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易,你刚才去哪里了?赵小姐一个人来的,对这种拍卖会不熟悉,你带她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藏品,喜欢的就买了,我看赵小姐投缘得很,就当做我送给她的见面礼了。”
陈秀兰就见不得他对沈南锦这副不值钱的样子,恨得牙根痒痒,趁他还没说出更不值钱的话出来之前赶紧打断。
她的儿子哪怕她自己不喜欢,也轮不到沈南锦这种不知身世的小贱种来糟践!
沈南锦抬头望天花板,陈秀兰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借花献佛。
只要是她想拉拢的人,无论是一些政治权贵,还是大企业家族的管理人员,她都会扯上易学之,经常许诺送这送那。
以前沈南锦还在易氏的时候就没少给她擦屁股,刚开始还以为是易学之孝顺,后来才知道她的钱都贴补了陈家的侄子。
易学之眼睛都没转一下,还是盯着沈南锦的脸回答道。
“我对这些也不了解,南锦正好是这方面的专家,我要跟着她去看看。”
他说得理所当然冠冕堂皇,沈南锦还真是佩服他越来越厚的脸皮。
陈秀兰的脸色黑如锅底。
这拍卖会别以为她不知道就是易学之的朋友办的!
易学之才不会管她的这些想法,直接站起身来要拉着沈南锦走。
“跟我走,我有事情跟你说。”
沈南锦差点被他拽个踉跄,有点恼了,将他的手甩开冷声道。
“放开,我哪也不去,今天就是过来给奶奶买东西的。”
她拒绝得彻底,又一屁股坐下来,眼睛直视着台上又准备开始的主持人。
而旁边的陈秀兰和杨柳柳眼睛一亮,杨柳柳更是微微站起身来。
“易大哥......”她脸红得滴血。
易学之淡淡看她一眼,并不回答,只继续转回视线看着沈南锦道。
“跟我走,这里交给江展,我不会骗你。”
陈秀兰嘴角噙着嘲讽的笑道:“沈小姐还算是知情识趣,知道什么事情是什么身份能做的,这很好。”
一副说教的样子高高在上,沈南锦原本是真的不想跟易学之走的,被陈秀兰这么个语气一说,倒真的生出几斤反骨。
她不是总说是她不知羞耻总缠着易学之吗?
那就让她看看到底是她的儿子在犯贱,还是她沈南锦舍不得他们易氏这万贯家财!
沈南锦缓缓站起身来,挽住了易学之的臂弯,还抬头学着陈秀兰刚才那嘲讽地笑对她。
“我突然觉得这里空气味道太差了,那就出去走走吧。”
易学之淡淡看了陈秀兰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拿过一边的外套给沈南锦又仔细绑在了腰上,把露出的大腿都挡住了才牵着人离开,连句话都没给陈秀兰。
陈秀兰咬着牙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已经把沈南锦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又暗暗想着当年那场大火为什么烧死的不是易学之这个小儿子,要带走了听话又聪明的大儿子.......
杨柳柳伸手扶住了陈秀兰的手臂,眼神同样看向了一起牵手离开的两人,眼中意味不明,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外面,沈南锦一离开了陈秀兰的视线就想将易学之的手甩开,谁知道却被他攥得死紧,根本没给她一点挣扎的机会。
“别动,你不想我抱着你从这里出去的话。”
易学之的警告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跃跃欲试。
他刚才倒是真的想直接把她抱起来就走,可惜他知道沈南锦一定会咬死他的。
沈南锦被他这无耻的话气得想骂人,可看到易学之那一脸春风得意的笑脸,却又不知怎么的没骂出口。
两人离开了会场,一直坐在二楼包厢里面的易老太太嘴角带着笑看着他们的背影,拿起手机放大一百倍,拍了一张。
嗯,很清楚,很好看,很配。
“老太太,您说少爷这次能不能成功?”
易老太太拿过旁边的一块小蛋糕吃进嘴里,含糊道。
“成功哪有那么容易?饭是一口一口吃胖的,人心也是一点一点的凉的,要想挽回,只付出这么一点金钱和时间怎么行?南锦要是这么快就被他打动了的话,就不会拖了五年才跟他离婚。”
易老太太一直知道沈南锦是个极有韧劲的孩子,而且很懂得克制自己的心,当初哪怕是对易学之有情,也能面不改色地去处理他的那些桃色新闻。
说完又拿了一块小蛋糕准备吃进去,就被陆嫂从手里夺走。
“您可别趁着少爷的事情吃那么多甜的东西,对您身体不好,今天已经吃了一块蛋糕了,今晚您房间抽屉里的那盒甜点我就拿走了。”
易老太太先是一愣,然后有些讪讪的,没想到这都被发现了,她这都是为了阿易那臭小子才没吃上小蛋糕的!
被她念叨着的易学之将沈南锦牵着出去,然后霸道地把人塞进了车里。
自己俯下身来帮她系安全带,温热的呼吸扑到沈南锦的脖颈处,两人此刻离得很近,只要沈南锦一转头就能亲上。
然而沈南锦一动不动,任由他动作,非但没有意乱情迷,反而有点走神。
易学之不满,帮她扣好之后看见她微红细嫩的小耳垂,突然恶向胆边生,张嘴就轻轻咬住了那一点小珠子般的耳垂。
“啊!”沈南锦惊呼,同时身子要往后仰,被他扣住。
“易学之!你哪里学来的死流氓招数?!”她要被这狗男人气死了!
好好的人不当,要当流里流气的泰迪?
这当然是江展不小心跟他说起的招数,说女人的耳朵尤其敏感,一碰就全身软。
看沈南锦这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软了,倒像是随时能给他两个嘴巴子。
“专心点,嗯?”
易学之说罢就将车门锁死,自己绕到了驾驶室。
沈南锦被他今天的耍流氓和厚脸皮再次刷新了三观,甚至都有点免疫了。
懒得理他,他现在这种状态就像是个小学生,越理他越来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与其浪费时间跟他吵嘴动手,不如直接躺平看他究竟是要干嘛。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易学之把车开得很稳,车里有好闻的雪松气息和轻音乐,将近两个小时的路途,沈南锦舒服得直接进入了深度睡眠。
等她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一个看起来空旷无比的地方,四周都是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灯光人影,天上的星星竟然看得很清晰。
有种小时候回到了老家聊城的感觉。
“醒了?”易学之伸手擦拭了一下沈南锦的嘴角,指腹温热真实。
沈南锦这才发现易学之大半个身子都往她这边倚,而她刚刚就一直靠着他的肩膀,他的衬衫上还蹭着一点口红印子,甚至有隐隐可疑的水渍!
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红晕,见易学之并没有说什么,她也当做没发生。
“这里是哪?”
黑布隆冬的,要不是易学之根本不缺钱她都要怀疑这男人是要把她卖了。
“跟我来。”易学之率先下车,又给她打开了车门,扯着她的手臂就走到了后备箱处。
自己打开了,抱下来两个大纸箱。
“打开看看。”他用下巴指着箱子,递给沈南锦一个小刀。
沈南锦接过,心里踏实不少,要是这狗男人想做点什么这小刀还能做个防身武器。
她将包装精美的纸箱全部拆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愣住了。
“你哪来的?”沈南锦的声音颤抖中带着一丝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