作态了,你和夏吉能有今日,就是得罪了左相的后果,如果你们想要家人无事就赶紧认罪,否则,你们家人恐怕就要遭殃了。”
听着张邦的嘲笑声。
李岩原本空洞的眼神里布满了怒火。
他似乎是拼尽了全力,沙哑着声音冲着张邦吼道:
“张邦,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跟着袁刚谋害朝廷大臣,为虎作伥的行径被陛下知道后定不会饶了你。”
听着李岩的话。
张邦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右相啊右相,我看你还没弄清形势啊,如今的朝中,左相如日中天权力日盛,可谓是一言九鼎,无人敢不听其号令。
而陛下整日在后宫沉迷女色无心朝政,连传国玉玺都落在了袁太妃手中,朝中和后宫都被袁家所掌控,
就算陛下知道了你们的事又如何?你真以为他会来救你们,或者有能力来救你们吗?相信过不了多久,这大乾的天就要变了,二皇子将会成为这大乾的新皇,而我张邦,将会凭借从龙之功再次高升,我张家也将再次崛起繁荣昌盛,你和夏吉这些乱臣贼子,抄家灭族那是活该。”
张邦神色激动,极其的兴奋。
仿佛看到自己官运亨通,家族兴旺的时刻。
而大牢里的李岩听了张邦这番话后,神色变得低沉落寞。
他知道张邦说的是实话,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不能活着从这大牢里出去。
但他心下确实极其的不甘,无力的呐喊着:
“先帝啊,要是你在天有灵,看到此时的大乾朝堂,想必一定会很气愤吧,陛下他,他……”
微微叹了一口气后,强烈的无力感让李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双目无神的坐在原地,身形极其萧索。
仿若是风雨中的一片落叶,随时都有可能落在地上,被大雨淹没,最终化为尘埃。
张邦看着李岩的状态,无情的嘲讽道:
“右相啊,你是不是很气啊,哈哈……”
就在张邦志得意满,李岩神色落寞时。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了进来,越来越近,伴随着的还有一声雷霆怒吼:
“张邦,你这个狗东西,朕今天不将你凌迟处死灭你三族,难解朕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