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学之到了来点绿酒吧的时候,赵玉泽刚拒绝了一个来要微信的小女孩。
“呵!不是不怕我告状吗?”
易学之将外套脱下随手扔在沙发的靠背上,淡淡瞥了他一眼道。
“几点出发?”
赵玉泽漫不经心给他面前的酒杯满上:“你是在求我带上你?”
“我是给你一个免于继续去相亲的机会。”
赵玉泽:“.......”
回想起那几天一天要喝八杯咖啡的日子,赵玉泽忍不住有些脑壳痛。
他和易学之认识这么多年,虽然算不上朋友,也不算仇人,这小子可真是狗的人模人样的,要不是眼下沈南锦还不适合回赵家,哪轮得上他在自己面前摆谱?
要是以后沈南锦真的跟他复合,易学之还得叫他大舅哥呢!
“南锦又不想见你,去找她也是给她添堵,对了,当初她跟你结婚也是你逼的吧?”
易学之眼眸沉了沉:“我们两情相悦。”
赵玉泽嗤笑:“按照南锦的性格,再怎么悦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嫁给你,还有你这种狗见了都嫌的性格,谁会悦你?”
赵玉泽对沈南锦的性格也算是有了初步的认识,她是属于那种刻意跨越阶级去接近一个人的人。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易学之逼的。
易学之被他的话一噎,没回答,赵玉泽说的也没错,沈南锦的妈妈生病,继而嫁给他,都是他设计的。
她只能有和他结婚这一条路可走!
“你为什么要帮我?”易学之不答反问。
赵玉泽眸光一闪,戏谑道:“谁说我要帮你了?”
易学之心里一个咯噔,捏紧了面前的酒杯,有些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说你要去南锦老家拍素材?”
他目光冷沉,大有赵玉泽如果不带他一起去,他就让他现在就走不回赵家的架势。
“是啊,可我没说要带你去啊,南锦现在不就是为了躲着你,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嫌?别说昨天那事情你不知道是谁干的,南锦没事还好,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
赵玉泽收起了脸上的笑:“我不会放过你,还有那两个废物!”
易学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们的事情我自会处理,说吧,你要什么?”
他刚刚有些失态,但是转念一想,赵玉泽还没那么闲的无聊,大晚上的故意过来戏弄他一番。
赵玉泽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正是从监控录像里找高手还原出来的照片,虽然没那么清晰,但脸部特征还是能看得出来。
“这个人,用你家老爷子以前道上的人资源,帮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突然变得阴冷。
身边的这个人不除掉,他这辈子都不能安心的把沈南锦认回来,甚至家里的每个人都有危险!
易学之警惕看了他一眼,没有接照片。
“以前的事情,老爷子已经带进了棺材里,你不告诉我地址,我就算是亲自去找也能找得到。”
易学之冷着声音道,赵玉泽居然会知道那些人,心中微讶脸上却是没表现出来,他说的也是实话,沈南锦的老家他虽然没去过,但是上次去过她的学校,虽然听她说过搬过家,应该也不难找。
赵玉泽的手慢慢收回,靠在椅背上看着易学之又喝了一杯酒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他才悠悠开口。
“如果我说这个人会威胁到南锦呢?”
喧闹的酒吧里这声音几乎快要听不见,可易学之听到了南锦两个字的时候猛然回头。
“你什么意思?这个人是谁?”
赵玉泽抿了抿唇,忍住告诉他一切的冲动,只扬了扬手里的照片。
“明天早上九点,白云机场。”
易学之凝视他半晌,终于缓缓伸手接过那张照片放入口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今晚还得把剩余的公司事务全都处理掉,大概得熬个通宵了,伸手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嘴角却慢慢地扬起一个自己都没发觉的弧度。
白云机场。
易学之不耐烦地看着手腕上的表盘,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
终于在入口处看到了慢悠悠走过来的赵玉泽,看到面色铁青的易学之,他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不好意思易总,我记错了时间,是十点半的飞机。”
易学之冷冷的看着他没说话,对旁边的陈焕使了个眼色,对方应声而去。
没过一会儿陈焕就回来了,对着易学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易学之掏出手机给赵坤发了条短信,转身便走。
赵玉泽慢悠悠跟上:“哟!易总这就生气了?我们家南锦以前等你的时间可不少!”
“南锦?你们家?”易学之眼神微眯。
赵玉泽继续笑,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赵玉泽一见是自家老爹的电话,伸手就接了,随后脸色铁青!
不甘心地拿出身份证放在自动机上刷了刷,果然,机票已取消!
咬牙切齿地看着已经进了安检口,学着他刚才那个笑容的易学之,恨不得把人揍成猪头!
这狗东西居然玩告家长这套!
赵坤刚才电话里勒令他立刻回去,说什么易总要挽回老婆他瞎凑什么热闹!?
易学之看着进不来的赵玉泽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心中暗爽。
他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第一种是威胁他的人,一种是威胁到他的人!
赵玉泽刚好两样都占了,笑话,要是让他跟着去了,南锦还得招待不成?
易学之到达聊城鸣源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小镇依着山,空气特别清新,还带着凉飕飕的冷意。
一如易学之的心,身上的高档西装挡不住凉风钻入,站在小镇的蛋糕店门口,看着里面的一对男女,脸色黑沉的可怕。
沈南锦素颜穿着一件白色卫衣,长发高高梳着,看起来更小了,脸上还带着明媚的笑意,声音雀跃道。
“杨林哥,你怎么跟小时候似的,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的?”
她身后紧紧护着的男人粗犷的脸上灿烂一笑,声音微哑道。
“外面这么多年也没过过生日,也就你还记得了,那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最后一次吃蛋糕吗?”
沈南锦跟店员指了指一款精美的蛋糕,不以为然道。
“2008年那次呗,我给外婆亲手做的生日蛋糕,你亲手烧的荷叶鸡,我外婆还说你手艺好,以后靠这个都能讨个好媳妇呢!”
杨林微微一怔,叼着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