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的脸已经涨得发紫,沈南锦也从惊呆中缓了过来。
她皱眉道:“易学之,她快咽气了。”
不是她圣母心,要是易学之今天真的把莉莉安掐死在这里了,有事的绝对是她沈南锦,而不是易学之。
为了莉莉安这种脑子不清楚上蹿下跳的女人,不值得。
莉莉安好像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里面溢出几个字。
“易.....我错了....”
易学之泛着红血丝的眼睛逐渐恢复了正常,听了沈南锦的话,直接一个用力,就把手里的莉莉安像块破抹布一样甩在了地上。
她整个人重重撞在了洗漱池边上,不仅身上的华丽衣裙被地上的脏水浸湿了,头也磕到了瓷砖上,手打翻了清洁阿姨的清洗桶,淋了一身的臭水。
他的动作极快,随后就走过去拉着沈南锦通红的手臂走到水龙头边,一遍一遍地冲刷着那被水泼到的地方,根本没理莉莉安缓过来后的哀嚎。
她叫得大声了,吵到了易学之,被他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说话,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可惜没换来男人的同情。
心中更是把这一切都算在了沈南锦的身上,要不是她叫的那一声,易学之根本不会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都已经离婚了还好意思让易学之英雄救美,简直是不要脸到家了!
她偷偷站起身来,见易学之也没有要继续理会她的意思,从地上捡起自己新买的包包夺门而出。
沈南锦才不理会她的这些想法,手臂上那种刺痛和灼热被冰冷的水一遍一遍地冲刷着,总算是缓和了一点,可是同样不好受。
水太冰了,她整条手臂都几乎失去了知觉,衣服也湿了大半,她穿的是白色衬衫,里面随意穿了一件吊带,此刻衣服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易学之看着她的手臂,眼神逐渐又变得冰冷,红血丝爬上了眼角,他恨不得再把那什么莉莉狠狠打一顿!
沈南锦今天答应奶奶过来,本来就是为了鉴别宝物,这下伤了手臂和手指,她只怕是要直接走人了。
“我送你去医院。”易学之沉声道。
从刚才事情发生到她淡漠提醒他快把莉莉安掐死,沈南锦一直没什么情绪表露,冷静得让人心慌。
此刻听了他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在水下冲着,一张小脸隐藏在阴影里,清冷又脆弱,易学之想直接把她抱起来去医院,可她不会配合的。
沈南锦没回答,心里也是气的发抖,今天这种无妄之灾,只要她继续跟易学之有瓜葛,这种事情以后就不会少。
没有一个莉莉安还有别的什么安,他身边的女人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哗啦啦的水声让两个人之间的沉默越发磨人,易学之有种没来由的烦躁和不知所措,他伸出手,想去帮她将掉下来的袖口卷上去,却被她往旁边退了一步。
“南锦,对不起......”
他心疼地咬紧了牙关,想安慰她,莉莉安出现在这里又突然对沈南锦出手,不用说也知道是因为自己。
“易总,以后能不能跟我保持距离?”沈南锦声音冷淡,像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易学之没说话,只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意味,手指攥得紧紧的,忍着没将人狠狠抱在怀里质问。
沈南锦笑了笑,嘴角满是嘲意。
“你也看到了,哪怕我们已经离婚了,别的女人看到我们还有一丝瓜葛,都会觉得是我在恬不知耻地缠着你,勾引你,可我又做错了什么?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从我五年前嫁给你开始,大大小小的宴会,手段层出不穷,我都一一受了,只不过这一次更肆无忌惮罢了,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易总,我们已经离婚了,所以我在她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人眼里,就是一只能随意碾死的蚂蚁,请你这个香饽饽离我远一点,免得我再受这种无妄之灾。”
她说话时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因为被人泼了开水而恼怒的意思,正是因为这样,易学之才更加恐慌。
他垂眼看着沈南锦的手臂,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他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可他绝不会离她远一点!
“不可能。”
只要她给他时间,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他会做得比以前更好。
而且这件事情沈南锦确实是很冤枉,可他何尝不是有苦说不出?
这个什么莉莉安,自从上次在火场,沈南锦冲进去救她,他帮着把人一起放到了安全的地方,后面就没有过任何接触。
至于说什么是陈秀兰的远方亲戚,他可不会认,每年自称是他亲戚上门的多了,她算哪根葱?
沈南锦冷笑,不想再理会他,自己把水龙头关掉,直接把袖子撸了下来,就要往外走。
手臂上的疼痛又一次蔓延,疼得她皱紧了眉头,要是几天都好不了的话,会耽误很多工作,家里还有两件文玩已经在收尾了,这两天就是交工期了。
越发烦躁的回头瞪了易学之一眼,却被他直接搂住了纤腰,整个人都扑到了他怀里。
“你就不能给我点时间?你对那什么阮凌都那么好,怎么就不能给我点好脸色?我也不知道这个莉莉安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怎么能全怪我?”
易学之声音有些委屈又无奈,手指紧紧攥着她的腰不放手,又小心地避开了她受伤的手臂,生怕她真的就这么走了。
沈南锦想推开他也推不动,手臂一动就更疼了。
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把那股想打人的暴躁情绪压了下去。
“行,我不怪你,我自认倒霉行了吗?是我自己人缘不好,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我活该,我以后见了你就绕道三尺,现在可以请你放开我了吗?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我今天还能不能全须全尾的走出这个大门了?”
易学之也冷了声音,腰上的手扣得更紧,把沈南锦整个人都快揉进了自己身体了似的。
鼻尖对着鼻尖,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沈南锦的脸上,嘴角抬起一抹自嘲的笑。
“沈南锦,其实你就是想把我踢得远远的对吗?无论是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跟我成为生意伙伴,都只是你这个计划中的一环,你怕我永远这么无休止地缠着你,影响你找下一家了,这才迫不及待的把我推得远远的......”
“沈南锦,你有没有心?”