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分为北宫和南宫。
北宫是皇帝和后妃的寝宫。
袁太妃所住的永安宫就在北宫。
未分封的皇子居所和太子东宫都在南宫。
朝廷大臣上朝议事也在南宫
先帝驾崩不过月余。
秦政暂时还没有入主北宫。
依旧住在太子东宫。
从东宫到永安宫。
有一条几里长的宫道相连。
通往永安宫的宫道上。
秦政坐在龙撵上闭目养神。
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该如何实施。
元华和朴德尚带着十余名太监跟随龙撵两则,随时听从差遣。
纪纲带着两百名探事府亲卫紧随其后,护卫龙撵安全。
秦政没开口说话。
元华等人不敢出声。
密集的脚步神在宫道里回荡着,格外的清晰和压抑。
龙撵上。
原本闭目养神的秦政睁开眼睛,对着龙撵一侧的元华道:
“元华,有件事你去处理下。”
元华神色恭敬的请示秦政:
“请陛下吩咐。”
秦政开口道:
“传朕口谕,让王城到永安宫候着。”
元华神色淡然,他已经猜到了秦政的目的。
没敢多问,躬身领命:
“奴婢这就派人去传旨,让王城去永安宫候着。”
秦政又叮嘱了他一句:
“如果王城这狗东西敢以任何借口不去永安宫,可直接将其擒来,胆敢反抗,就地斩杀!”
秦政这话一出口。
元华和朴德尚二人神色一凝,有了同一个想法:
“王城要倒大霉了,内侍监这个位置要换人了。”
后面的纪纲听到秦政这个命令后,心下惊恐:
“王城是先帝身边的近侍深受先帝信任,他又是内侍省内侍监,在宫中位高权重,陛下这轻飘飘的一个命令,王城就要倒大霉了……”
纪纲和王城倒也比较熟。
脑中快速思索一番。
纪纲立即意识到秦政这位新君为何会对王城不满,甚至下达了就地斩杀的旨意:
“王城这厮前几日倒向了袁太妃,据说他已经将传国玉玺交给了袁太妃保管,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这件事惹怒了陛下,
如果真是因为这事,那我岂不是……”
越想,纪纲心下越慌。
“我和袁府管家见面这事,尽管陛下暂时饶我一命,但陛下会不会把我当成二皇子的党羽?”
一想到刚才在东宫的场景,纪纲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凉飕飕的,额头不由自主的冷汗直冒:
“今后一定得与二皇子一党拉开距离,还得好好的在陛
到时新账旧账一起算,被灭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纪纲琢磨着今后该如何在秦政面前好好表忠心时。
得到秦政命令的元华在一名随身太监的耳边交代了一番。
太监神色一凝,领命而去。
龙撵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停下,继续朝着永安宫而去。
就在秦政一行朝着永安宫行进时。
此时的永安宫内。
太妃袁姝斜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一名四十出头的老麽麽正神色恭敬的给她汇报着事情:
“娘娘,我们的眼线传来消息,穆太妃已从东宫返回了钟秀宫。”
听了麽麽的汇报,袁姝的神色并没变化,随意的问了一句:
“这个女人去了东宫后都做了些什么事?她和皇帝都说了些什么话?”
见袁姝问起这事,老麽麽眉头微皱:
“娘娘,这事说来有些奇怪,以往穆太妃去东宫后,她在东宫的一举一动,安插在穆太妃身边的眼线都会第一时间传回信息,
但今天就很奇怪,安插在穆太妃身边的眼线到现在都不曾传回信息。”
说到此处,老麽麽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疑惑的说道:
“还有一件事更加奇怪,穆太妃今日前往东宫时,带着的那十余名宫女太监在她离开东宫时却并未带走,
送穆太妃返回钟秀宫的太监都是新面孔,一刻钟前,从东宫里还运出去了十多个麻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一听老麽麽这话。
原本闭目养神的袁姝陡然睁开了双眼,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连忙询问身边的老麽麽:
“你说东宫那边不久前运出去了十多个麻袋?”
老麽麽连忙点头:
“这事属实,不会有错。”
得到老麽麽的回答,袁姝的眉头微微一皱,又问老麽麽:
“此前派去东宫传话的太监回来了没有?”
老麽麽一听这事,连忙道:
“回娘娘的话,并没有回来。”
袁姝一听,神色陡然一变。
她立即意识到了这中间有事发生了。
老麽麽见袁姝神色不对。
还以为袁姝是因为传话太监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复命而动怒,她连忙道:
“娘娘勿要动怒,待传话太监回来后,奴婢亲自训斥他们办事不利,定狠狠的责罚他们,让他们涨涨记性。”
袁姝此时压根就没想过要责罚那几名传话太监。
她思考着老麽麽刚才所说的话,又结合着传话太监这么久都没回来复命这件事。
经历过不少后宫争斗的她,敏锐的意识到出事了。
她神色严厉的吩咐老麽麽:
“传本宫的命令,让南宫的眼线立即动起来,务必在一刻钟内探查清楚东宫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吩咐安插在钟秀宫的眼线,注意钟秀宫的一举一动,穆千千说的每一句话见过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尽快汇报,不得有任何遗漏。”
看着袁姝凝重的神情和严厉的话,老麽麽也意识到有事情发生。
她小心翼翼的问袁姝:
“娘娘,您是不是觉得东宫那边出事了?”
这老麽麽跟着袁姝十多年,算是身边的亲信,她也没瞒着老麽麽:
“如果本宫没猜错,从东宫抬出去的那十多个麻袋应该是穆千千身边的宫女太监,安插在穆千千身边的眼线应该在那时就被杀了,
所以无法传回信息,而我们派去东宫传话的那几名太监,多半也已经没了。”
穆千千这话让老麽麽神色骤变:
“娘娘,这怎么可能,皇帝性格柔弱,又刚登大宝根基不稳,他怎敢对穆太妃身边的人下手,也更不敢对您身边的人动手啊?他没这个胆量,更没理由啊!”
袁姝冷笑道:
“你可别忘了,先帝刚登基那几年是怎么隐忍的,我们这位新君在当太子的那十多年,可是受了不少的气,
说不定他已经忍不住了,开始露獠牙了,要杀人立威了。”
说到此处,袁姝的目光看向面前桌子上那个四四方方的精美盒子。
“露出獠牙也好,本宫倒想看看,大乾的这位新君到底有何底气敢和本宫扳手腕,
也想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值不值得本宫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