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凌拦在她面前的手慢慢垂下:“你......你是说,是你故意的?”
见女人点了点头,阮凌思绪复杂,更多的是气。
“难道你不知道因为他赌博我们家......”
那美艳女人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小阮,你妈妈的一切他都拿来赌了,但是你放心,每次我都和赌场那边联系过,你妈妈的东西已经全部转移了,原本是想等你大学毕业就给你的。”
她说得真切,阮凌却有些怀疑,这年头还会有这么为了一个死去的恩人做到这份上,还愿意把一切还给恩人的孩子?
听着怎么那么像天方夜谭呢?反正她不信。
女人笑笑,伸出手:“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安小蕊,是你妈妈资助的女学生,有一次去你妈妈公司送特产的时候被那老东西给毁了,你妈妈为了你,留了后手,我也想博一份富贵,我们一拍即合,从他手里拿到的一切,我要一半。”
江展上前,以一个护着的姿态站到阮凌身前,这个女人蛰伏这么多年,不是个简单的人,阮凌这个傻丫头可别被她三言两语地就给骗了!
“可以,成交!你要是再帮我把那对母子一起扫地出门的话,你可以多分两层。”
阮凌的接受能力极强,一下子就听懂了她的意思,伸出手去跟她握了个手。
美艳女人深深看了江展一眼,塞给阮凌一张名片,对她点了点头便,扭着细腰走了。
阮凌转过头怀疑地上下打量着江展。
危险眯眼道:“你约我在这里,是不是故意的?”
江展伸手帮她理了理头发,根本不怕她威胁的小眼神,笑得痞痞的。
“那倒没有,我是先约了你,才让人把他们弄过来的。”
阮凌:“…………”
想到刚刚自己为了打那什么胡总的脸,还亲了他!
踮起脚一把揪住他耳朵!
“死泰迪!那是我的初吻!”
江展哎呀呀地叫唤个不停,眼里却是如海波荡漾的笑意,打打闹闹地搂着她往下一个地方去。
次日一早,沈南锦慢慢处理着手里的合同,逐字逐句地看着,却莫名有些心浮气躁,眼睛更是有些不自觉的瞟向门口。
“学姐,怎么了?不舒服吗?”
阮凌一脸关心问道,又往门口看了看,只有一个在扫地的清洁工。
“没……没事。”沈南锦声音有些不太自然。
她才不会说是因为易学之送花送了好些天,而且每次都是准时九点钟,今天突然不送了倒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门口拿着扫帚扫了半天的清洁工看了看手机,时间到了,给那人发了信息。
【您好,您太太早上往门口看了8次,订单时间到,我先走了,满意请给个好评,谢谢!】
刚发出去,手机上就收到了一千块钱的打赏!
瞬间有些傻眼,随后跑到电梯前脱下破旧的外套,露出里面美团工服,开心得见牙不见眼。
有钱人真会玩,这样的单子再来十个吧!
临近中午,沈南锦处理完了手里的事情,正想着下去吃点东西,一边伸懒腰一边往外走,眼睛突然瞪大。
易学之今天穿着休闲装,头发也没有像平时一样一丝不苟,随意又有点凌乱。
就那么悠闲的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斜倚靠在电梯口旁边的墙上看着她,嘴角微勾,眼神明亮像燃烧着两簇小火苗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整体的气质都柔和了许多。
不知道的人看他,估计会以为这是个刚出社会工作的男学生。
沈南锦莫名想到读大学时,舍友正被一个富二代穷追猛打。
没课就会过来捧着一束花守在门口,等着她下课,众人一开始还起哄,后来就习以为常。
她那时候还有一丝丝的羡慕,这年头,为女人花钱的很多,但能够为了一个人花费时间和心思,确实难得。
“你……来干嘛?”
易学之伸手将人拉到自己跟前,电梯直接开了。
电梯里面是笑得一脸灿烂的陈焕,沈南锦被他拉进去,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下到六楼的时候,电梯停了,忽然呼啦啦进来了一群年轻人,说说笑笑的就将电梯挤满了。
沈南锦瞬间有些不太舒服,呼吸悄无声息地加重了。
身子有点无意识的颤抖,那种被闷在密闭空间里的感觉又来了。
易学之眉头一皱,伸手扣向了她的后脑勺,沈南锦吓了一跳,低声喝道。
“你干嘛?!”
她本来就有些不舒服,正是高峰期,每一层都停停开开,她头也有些晕。
易学之没说话,只是轻轻地、不容拒绝地将她的小脑袋按压到自己的胸口。
沈南锦闻到熟悉的冷冽雪松气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身体本能地没推开这个巨型口罩眼罩。
易学之微微转身,就将她牢牢护在怀里,陈焕挡在前面,为两人隔出了一片小空间。
沈南锦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人轻轻揉搓着,那种憋闷紧张的感觉渐渐消失。
…………有点舒服。
等她被易学之带到车上,那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递过来一个保温杯。
“喝点水缓缓,赵玉泽这家伙就没给你们安排专用电梯?”
他这上眼药也上得太明显了些,专用电梯定期保养今天正好就在维护中。
沈南锦哼哼两声接过来保温杯,有些愣住了,这不是她以前在办公室用的那个柯基杯吗?
“你用我的杯子?!”沈南锦一脸的一言难尽。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易学之握拳抵唇轻咳一声:“这杯子跟我车里的杯座挺合适的,扔了可惜。”
沈南锦:“…………”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个杯座是可调节的吧?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下午还要干活呢!”
易学之凑近她,帮她系上安全带,动作娴熟,沈南锦突然就想起来,以前每次坐他车的时候,他每次总会这么默不作声给她系安全带。
难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是不是他以前都是这么给白晓茶做的?
像是能看穿她想法似的,易学之突然冒出一句。
“只有你。”
“什么?”
“我说这待遇,只有你。”
沈南锦微微抿了抿唇,眼眸也垂了下去。
“不信。”
易学之皱眉:“我是那种很随便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